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希望預言者
開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作者：陳大陳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雅各布還在蹣跚學步的時候就有私人教師了，上的是昂貴的私立學校，身邊圍繞著能用錢買到的最好的輔助資源。他以班級第一名的成績畢業，考入了頂尖的大學，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優秀，一直名列前茅。
他上過報紙，受到眾人稱讚。但他一直努力不讓這些衝昏自己的頭腦。他父親是那種“對待清潔工和對待首席執行官一視同仁”的人。老頭子甚至拒絕讓他進入自己的公司工作，告訴他得走自己的路。
起初，人脈關係確實幫了忙，但當他踏入商界後，他又一次脫穎而出。一開始，或許他是因為是父親的兒子才被選中，但現在雅各布被選中是因為他是這份工作的最佳人選。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榮譽。
但這個……這個糟糕的地方可不是他能施展才能的地方。這個被上帝遺棄的、叫做教程的鬼地方，根本不是他曾經訓練過或者哪怕想象過的場景。
然而他已經盡力了。他努力確保大家都能活下來，都能迴家。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了。他的同事們一個接一個地死去，而他卻無力相助。每次拿起劍時，他的手都會顫抖，野獸來襲時，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甚至在他本該擅長的方麵，他也失敗了。他甚至都沒能幫上傑克的忙，還不小心把他引入陷阱，差點害得他丟了性命。在那之後，他和卡羅琳的關係也惡化了。她變了，或許是在絕望之中發生了改變。雅各布覺得自己本可以幫她的，修複他們的關係，讓她重迴正軌。也許這是個天真的想法，但雅各布至少想試一試。
本來可以……因為就連這一點他也搞砸了。像不留遺憾地分別這樣基本的事他都做不到。卡羅琳和理查德一起去襲擊海登營地的殘餘勢力時，他無視了她。他最後說的話竟然是“別煩我”，真是見鬼了。
但他還是再次嚐試了。即便一次次遭受打擊，他還是重新站了起來。教程的人員計數很清晰。所有人都死了。
看到人數急劇下降後，整個基地的人都聚集了起來。殺戮終於停止後，雅各布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除了兩個人之外，所有活著的人都在。
雅各布和伯特倫一起去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看到的是一片混亂的景象。屍體和破碎的鎧甲散落在一大片區域。他們唿喊著尋找幸存者，但迴應他們的隻有沉默。
他們已經沒有治療藥水了，也沒有治療者了……所以就算找到了人，也不確定能不能救得活。他們沒待多久，因為雅各布看到了一些情況，便讓伯特倫獨自迴去了。雅各布又多留了一會兒，思考該怎麽做，然後也迴去了。
這就導致了現在的局麵。雅各布盡己所能維持局麵正常運轉。但情況很糟糕。在那場戰鬥中，每個人都失去了朋友或親人，很多人甚至明顯表現出了放棄的跡象。
但他還是設法讓大家堅持下去了。那兩個神秘的幸存者在這方麵幫了大忙。沒人知道他們是誰……這意味著他們可能是任何人。就這麽一點點希望讓很多人堅持了下來，雅各布自己也希望這足以支撐大家度過教程剩餘的時間。到那時，希望他們能和外麵的世界重新團聚。
雅各布也希望自己能活著迴到現實世界。他會戰鬥，他會活下來。
但是……雅各布知道那兩個幸存者是誰。他知道這是個虛假的希望，但這是他能給大家的全部了。在戰場上，他之所以讓伯特倫迴去，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那看起來像一具燒焦的屍體，但雅各布覺得自己看到了微弱的動靜。
那是威廉。幾乎都認不出來了，但雅各布知道就是他。雅各布可不傻，很快就把發生的一切都拚湊起來了，尤其是當他看到卡羅琳那金屬化的屍體時。
是威廉殺了他們所有人。
而此刻，威廉就在他麵前，昏迷不醒，毫無防備。他腰間還別著那把新手劍，雅各布可以殺了他。也許他應該殺了他。
然而他轉身離開了。
即便威廉做了那麽多壞事……雅各布也不想看到他死。倒不是說雅各布一定認為威廉能被“拯救”之類的傻話。他隻是不想殺人。
他坐在戰場中央，仰望天空。他真的很討厭這個地方，但他拒絕被它擊垮。大家一天天都在失去希望，但雅各布覺得自己有責任讓希望之火繼續燃燒。
也許威廉會在教程結束前醒來……不，他肯定會醒來，然後來把他們都殺光。如果這就是命運……那就隨它去吧。
他的職業等級已經卡在24級很長時間了。和其他人相比，這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像其他人那樣的進化提示從來沒在他這裏出現過。
*可進行職業進化*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個提示。為什麽偏偏是現在呢？他什麽都沒殺……隻是獨自坐在那裏，凝視著頭頂人造的星星。
