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本應安靜地躺在屋內床榻上酣然入睡的商鏡黎,卻出人意料地出現在距離屋子不遠的一棵古老大樹之上。


    他靜靜地端坐於粗壯的樹枝之間,深邃的眸光閃爍不定,顯得晦暗不明。


    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悄然掛在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邊,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心思。


    隻見他輕聲呢喃道:


    “ 青山村呐……”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夜風中輕輕搖曳的琴弦,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動,足尖猶如蜻蜓點水般輕盈地點在樹幹上,整個人如鬼魅一般在眾多古樹之間迅速穿梭往來。


    隨著他的動作,身上那件墨色的錦袍也隨風獵獵作響,微微揚起,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黑色閃電,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月光如水灑落在他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上,更襯得他五官分明,輪廓清晰,仿若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一般,令人不禁為之側目。


    或許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般肆意張揚的行動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商鏡黎稍作停頓後,便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塊精致的銀質蝴蝶麵具。


    那麵具做工極為精細,栩栩如生的蝴蝶翅膀展開在兩側,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他將麵具緩緩舉起,扣在了自己高挺的鼻梁之上,恰好遮住了那雙素來能勾人心魄的動情桃花眼。


    輕笑一聲向著青山村而去。


    ----------


    還有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子時了。


    淩寒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隻見那夜色如墨,星辰稀疏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那英俊的雙眉微微皺起,仿佛心中正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稍作停頓後,他壓低聲音說道:


    “ 走吧!”


    語氣堅定而果斷。


    聽到淩寒的指令,站在他身後的十九個人紛紛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緊接著,他們如同矯健的獵豹一般,身形一閃,同時縱身躍起,朝著遠處的青山村疾馳而去。


    數道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隋垣緩緩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此刻的時辰。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然後開口說道:


    “ 莫不是你們的主子害怕得不敢現身了吧?”


    他的話語剛落,突然間,無數根細如牛毛般的銀針猶如暴雨般向他們直直地襲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隋垣的反應極為迅速。


    以手掌向前一推,數道銀針被迫停止、一一落地、隨後將身體向後一仰,避開了後麵那些迎麵射來的銀針。


    可銀針卻接踵而至,密密麻麻地籠罩住了他們所在的區域。


    站在下方的眾多黑衣人見狀,毫不遲疑地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長劍,揮舞起來。


    一時間,劍光閃爍,與那些飛射而來的銀針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響。


    經過一番激烈的交鋒,大部分銀針都被成功擊落,但仍有一些漏網之魚繼續朝他們飛去。


    隋垣眯起雙眼,目光緊緊盯著那些銀針,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警惕。


    他喃喃自語道:


    “ 千絲針……哈、這風雨樓、當真是臥虎藏龍啊!”


    籠中的玖佟扯出一絲笑:


    “ 是芳春來了 ~ ~ ”


    南向晚四人現身。


    ···


    千絲針乃是芳春獨步天下的絕技,這門功法對修習者的要求極高,不僅需要擁有極其深厚的內力作為支撐,而且還得具備超凡脫俗的技巧和敏捷度。


    千絲針之所以得名如此,正是因為其細若牛毛,幾乎難以用肉眼察覺。


    對於那些內力雄渾深厚之人來說,一旦掌握了千絲針的精髓,便能夠將其威力發揮到極致,可謂如虎添翼。


    ···


    陏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抬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蒙著麵的女子——南向晚。


    他輕聲說道:


    “ 原來你便是那傳聞中的海虞?”


    南向晚根本不想跟他多費口舌,隻見她玉手輕輕一揮,從腰間掏出一把十六骨寒玉骨扇。


    這把扇子通體由千年寒玉精心雕琢而成,散發著絲絲縷縷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扇尖之處,則懸掛著十六把晶瑩剔透、宛如水晶般的鋒利鋼刀,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之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顯得格外淩厲無比。


    說時遲那時快,南向晚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飛身向前,手中的折扇猛地張開。


    伴隨著她左右輕盈揮動之間,隻聽得一陣清脆的聲響傳來,原本守在籠子兩側的黑衣人們紛紛慘叫著倒地不起。


    “ 主子!”


