正廳之中。


    寧遠舟開口道:“金媚娘那邊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金沙樓外布滿了朱衣衛的暗哨。”


    “所以她為了安全起見,也關閉了安都分店,咱們四夷館外暗哨並沒有增加,那就說明,鄧恢還不知如意藏身此處。”


    任如意輕聲道:“可我們不能賭,我必須馬上離開四夷館,否則會牽連你們。”


    元祿急聲詢問:“如意姐,外麵到處都在追查你,況且金沙樓已經關了,你往哪兒躲?”


    任如意答道:“從我計劃刺殺大皇子那天起,我就沒有想過要躲。”


    “與其躲躲藏藏,不如主動出擊。”


    “安都是我的老地盤,放心吧!”


    蕭與夕靠坐在一旁,垂眸不語。


    錢昭、元祿、於十三和孫朗聽到任如意的話,同時看向寧遠舟。


    寧遠舟掃視了一圈,應聲道:“聽如意的,不過我們的行動也得提前了。”


    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兩邊同時動手。


    任如意前往朱衣衛總部,與早已聯係好的朱衣衛裏應外合,進宮後劫持安帝。


    金媚娘帶人去燒毀朱衣衛的冊令房,並提前備好控製朱衣衛的解藥,打算給朱衣衛一個重獲自由的選擇。


    寧遠舟等人去東湖草舍營救梧帝,讓孫朗留在四夷館看護,到點後就帶著楊盈和杜大人撤離四夷館。


    三方完成任務後,盡快出城會合。


    蕭與夕突然出聲道:“孫朗也去參加營救吧,四夷館這邊,留我一人便已足夠了。”


    寧遠舟思索片刻,答應了下來:“好。”


    他麵向眾人,繼續說道:“那現在開始做準備,十二個時辰後出發。”


    六道堂幾人齊聲道:“是。”


    眾人紛紛作勢散去。


    蕭與夕緩緩站起身,上前攔住了元祿的去路。


    眾人都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兩人。


    蕭與夕拍了拍元祿的肩膀:“元小祿,符經第一頁可曾牢記於心?”


    元祿鄭重點頭。


    蕭與夕麵上似有欣慰之色,再度問話道:“如今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嗎?”


    元祿抬起自己的右手,垂首看向自己的掌心。


    他表情訕訕:“與夕姐,我說不清楚。”


    “我嚐試過最簡單的禦物,可總是時而靈時而不靈的。”


    “總之,我做不到像你那樣。”


    他說著便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與夕姐,你說過修煉靈力得看機緣造化,可能我沒有那個機緣吧!”


    蕭與夕笑了笑,她捏住元祿的肩膀,動用靈力將他往上空甩去。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元祿身體懸空,約莫三米多高。


    蕭與夕手中靈力洶湧而出,連接到了元祿的胸口處。


    她神色淡然:“既如此,我便送你一份機緣。”


    談話之間,蕭與夕掌心的澎湃著的靈力,跟元祿之間像是架起了一座橋梁。


    空氣中彌漫著肉眼可見的玄奧法咒。


    眾人看著這一幕,一時都有些失神。


    蕭與夕目光微凝,雙手開始結印,黑色衣袖隨著她的動作搖擺著。


    片刻之後,元祿周身的靈氣纏繞成橢圓形的球狀體,像極了一個發光的蠶繭。


    眾人皆是後退幾步,抬頭仰望著這超乎常理的場景。


    元祿被裹在靈力蠶繭之中,他隻覺得自己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中,湧動著一股難以描述的暖意。


    這種感覺著實美妙!


    六道堂幾人都在注視著元祿,隻有任如意緊盯著蕭與夕。


    她眼睜睜的看著,蕭與夕的麵容逐漸褪去血色,呈現出一種不同尋常的蒼白。


    半晌過後,蕭與夕收手。


    她快步走到座椅旁坐下,隨後閉上雙眼,平複著體內異常暴動的靈力。


    元祿緩緩落地。


    圍繞在他周身的靈力蠶繭逐漸消散,化作點點熒光,漂浮在正廳之中,很快消失不見。


    元祿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看著蕭與夕此時的模樣,眼中神色動容:“與夕姐……”


    蕭與夕緊閉雙眼,姿勢慵懶的倚靠在座椅上:“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我渡你半身修為,全了此番授業的情分,卻終究算不得大道正途。”


    “切記,莫要好高騖遠,按照符經所述,一步一步來。”


    元祿上前一步,朝著蕭與夕俯身拱手:“此番教誨,我謹記於心。”


    蕭與夕擺了擺手,示意元祿可以離開了。


    於十三拍了拍元祿的肩膀,攬住他往外走去。


    孫朗跟在兩人身後。


    錢昭深深的看了蕭與夕一眼,終是轉身跟上了那幾人。


    寧遠舟和任如意還留在正廳之中。


    任如意:“明晚午夜,安都城外,還會再見嗎?”


    蕭與夕睜眼看向她,笑道:“會。”


    任如意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她和寧遠舟先後離開了正廳。


    院外。


    於十三對元祿囑咐道:“行動在即,記得提前吃藥丸。”


    元祿聽聞此言,心中一怔,腳步停了下來。


    另外三人看向他。


    孫朗問話道:“怎麽了?”


    錢昭說道:“藥丸若是沒有了,隨時來找我。”


    元祿站在原地,從腰間掛著的布袋中,掏出了裝著藥丸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裏麵是滿滿一盒藥丸。


    錢昭見此,眉頭微皺:“你怎麽迴事?”


    元祿看著盒中的藥丸,不禁紅了眼眶。


    他喃喃低語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過心髒不適了。”


    “不知不覺間,我都忘記吃藥丸了。”


    錢昭走到元祿身邊,替他把脈之後,直言道:“脈象流暢平和、沉穩有力,像是恢複有一段時間了。”


    “元祿,你的先天心疾,早已痊愈。”


    元祿耳邊好似迴蕩著,蕭與夕對他說過的話。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蕭與夕對他言傳身教的畫麵。


    元祿猛的轉身,迴頭看去,視線穿過院落門口的大片枯葉枝杈,投往院中正廳的方向。


    他鼻頭一酸:“與夕姐救我、教我,可就是不願收我為徒。”


    錢昭:“她向來如此。”


    孫朗:“對啊,二小姐那性子,大夥兒多少都摸清了一些。”


    “小元祿,你的病好了,你應該開心呀。”


    “來來來,笑一個!”


    於十三手指摩挲著下巴,突然插了一句話:“不過我覺得二小姐近來有些奇怪,尤其是今天,像是交代後事似的!”


    此言一出,錢昭、元祿、孫朗,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他。


    於十三伸手捂嘴:“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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