他就順著係統的安排，接受了進化。但和他預期的不同，他並沒有看到可供選擇的職業列表。很多人都說至少會有兩個職業可選，有些職業和他們原來的職業相比有很大的轉變。但雅各布隻看到了一個職業選項。
希望預言者——當一切盡失，大多數人會屈膝投降，但你會成為引領迷途之人的牧羊人。眾人眼中的英雄，多數人的導師，所有人的引路人。希望預言者是一個完全專注於引導和領導他人的輔助職業。你的信條不是戰鬥；你的命運是讓他人實現自己的命運。具體怎麽做就看你自己了。每級屬性加成：+8點智慧，+8點意誌力，+8點生命力，+8點自由屬性點。
他隻是粗略掃了一眼描述，就接受了這個職業。
*聖母邀請你前往她的領域。是否接受？*
*暗影邀請你前往她的領域。是否接受？*
*造物者瑞戈裏亞邀請你前往他們的領域。是否接受？*
*世界樹邀請你前往她的領域。是否接受？*
*道祖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卡米克斯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永恆仆從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奧圖米厄斯邀請你前往他們的領域。是否接受？*
*阿特拉斯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探索者邀請你前往他們的領域。是否接受？*
……
雅各布瞬間收到了一堆他隻能歸類為垃圾信息的東西。幾百條——不，現在已經有幾千條了——“邀請”出現在他眼前。然而，每一條邀請可不像簡單的消息那麽簡單。
它們似乎都蘊含著某種意圖。隱隱透露出邀請雅各布的那些存在的大致情況……
雅各布又一次感受了一下這些邀請的意味……但他知道自己會選擇第一個。這個舉動立刻讓他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變了。
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現在他眼前，同時他感覺到腳下踩著堅實的地麵。他猛地一驚，環顧四周，等著視力慢慢恢複正常。他知道在獲得這個職業之前收到了很多係統消息，但他覺得現在不是查看那些消息的時間和地點。
他站在一座宏偉的大廳裏。不，用“宏偉”來形容都太輕描淡寫了。這個地方超乎想象的巨大。他甚至看不到兩端，隻看到周圍一根根直插雲霄的柱子，每一根都比他見過的最宏偉的建築還要大。這裏甚至沒有天花板，隻有一層雲霧，柱子就消失在雲霧之中。
正當他驚歎於眼前的景象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很美，不是嗎？”
他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就是他站在那裏目瞪口呆時腦子裏唯一的反應。嚴格來說，他並不能“看清”她，但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完美的化身。一種崇敬之情在他胸中湧起，他甚至都不想去抑製這種感覺。
過了好像有幾分鍾，他才好不容易讓自己鎮定下來，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很美。”
女人揮了揮手，一張沙發和一張桌子出現在他麵前。桌子上甚至還有一杯剛泡好的茶，就放在那兒，好像正等著人去喝。
“坐下吧，雅各布。”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他往沙發那兒去。
雅各布想都沒想，就照她說的做了，僵硬地坐在了沙發上。女人自己則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拿起她的茶杯開始喝茶。她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發生什麽事了？”又過了幾秒鍾，雅各布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問道。
“我得感謝你接受了我的邀請。”她迴答道，接著又說，“至於我為什麽邀請你……原因有很多。”
雅各布的好奇心此刻超過了他的警惕心。“什麽原因？為什麽職業升級會讓我被邀請到這兒來？我沒聽說其他人有過這種情況啊。”
“這麽多問題呀。”女人笑了笑，但還是迴答了他的問題。“一開始，是因為你和那位智者有聯係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後來你和被蝰蛇選中的那個人又有關聯，這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看起來他是個獵手。至於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並不是每個人在職業進化時都會遇到特別的事，所以其他人沒說起過也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在你們這個教程裏，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遭遇的人。