    看到這一幕,被關在籠子裏的六個人眼中頓時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欣喜之色。


    南向晚依舊沉默不語,她手持骨扇,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堅固的鐵籠,刹那間,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音響徹夜空。


    緊接著,一道細細的劃痕出現在鐵籠之上,仿佛是被利刃切割過一般。隨後,就像是一張薄紙被輕易撕裂開來一樣,整個鐵籠瞬間分成了兩半。


    南向晚壓低嗓音,冷冷地吩咐道:


    “ 帶上他們,速速離去 ”


    話音未落,淩寒等一行人也風馳電掣般地趕到了現場。


    聽到南向晚的命令後,他們心領神會,極為默契地上前攙扶起籠子裏的人,迅速背起他們躲到遠處。


    而陏垣似是看著玩鬧小孩般、未作聲也未出手,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看著南向晚。


    南向晚看著麵前妖冶男子,他生的似妖非人,一雙幽綠色的瞳孔分外惹眼。


    南向晚素手微抬,玄清七殺扇橫在身前、冷聲開口:


    “ 閣下為何要對我風雨樓出手 ”


    陏垣似聊家常般笑著開口:


    “ 玄清七殺扇、果然名不虛傳 ”


    南向晚正欲動手,後頭傳來青黛高喊:


    “ 主子!離他遠點、他身上都是毒,人也是百毒不侵!”


    青黛六人方服下了急救藥物,此刻身子恢複不少,見著南向晚欲動手、忙開口喊著。


    陏垣笑的妖嬈:


    “ 自然是······ 想殺了你了 ”


    話音剛落,隻見他衣袖輕輕一揮,無數細密如沙般的粉塵便如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地從袖中飛射而出。


    ···


    這些粉塵極其細微,在月光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一片淡淡的煙霧彌漫開來。


    南向晚等人見狀,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一不小心將這些神秘的粉塵吸入體內。


    而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青雅迅速反應過來,她右手猛地一探,從腰間抽出一根長長的骨鞭。


    那骨鞭通體雪白,隱隱散發著一絲寒意,顯然並非凡品。


    青雅毫不猶豫地抬起手臂,用力一揮手中的骨鞭。


    隻聽得“ 啪 ”的一聲脆響,骨鞭如同一條靈活的白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地朝著陏垣卷去。


    然而,陏垣卻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淩空飛起,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這淩厲的一擊。


    他穩穩地落在不遠處的地麵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淺笑。


    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掌,仿佛下達了某種命令一般。


    刹那間,他的身後突然竄出不下兩百個身著黑衣的身影。


    這些黑衣人行動迅速,猶如一陣黑色的旋風席卷而來。


    每個黑衣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鷹爪鉤,那鉤子由玄鐵打造而成,鋒利無比,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隨著黑衣人的逼近,無數的鉤子如同雨點一般朝眾人襲來。


    麵對如此兇險的攻擊,南向晚毫不畏懼。


    她手腕一轉,手中的折扇瞬間展開,化作一麵盾牌,飛速舞動起來。


    那些迎麵撲來的鉤子撞擊在扇麵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紛紛被彈開。


    緊接著,南向晚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淩空而起,宛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般懸停在半空中。


    她身形連閃,幾個起落之間便已經衝到了黑衣人群麵前。


    隻見她素手輕抬,一股股強大的掌風唿嘯而出,淩厲至極。


    那些黑衣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這股掌風擊中,一個個慘叫著倒飛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青雅骨鞭卷起、一個起身避到旁邊樹上,蜻蜓點水般左右閃躲、躲避無數鉤子,隨即骨鞭長驅直入、鞭子上滿滿的倒刺,一下卷住三四個黑衣人、黑衣人痛苦哀嚎。


    青雅一個收緊、隨後重重將人摔在地上,緊接著又朝剩下的黑衣人襲去。


    南塢劍尖淩厲,劍身在月色籠罩下散發冷冷寒光,身形閃避間打落鉤子,似乎是嫌棄這樣太慢,側身一閃隨後劍尖卷起四五個黑衣人鉤子。


    黑衣人未等閃避脫手,南塢丟下鉤子、身形閃爍間、幾個黑衣人胸膛中劍一命嗚唿。


    不多時一地屍體、隻剩下陏垣一人懸在半空。


    ···


    青雅和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隻見芳春身後突然如閃電般竄出數根閃爍著寒光的銀針,這些銀針直直地朝著陏垣的麵門急速射去!


