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與夕跟杜長史朝著楊盈走去。


    杜長史眉頭緊鎖:“罪過,罪過。”


    蕭與夕閉了閉眼,那模樣好似於心不忍:“唉,太血腥了。”


    楊盈看著他們兩人,麵露古怪之色,眼神複雜至極。


    戰場中央,寧遠舟和任如意合力生擒周健,逼著大軍放下武器投降。


    眾人齊聲歡唿:“贏了,贏了……”


    可是,元祿卻突然發病,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以寧遠舟為首,整個使團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陵州。


    這場大戰,就此落下帷幕。


    陵州。


    淩雲客棧。


    錢昭診斷出元祿需要銀環蛇的新鮮蛇膽。


    於十三和任如意前往了清靜山尋找,寧遠舟之後也追了過去。


    元祿的房中。


    錢昭為元祿針灸,吊著他一口氣。


    蕭與夕坐在桌邊,一手支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倆。


    錢昭開口道:“元祿先天性心脈不全,從小就體弱多病,不可以太過於激動和勞累。”


    “以前他每次發病都能挺過來,希望這次也一樣。”


    蕭與夕垂眸,應了一聲:“會的。”


    她緩緩站起身,朝著床榻處走去。


    錢昭挪開一個位置。


    蕭與夕指尖輕點元祿眉心處,隨著一道細微的白光閃過,元祿慘白的嘴唇逐漸恢複血色。


    錢昭抬頭看向蕭與夕:“這是什麽?”


    蕭與夕答道:“能護住他的東西。”


    “二小姐今日願意出手,我已是意想不到。”錢昭看了一眼元祿,繼續說道:“現在又肯相助於元祿。”


    畢竟,這位二小姐一向是個坐山觀火的主兒。


    錢昭能看出來,除了皇後娘娘的命令,其他人其他事,於蕭與夕而言,根本難以入眼。


    外人傳她冷心冷肺,可錢昭知曉,蕭與夕並不是這樣,她為人處世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狀態。


    她能跟人談笑風生,卻又真正意義上的漠視著所有人。


    就像是……那些人在她眼中,跟物件兒沒什麽區別。


    錢昭一開始是好奇,後來卻不自覺的關注多了。


    蕭與夕明白錢昭的意思,她思索片刻,給了他一個理由:“我沒想動手,可總有人喜歡主動找死。”


    “至於元祿,他的那段順口溜不錯。”


    錢昭嘴角彎了彎,竟罕見的笑了一下,卻又立即收住。


    後半夜,於十三帶迴了銀環蛇。


    錢昭接過裝著的袋子,作勢要出去將蛇膽入藥。


    於十三來到蕭與夕麵前,他一撩衣擺,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美人兒,你也在此啊。”


    錢昭腳步一頓,迴頭看向他:“誰之前說,再也不招惹二小姐的?”


    於十三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錢昭:“誰?誰?誰說的?反正不是我說的!”


    蕭與夕懶得理會這個活寶。


    這一夜,並不算太漫長。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


    元祿醒來半個時辰,任如意和寧遠舟才迴到此處。


    任如意將一大把花送給元祿。


    寧遠舟站在門外,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小朵花。


    兩相對比了一下,他麵色微沉,扭頭就走。


    任如意從床頭的鏡子中,欣賞著寧遠舟的變臉過程,會心一笑。


    蕭與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怎麽?”她指尖把玩著茶杯,對任如意說道:“這一晚上時間,你跟他生孩子的進程突飛猛進?”


    任如意看了一眼元祿,心情頗好道:“莫要在小孩子麵前亂說。”


    她說罷,突然想起什麽,問話道:“如今已到陵州,你何時動身?”


    蕭與夕將茶杯放在桌上:“馬上。”


    元祿虛弱出聲:“與夕姐,錢大哥他們準備了餞行飯,你用過再走吧。”


    蕭與夕笑道:“我又不是一去不迴了,何須麻煩?”


    任如意起身朝外走去:“我去看看。”


    元祿見任如意離開,突然開口道:“與夕姐,你武功高強,為什麽要怕如意姐啊?”


    蕭與夕動作一頓:“我怕她?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感覺。”元祿思索片刻:“其實說準確些,也不是怕,是防備。”


    “你們兩個明明很了解彼此,卻總感覺差了點什麽。”


    元祿想起了戰場上的情景,他有些激動的比劃著手勢:“與夕姐,你當時手無寸鐵,一招打的數百人狼狽逃竄。”


    “厲害如你,為何還要防備如意姐?”


    蕭與夕笑著歎了一口氣:“元小祿,你如意姐是最好的殺手。”


    “我有靈力榜身不假,可我依舊是個人,她朝我命門來上一劍,我照樣會死。”


    元祿連連搖頭:“如意姐不會的,我感覺她挺在意你的!”


    “對了!與夕姐,靈力是什麽?”


    蕭與夕緩緩站起身,她作勢離開此地,頭也不迴的說道:“等我下次迴來,有空講給你聽。”


    “好,一言為定!”


    元祿躺在床上,目送著蕭與夕的背影遠去。


    蕭與夕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甚至都沒有騎馬。


    等其他人來到這個屋子,準備喊她吃飯時,才發現她早已消失不見。


    ……


    三日後。


    安國,昱州。


    安軍駐紮之地。


    是夜,平地起驚雷,如同巨獸咆哮在安國之人的耳邊。


    不遠處閃動著耀眼的白光,將此地照的亮如白晝。


    此等異象隻是持續了短短十幾秒。


    安帝派遣軍隊將方圓百裏嚴守起來,隨後命人前往那個方向查探。


    後半夜,安國大營喧嘩聲四起。


    “什麽人!”


    “報,有外人入侵大營!”


    “來人,抓刺客——”


    “……”


    一處營帳內,昏黃的燭光下,男子鼻梁高挺,顏色很淡的薄唇輕抿。


    他的側臉線條看似溫和,卻又蘊藏著鋒利寒意。


    此人正是安國長慶侯,李同光。


    他此時正微微偏著身子,端坐在床邊,顯然是剛被吵醒,準備出去看看動靜。


    下一秒,隨著一陣寒風襲來。


    李同光能明確感受到身後多了一個人,喉嚨處也隨之傳來一陣涼意。


    他微微垂眸,隻見一支玉簪橫在他脖間動脈處。


    外麵士兵手中的火把亮光,透過營帳的門簾照了進來。


    在幽暗環境中,玉簪通體隱隱泛著寒光。


    李同光鼻間的血腥氣越發濃重,他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不屑一笑。


    “拿我做人質,你找錯人了。”


    話音剛落,他袖間短刀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身後刺去。


    “咣當——”


    短刀失控脫手,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禦物?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這熟悉的手筆,李同光不由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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