“我選擇你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你身上有我在追隨者身上所期望的品質——一個稱職的牧羊人，一個能夠為人們的內心帶來更多光明的人。你現在的這個職業正適合做這件事。毫無疑問，任何神明都會很樂意邀請一位預言者加入他們的陣營。”
雅各布花了點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他這是要被招募進某個宗教組織嗎？他有選擇的餘地嗎？這整件事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但更重要的是……
“那個獵手和智者是誰呀？”
“那位智者是我一位老朋友感興趣的對象，而那個獵手喚醒了蝰蛇。”她平靜地迴答道，仿佛時間多得是。“我已經沒辦法確切看清他是誰了，無疑是因為蝰蛇的幹擾，但他應該是你的朋友。”
傑克就是那個獵手？他立刻想到了這一點。這也證實了傑克還活著，不過雅各布本來也大致猜到了。畢竟傑克逃脫了，而且就他所見，那家夥有自保的能力。
“你說他喚醒了蝰蛇，這是什麽意思？”雅各布問道。
女人像是迴憶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說道：“我說的是惡蝰，它是自係統誕生之初就存在的古老存在。在一場悲劇事件之後，它與世隔絕了好幾個時代……但在你們的世界融合進來之後，它又迴來了。而你的朋友就是讓它結束隱居的那個人。”
“……這惡蝰迴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雅各布有點困惑地問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她微笑著迴答道。“我希望它能帶來好的影響。就我個人而言，我很高興看到它不再在那片空蕩蕩的領域裏消沉了。”
雅各布點了點頭，說實話，他有一半的話都沒聽懂。“我這麽問可能有點冒昧……但我來這兒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你似乎很在意是好是壞呀，雅各布。”她咯咯笑著迴答道。“這完全取決於你在這裏做些什麽。但如果非要簡單歸類的話，我覺得這是件好事。”
“好吧。”他說，腦子裏還在努力理解自己所處的狀況。但他並沒有質疑她的判斷，他感覺自己沒辦法質疑。“那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兒來呢？”
“我想給你一份禮物，同時也賦予你一份責任。”女人迴答道。“禮物就是我的賜福，責任就是在我麾下效力。幫我向你們的宇宙傳播我的教義。”
雅各布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這看起來確實很像某種宗教行為。雅各布從來都不是個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他真的不確定該如何看待這個提議。
“我能問一下傳播你的教義具體意味著什麽，還有我們到底要向誰祈禱嗎？”他問道，試圖弄清楚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麽事情當中。
另一方麵，女人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這讓雅各布完全著迷了。到這會兒他已經很確定，她的魅力絕非自然散發，而是某種魔法。
“教義很簡單。為我效力，為聖光效力。我的教誨關乎希望、正義、正直——關乎公平以及彼此間的友愛。關乎對惡人的懲罰，以及自我實現，讓人成為最好的自己。”
雅各布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而且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至於向誰祈禱……嗯，我自己並不向任何人祈禱。但我的追隨者向我祈禱。”
“你是……上帝嗎？”雅各布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是上帝嗎？
“一位神明。”她糾正道。“別這麽震驚，我們和你們在係統出現之前聽說過的那些神不一樣。我們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而且如你所見，人們甚至可以見到自己的神明。不過這種情況很罕見。如果你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足夠遠，雅各布，你也能步入神壇，盡管這條路很漫長。但如果你追隨我，我會幫你踏上這條路，不過你的成敗最終還是取決於你自己以及命運。”
在被這一連串信息和驚人的真相狂轟濫炸之後，雅各布又花了點時間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果你願意追隨我，我會賜福於你，然後送你迴教程那裏。”她沒等雅各布想好怎麽迴應，就接著說道，“畢竟我們在這裏的時間有限。在係統把你拽迴去之前，我隻能把你留在這裏這麽久。”