    刹那之間,空氣似乎都被這淩厲的攻勢所撕裂。


    然而,麵對如此兇險的攻擊,陏垣卻隻是微微一笑。


    他迅速地脫下自己身上披著的那件殷紅色外衫,如同舞動的旗幟一般,巧妙地用衣服當作盾牌,卷動起那數根來勢洶洶的銀針。


    緊接著,猛地運氣發力,原本柔軟的衣裳此刻竟然變得猶如堅硬無比的鋼鐵一般,隻聽得“叮叮當當”一陣清脆聲響,那些銀針紛紛被擊打在地。


    就在這時,一直伺機而動的南塢看準時機,手中的劍峰如閃電般出鞘,整個人淩空躍起,化作一道淩厲的劍光,徑直衝著陏垣疾馳而去。


    陏垣依舊鎮定自若,完全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隻見他輕輕抬起左手,伴隨著一股雄渾深厚的內力從掌心噴湧而出,形成一道強勁的掌風,硬生生地擋住了南塢的前衝之勢。


    瞬間,南塢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整個身體在空中停滯不前,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分毫。


    而陏垣並未就此收手,反而再次加大了掌力,隨著一聲悶哼,南塢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這股強大的掌風狠狠地擊飛出去,足足飛出了數米之遠才重重地摔落於地。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在旁密切關注戰局的淩寒見狀,腳下步伐如風,快速地向著南塢飛奔過去。


    終於,在南塢即將落地的一刹那,淩寒成功地接住了他。


    此時的南塢剛剛落地,嘴角已然滲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看上去受傷不輕。


    淩寒心急如焚,連忙伸手從腰間的封袋裏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丹藥,小心翼翼地送入南塢的口中。


    待南塢服下丹藥之後,淩寒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臉上的擔憂之情依然難以掩飾。


    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 如何?”


    南塢搖搖頭 :


    “ 此人內力深厚、不可小覷!”


    話音剛落、芳春和青雅也被擊落甩飛。


    二人忙上前接住兩人、飲下丹藥後席地而坐調息。


    前頭隻剩下南向晚和陏垣二人。


    陏垣不緊不慢穿上衣裳,輕笑開口:


    “ 本來看見那個同我一樣的姑娘、我還有些擔心,若是人人都這般、我也要多費些功夫 ”


    “ 現在瞧著也不過如此 ”


    話音落下、自後腰處取出一把骨簫。


    整個簫身漆黑如墨、不過成人小臂長短。


    隨著陏垣詭異一笑、骨簫放在唇邊,詭異的音調響徹夜空。


    隨著聲音響起、眾人似經曆了極大痛苦般渾身難受,慌忙堵住耳朵、試圖緩解一二。


    南向晚也不好受、眉頭皺在一起、堵住耳朵試圖緩解。


    陏垣左手吹簫、瞧見南向晚如此、邪魅一笑,簫聲未停、幾個閃身間竄至南向晚身側、掌風凝氣直擊南向晚麵門。


    南向晚顧不得這詭譎骨簫、素手翻飛間玄清七殺扇擋住掌風。


    南向晚雖擋住了陏垣的掌風,但簫聲幹擾下腳步略顯虛浮。


    陏垣乘勝追擊,又是幾招淩厲的攻勢。南向晚深知不能再被簫聲牽製,她咬咬牙,強行運功抵抗簫聲帶來的不適。


    忽然,南向晚從發髻中抽出一根細長的金針,趁著陏垣再次靠近之時,準確無誤地刺入了陏垣拿著骨簫的手臂。


    陏垣吃痛,簫聲戛然而止。


    “你使詐!” 陏垣憤怒大喊。


    “兵不厭詐 ”


    南向晚冷冷迴應。


    沒了簫聲威脅,南向晚氣勢大增,玄清七殺扇舞得密不透風,逼得陏垣連連後退。


    好在陏垣也不是吃素的、運氣隻見掌風凝結,十成十的力道打向南向晚小腹。


    南向晚躲閃不及、一口鮮血自麵紗下緩緩滲出,美目一凝,手中扇子收起、運了九成內力、以扇做刀插入陏垣肩胛。


    陏垣眼中閃起嗜血的猩紅、罡風自身體爆發而出、擊飛南向晚數米遠。


    眾人忙上前接住南向晚。


    陏垣嗜血的笑:


    “ 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不識抬舉、今天所有人 ~ ~ ~ 都得死!”


    就在話音落下之際。


    無數柳葉自後方襲來,柳葉似刀劍淩厲無比,南向晚等人慌忙躲避。


    比起千絲針高低可見、單瞧著就知來人不可小覷。


    陏垣運力擋起、架不住對方、仿佛有用不完的內力般招架不住。


    此時身上也受了傷、內力也快枯竭,陏垣咬咬牙、他深知此時不是戀戰的時候、反正眼下海虞的實力也探查出來了、日後再來也不遲。


    思及此、口中一聲哨響,隨後兩個黑衣人衝出來、拋出了兩顆黑色小球,隨著小球落地一陣黑煙繚繞,等散去之後、三人了無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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