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老人笑著點了點蘇月,“就你聰明。”然後將段天涯的手掰開,“這個門,隻能為師開。”


    然後一刀劃在自己的手掌上,血頓時湧出,一滴一滴滴在凹槽裏麵,凹槽裏的紋路漸漸都染上了玄機老人的血。很快,石門內裏似乎有機關轉動的聲音,玄機老人立馬收迴了手,蘇月第一時間拿出帕子將自家師父的傷口捂住,快速上了藥包紮起來。


    這時候,石門有了動靜,緩緩打開,因為笨重加上久沒被開啟過,那聲音尤為刺耳。


    門全部打開之後,因為灰塵太多,幾人都忍不住低下頭,捂住口鼻。


    段天涯第一個進了石門,查看了一番,“師父,小五,進來吧,沒問題。”


    三人剛進門,那石門就立即關上了。段天涯想要阻攔都來不及,“這?師父?”


    玄機老人擺擺手表示無事。


    內部空間很大,他們剛剛進入,石壁上的燈就瞬間全部燃起來了。


    三人沒有停頓,玄機老人走在最前麵,蘇月跟段天涯跟著自家師父,一路上左顧右盼。


    段天涯湊近蘇月,“小五,我怎麽感覺,師父好像來過這?不然怎麽那麽熟悉?”


    蘇月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默默的跟著玄機老人。


    除了剛剛那道石門,裏麵還是有很多個小型的密室,玄機老人走到一個密室前,很熟練的找到開關,將門打開,進去一看,裏麵滿滿當當的金銀財寶,瞬間亮瞎了他們的眼睛,段天涯最為開心,“發財了發財了,小五,快把這些東西都收了,咱迴去平分,哈哈哈,平分。”


    蘇月這次倒沒有出手,而是看了眼自家師父,發現他麵無表情,直接走到最裏麵的一個緊閉的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玉質的鑰匙,盯著它看了良久。


    “師父?”段天涯看自家師父的神色有些不對,擔心的開口喚他。


    玄機老人立馬抬起頭,笑著跟蘇月說,“這些東西你都收了吧,到時候你們師兄妹幾人分了。都是些身外之物,放著也是放著。”


    蘇月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按照他師父的要求,將東西都收進了空間。


    段天涯此刻也沒了剛剛看到金銀財寶的興奮勁了,總覺得自家師父的情緒不對,很是擔憂。


    他們又跟著玄機老人去了幾個密室,裏麵都是些黃白之物,蘇月全部都收進了空間。最後,算算這山體的空間,他們應該是到達了墓室的最底部,依舊是一扇石門。不過這上麵明顯就有鎖眼,玄機老人將剛剛拿的那把玉質的鑰匙插進去,轉動了兩下,石門就開了。


    蘇月進去一看,裏麵像是一個祠堂,最裏麵放了滿滿的幾排牌位,玄機老人站在牌位前,又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兩百年前大夏國皇室族人的牌位,也是為師的族人。”


    蘇月猜到一些,倒沒什麽驚訝的,倒是段天涯,整個人都如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秘密,眼睛瞪得老大,“師······師父?您老人家也是前朝皇室後裔?”


    玄機老人笑著點點頭,神情有些滄桑,毫不在意的往石階上一坐,“為師跟你們說個故事吧。”


    蘇月跟段天涯對視一眼,也往石階上一坐,安靜的聽著。


    “大夏國兩百年前被滅,所有皇室之人都死於屠刀之下,因為他們要斬草除根。當然這也能理解,畢竟當時大夏的皇帝是個嗜血殘暴之人,在他的治理下,百姓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大夏國的分崩離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沒人知道的是,大皇子還有血脈在世,他的側妃剛剛為他誕下一子,在混亂中,奶娘將自己的孩子頂替,救了這個皇室血脈。也正因為這個皇室血脈,才有了後來的種種。”


    “再後來的幾十年,大夏國的殘餘勢力,一直輔佐這個皇族後裔,慢慢的,也有了些許勢力。又過了幾十年,這個皇族後裔子嗣凋零,隻留下一個孩童,就是我。”


    “太久遠的事情了,為師都快記不起來了。好像是從三歲起,為師每日隻能休息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學習,兵法,禮法,為君之道等等,日複一日,沒有朋友,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除了學習就是練功,連我親生的母親,都不能隨意的見我,因為他們覺得女子都是婦人之人,除了教會我軟弱,什麽用都沒有。但是我娘想我啊,就偷偷的來瞧我。我很開心,我記得很清楚,她第一次偷偷見到我時,那激動開心的眼神,那慈愛的神情,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有娘親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可能是知道我太孤單了,她第二次偷偷來的時候,給我帶了隻小兔子,一隻白色的小兔子,我很珍惜,一直偷偷的養著,學習練功之餘,有這隻兔子陪著,也就相當於我娘也陪著我。但是,好景不長,這隻兔子被我爹發現了,他當著我的麵摔死了它,告訴我,這種東西,隻會讓我軟弱,最是無用。罰我戒尺五十,三日不得進食,然後就將我關了起來,跟那隻死了的兔子一起。”


    “原以為,此事到此就結束了,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殺也殺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那個好父親啊,竟然那麽殘忍,直接將我娘也殺了,那可是我娘,十月懷胎生下我的至親之人啊,他竟然如殺隻兔子一般將人給殺了,對我完全也沒有一句交待,等我發現時,她的屍身早就被丟去了亂葬崗。”


    “當年我才七歲,我獨自一人偷跑去了亂葬崗,找到我娘的屍體時,嗬嗬嗬,好歹也是枕邊之人,他竟如此殘忍地割了她的舌頭,挖了她的眼睛。”時隔幾十年,玄機老人想起當時的情形,眼眶依舊紅了。


    蘇月跟段天涯看著心裏也難受,自家師父一直都是不與世俗爭鋒的世外高人,任何事情都能淡然處之,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情緒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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