“等等，如果您是一位神明，為什麽不能阻止係統呢？”雅各布沒能忍住，拋出了眾多讓他糾結的問題中的一個。“還有，係統到底是什麽？它想要什麽？”
“我並非無所不能。沒人是無所不能的。至於係統是什麽……嗯，這需要很長時間來解釋，而我們沒那麽多時間了。”盡管時間似乎很緊張，她還是耐心地說道。“我理解你對係統這個概念感到困惑……但以我的經驗來看，它其實並不想要什麽。它就那樣存在著。這就好比問重力想要什麽，或者光為什麽不會停止發光一樣。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係統，等你變得足夠強大了再去探究吧。”
雅各布聽了這個迴答點了點頭，因為這確實有點道理。道理充分到他都不想再深入思考了，因為那隻會讓他陷入另一個胡思亂想的漩渦。
“獲得這份賜福意味著什麽呢？”他問道，把話題拉了迴來。
“一個人隻能擁有一份由神明賜予的賜福。至於賜福是什麽……這取決於神明。但不管是哪種賜福，它都會開啟新的道路，意味著會有更多的技能和進化選項。至於我想要什麽……我們可以下次再談這個。”
她剛說完，雅各布就感覺自己開始慢慢消失了。
“那麽，你的答案是什麽呢？”
雅各布咬了咬牙，決定抓住這個機會。也許他隻是被這個女人超凡的魅力所迷惑，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好的！”
說著，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那正在漸漸消失的臉頰。“再見了，我的孩子。願你能完成命中注定的使命。”
說完這些話，雅各布感覺眼前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發現自己迴到了消失前所在的地方。感覺好像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但實際上可能連一個小時都不到。雅各布甚至短暫地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幻覺——直到他查看了自己的提示信息。
[聖母的高等賜福（賜福——高等）]——一位得到聖母親自認可的有價值的追隨者。成為太古存在本人的代言人是一種極大的殊榮，整個多元宇宙中隻有極少數人能獲此殊榮。通過賦予你的業力殘餘，你汲取了她的一部分神聖力量。+5%智力，+5%意誌力。開啟眾多新道路。一次隻能擁有一份賜福。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賜福，著實吃了一驚。它甚至還提供屬性加成……雖然他目前的屬性還很低，但他知道以後這肯定意義重大。其他效果，比如開啟新道路，肯定和她——不，和聖母，他的守護神——提到的那些進化和技能有關。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因為他已經獲得了相當多的好處。
他仍然坐在離奄奄一息的智者威廉隻有幾米遠的地方，一邊查看所有的提示信息，一邊梳理著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
他上過報紙，受到眾人稱讚。但他一直努力不讓這些衝昏自己的頭腦。他父親是那種“對待清潔工和對待首席執行官一視同仁”的人。老頭子甚至拒絕讓他進入自己的公司工作，告訴他得走自己的路。
起初，人脈關係確實幫了忙，但當他踏入商界後，他又一次脫穎而出。一開始，或許他是因為是父親的兒子才被選中，但現在雅各布被選中是因為他是這份工作的最佳人選。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榮譽。
但這個……這個糟糕的地方可不是他能施展才能的地方。這個被上帝遺棄的、叫做教程的鬼地方，根本不是他曾經訓練過或者哪怕想象過的場景。
然而他已經盡力了。他努力確保大家都能活下來，都能迴家。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了。他的同事們一個接一個地死去，而他卻無力相助。每次拿起劍時，他的手都會顫抖，野獸來襲時，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甚至在他本該擅長的方麵，他也失敗了。他甚至都沒能幫上傑克的忙，還不小心把他引入陷阱，差點害得他丟了性命。在那之後，他和卡羅琳的關係也惡化了。她變了，或許是在絕望之中發生了改變。雅各布覺得自己本可以幫她的，修複他們的關係，讓她重迴正軌。也許這是個天真的想法，但雅各布至少想試一試。
本來可以……因為就連這一點他也搞砸了。像不留遺憾地分別這樣基本的事他都做不到。卡羅琳和理查德一起去襲擊海登營地的殘餘勢力時，他無視了她。他最後說的話竟然是“別煩我”，真是見鬼了。
但他還是再次嚐試了。即便一次次遭受打擊，他還是重新站了起來。教程的人員計數很清晰。所有人都死了。
看到人數急劇下降後，整個基地的人都聚集了起來。殺戮終於停止後，雅各布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除了兩個人之外，所有活著的人都在。
雅各布和伯特倫一起去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看到的是一片混亂的景象。屍體和破碎的鎧甲散落在一大片區域。他們唿喊著尋找幸存者，但迴應他們的隻有沉默。
他們已經沒有治療藥水了，也沒有治療者了……所以就算找到了人，也不確定能不能救得活。他們沒待多久，因為雅各布看到了一些情況，便讓伯特倫獨自迴去了。雅各布又多留了一會兒，思考該怎麽做，然後也迴去了。
這就導致了現在的局麵。雅各布盡己所能維持局麵正常運轉。但情況很糟糕。在那場戰鬥中，每個人都失去了朋友或親人，很多人甚至明顯表現出了放棄的跡象。
但他還是設法讓大家堅持下去了。那兩個神秘的幸存者在這方麵幫了大忙。沒人知道他們是誰……這意味著他們可能是任何人。就這麽一點點希望讓很多人堅持了下來，雅各布自己也希望這足以支撐大家度過教程剩餘的時間。到那時，希望他們能和外麵的世界重新團聚。
雅各布也希望自己能活著迴到現實世界。他會戰鬥，他會活下來。
但是……雅各布知道那兩個幸存者是誰。他知道這是個虛假的希望，但這是他能給大家的全部了。在戰場上，他之所以讓伯特倫迴去，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那看起來像一具燒焦的屍體，但雅各布覺得自己看到了微弱的動靜。
那是威廉。幾乎都認不出來了，但雅各布知道就是他。雅各布可不傻，很快就把發生的一切都拚湊起來了，尤其是當他看到卡羅琳那金屬化的屍體時。
是威廉殺了他們所有人。
而此刻，威廉就在他麵前，昏迷不醒，毫無防備。他腰間還別著那把新手劍，雅各布可以殺了他。也許他應該殺了他。
然而他轉身離開了。
即便威廉做了那麽多壞事……雅各布也不想看到他死。倒不是說雅各布一定認為威廉能被“拯救”之類的傻話。他隻是不想殺人。
他坐在戰場中央，仰望天空。他真的很討厭這個地方，但他拒絕被它擊垮。大家一天天都在失去希望，但雅各布覺得自己有責任讓希望之火繼續燃燒。
也許威廉會在教程結束前醒來……不，他肯定會醒來，然後來把他們都殺光。如果這就是命運……那就隨它去吧。
他的職業等級已經卡在24級很長時間了。和其他人相比，這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像其他人那樣的進化提示從來沒在他這裏出現過。
*可進行職業進化*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個提示。為什麽偏偏是現在呢？他什麽都沒殺……隻是獨自坐在那裏，凝視著頭頂人造的星星。
他就順著係統的安排，接受了進化。但和他預期的不同，他並沒有看到可供選擇的職業列表。很多人都說至少會有兩個職業可選，有些職業和他們原來的職業相比有很大的轉變。但雅各布隻看到了一個職業選項。
希望預言者——當一切盡失，大多數人會屈膝投降，但你會成為引領迷途之人的牧羊人。眾人眼中的英雄，多數人的導師，所有人的引路人。希望預言者是一個完全專注於引導和領導他人的輔助職業。你的信條不是戰鬥；你的命運是讓他人實現自己的命運。具體怎麽做就看你自己了。每級屬性加成：+8點智慧，+8點意誌力，+8點生命力，+8點自由屬性點。
他隻是粗略掃了一眼描述，就接受了這個職業。
*聖母邀請你前往她的領域。是否接受？*
*暗影邀請你前往她的領域。是否接受？*
*造物者瑞戈裏亞邀請你前往他們的領域。是否接受？*
*世界樹邀請你前往她的領域。是否接受？*
*道祖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卡米克斯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永恆仆從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奧圖米厄斯邀請你前往他們的領域。是否接受？*
*阿特拉斯邀請你前往他的領域。是否接受？*
*探索者邀請你前往他們的領域。是否接受？*
……
雅各布瞬間收到了一堆他隻能歸類為垃圾信息的東西。幾百條——不，現在已經有幾千條了——“邀請”出現在他眼前。然而，每一條邀請可不像簡單的消息那麽簡單。
它們似乎都蘊含著某種意圖。隱隱透露出邀請雅各布的那些存在的大致情況……
雅各布又一次感受了一下這些邀請的意味……但他知道自己會選擇第一個。這個舉動立刻讓他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變了。
一道耀眼的光芒出現在他眼前，同時他感覺到腳下踩著堅實的地麵。他猛地一驚，環顧四周，等著視力慢慢恢複正常。他知道在獲得這個職業之前收到了很多係統消息，但他覺得現在不是查看那些消息的時間和地點。
他站在一座宏偉的大廳裏。不，用“宏偉”來形容都太輕描淡寫了。這個地方超乎想象的巨大。他甚至看不到兩端，隻看到周圍一根根直插雲霄的柱子，每一根都比他見過的最宏偉的建築還要大。這裏甚至沒有天花板，隻有一層雲霧，柱子就消失在雲霧之中。
正當他驚歎於眼前的景象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很美，不是嗎？”
他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就是他站在那裏目瞪口呆時腦子裏唯一的反應。嚴格來說，他並不能“看清”她，但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完美的化身。一種崇敬之情在他胸中湧起，他甚至都不想去抑製這種感覺。
過了好像有幾分鍾，他才好不容易讓自己鎮定下來，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啊……很美。”
女人揮了揮手，一張沙發和一張桌子出現在他麵前。桌子上甚至還有一杯剛泡好的茶，就放在那兒，好像正等著人去喝。
“坐下吧，雅各布。”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他往沙發那兒去。
雅各布想都沒想，就照她說的做了，僵硬地坐在了沙發上。女人自己則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拿起她的茶杯開始喝茶。她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發生什麽事了？”又過了幾秒鍾，雅各布終於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問道。
“我得感謝你接受了我的邀請。”她迴答道，接著又說，“至於我為什麽邀請你……原因有很多。”
雅各布的好奇心此刻超過了他的警惕心。“什麽原因？為什麽職業升級會讓我被邀請到這兒來？我沒聽說其他人有過這種情況啊。”
“這麽多問題呀。”女人笑了笑，但還是迴答了他的問題。“一開始，是因為你和那位智者有聯係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後來你和被蝰蛇選中的那個人又有關聯，這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看起來他是個獵手。至於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並不是每個人在職業進化時都會遇到特別的事，所以其他人沒說起過也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在你們這個教程裏，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遭遇的人。
“我選擇你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你身上有我在追隨者身上所期望的品質——一個稱職的牧羊人，一個能夠為人們的內心帶來更多光明的人。你現在的這個職業正適合做這件事。毫無疑問，任何神明都會很樂意邀請一位預言者加入他們的陣營。”
雅各布花了點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他這是要被招募進某個宗教組織嗎？他有選擇的餘地嗎？這整件事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但更重要的是……
“那個獵手和智者是誰呀？”
“那位智者是我一位老朋友感興趣的對象，而那個獵手喚醒了蝰蛇。”她平靜地迴答道，仿佛時間多得是。“我已經沒辦法確切看清他是誰了，無疑是因為蝰蛇的幹擾，但他應該是你的朋友。”
傑克就是那個獵手？他立刻想到了這一點。這也證實了傑克還活著，不過雅各布本來也大致猜到了。畢竟傑克逃脫了，而且就他所見，那家夥有自保的能力。
“你說他喚醒了蝰蛇，這是什麽意思？”雅各布問道。
女人像是迴憶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說道：“我說的是惡蝰，它是自係統誕生之初就存在的古老存在。在一場悲劇事件之後，它與世隔絕了好幾個時代……但在你們的世界融合進來之後，它又迴來了。而你的朋友就是讓它結束隱居的那個人。”
“……這惡蝰迴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雅各布有點困惑地問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她微笑著迴答道。“我希望它能帶來好的影響。就我個人而言，我很高興看到它不再在那片空蕩蕩的領域裏消沉了。”
雅各布點了點頭，說實話，他有一半的話都沒聽懂。“我這麽問可能有點冒昧……但我來這兒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你似乎很在意是好是壞呀，雅各布。”她咯咯笑著迴答道。“這完全取決於你在這裏做些什麽。但如果非要簡單歸類的話，我覺得這是件好事。”
“好吧。”他說，腦子裏還在努力理解自己所處的狀況。但他並沒有質疑她的判斷，他感覺自己沒辦法質疑。“那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兒來呢？”
“我想給你一份禮物，同時也賦予你一份責任。”女人迴答道。“禮物就是我的賜福，責任就是在我麾下效力。幫我向你們的宇宙傳播我的教義。”
雅各布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這看起來確實很像某種宗教行為。雅各布從來都不是個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他真的不確定該如何看待這個提議。
“我能問一下傳播你的教義具體意味著什麽，還有我們到底要向誰祈禱嗎？”他問道，試圖弄清楚自己到底卷入了什麽事情當中。
另一方麵，女人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這讓雅各布完全著迷了。到這會兒他已經很確定，她的魅力絕非自然散發，而是某種魔法。
“教義很簡單。為我效力，為聖光效力。我的教誨關乎希望、正義、正直——關乎公平以及彼此間的友愛。關乎對惡人的懲罰，以及自我實現，讓人成為最好的自己。”
雅各布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而且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至於向誰祈禱……嗯，我自己並不向任何人祈禱。但我的追隨者向我祈禱。”
“你是……上帝嗎？”雅各布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是上帝嗎？
“一位神明。”她糾正道。“別這麽震驚，我們和你們在係統出現之前聽說過的那些神不一樣。我們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而且如你所見，人們甚至可以見到自己的神明。不過這種情況很罕見。如果你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足夠遠，雅各布，你也能步入神壇，盡管這條路很漫長。但如果你追隨我，我會幫你踏上這條路，不過你的成敗最終還是取決於你自己以及命運。”
在被這一連串信息和驚人的真相狂轟濫炸之後，雅各布又花了點時間讓自己鎮定下來。
“如果你願意追隨我，我會賜福於你，然後送你迴教程那裏。”她沒等雅各布想好怎麽迴應，就接著說道，“畢竟我們在這裏的時間有限。在係統把你拽迴去之前，我隻能把你留在這裏這麽久。”
“等等，如果您是一位神明，為什麽不能阻止係統呢？”雅各布沒能忍住，拋出了眾多讓他糾結的問題中的一個。“還有，係統到底是什麽？它想要什麽？”
“我並非無所不能。沒人是無所不能的。至於係統是什麽……嗯，這需要很長時間來解釋，而我們沒那麽多時間了。”盡管時間似乎很緊張，她還是耐心地說道。“我理解你對係統這個概念感到困惑……但以我的經驗來看，它其實並不想要什麽。它就那樣存在著。這就好比問重力想要什麽，或者光為什麽不會停止發光一樣。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係統，等你變得足夠強大了再去探究吧。”
雅各布聽了這個迴答點了點頭，因為這確實有點道理。道理充分到他都不想再深入思考了，因為那隻會讓他陷入另一個胡思亂想的漩渦。
“獲得這份賜福意味著什麽呢？”他問道，把話題拉了迴來。
“一個人隻能擁有一份由神明賜予的賜福。至於賜福是什麽……這取決於神明。但不管是哪種賜福，它都會開啟新的道路，意味著會有更多的技能和進化選項。至於我想要什麽……我們可以下次再談這個。”
她剛說完，雅各布就感覺自己開始慢慢消失了。
“那麽，你的答案是什麽呢？”
雅各布咬了咬牙，決定抓住這個機會。也許他隻是被這個女人超凡的魅力所迷惑，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好的！”
說著，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那正在漸漸消失的臉頰。“再見了，我的孩子。願你能完成命中注定的使命。”
說完這些話，雅各布感覺眼前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發現自己迴到了消失前所在的地方。感覺好像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但實際上可能連一個小時都不到。雅各布甚至短暫地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幻覺——直到他查看了自己的提示信息。
[聖母的高等賜福（賜福——高等）]——一位得到聖母親自認可的有價值的追隨者。成為太古存在本人的代言人是一種極大的殊榮，整個多元宇宙中隻有極少數人能獲此殊榮。通過賦予你的業力殘餘，你汲取了她的一部分神聖力量。+5%智力，+5%意誌力。開啟眾多新道路。一次隻能擁有一份賜福。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賜福，著實吃了一驚。它甚至還提供屬性加成……雖然他目前的屬性還很低，但他知道以後這肯定意義重大。其他效果，比如開啟新道路，肯定和她——不，和聖母，他的守護神——提到的那些進化和技能有關。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因為他已經獲得了相當多的好處。
他仍然坐在離奄奄一息的智者威廉隻有幾米遠的地方，一邊查看所有的提示信息，一邊梳理著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