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波微微頷首,目光在圖紙上反複遊移,腦海中快速推演著行動細節。


    “計劃聽起來可行,”李海波開口道,“不過這次行動我要全程參與,現場你們都得聽我指揮,沒意見吧?”


    他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趙裁縫和妻子迅速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後,雙雙點頭,趙裁縫誠懇地說道:“沒意見!我們信得過您,李警官。”


    自從上次在裁縫鋪簡單交了次手後,兩人都顯得很謹慎,畢竟還沒摸清這位長官的底細,今天剛好可以趁著出任務好好觀察一下,這位長官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李海波接著轉頭看向王鐵錘,隻見王鐵錘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長官您別看我,這裏就我最沒用,我肯定沒意見,保證不掉鏈子!”


    李海波輕輕撇了撇嘴,在心底暗自想著:切~!信你才怪,別以為你在付義飛別墅裏的表現我看不見,那近戰槍法比我還牛b。要不是我有‘順風耳’異能感知周邊,加上‘空間之門’防身,在場的沒一個是我能搞定的。


    不過,這些念頭也隻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麵上並未顯露分毫。


    李海波穩了穩心神,沉聲道:“廢話不多說,出發!”


    一行人迅速起身,默契地收拾好各自的裝備。


    趙裁縫拿起桌上的那個特製布兜,小心翼翼地將它綁在胸口,隨用大衣將綁在胸口的布兜嚴嚴實實地蓋住。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把花口擼子。


    王鐵錘則是另一番豪邁的景象。他用的是兩支盒子炮,一支是二十響全自動的盒子炮,另一支是德國造半自動。他將兩支槍粗獷地插在腰帶上,腰間還別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朱雲秀雙手捧著那支用麻布精心包裹的李·恩菲爾德步槍,腰間,同樣別著一把花口擼子,以備不時之需。


    李海波也取出自己的盒子炮檢查一番後,率先走出安全屋。


    上海的夜色濃稠如墨,潮濕的空氣裏彌漫著腐朽的氣息。他們貼著牆根,腳步輕盈而堅定,每一步都避開月光的直射,仿佛一群隱匿於黑暗的獵手。


    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高度緊張的潛行中悄然流逝,三民路那排錯落有致的院子終於映入眼簾。


    李海波迅速抬手,做出一個簡潔有力的停止手勢。


    朱雲秀心領神會,不著痕跡地向幾人微微點頭示意後,便如一隻敏捷的野貓,身姿矯健地脫離了隊伍。


    她腳下生風,三兩下便利落地攀上了遠處那座水塔,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到達塔頂後,朱雲秀熟練地架起步槍,以極快的速度掃視著附近的每一處角落。


    李海波微微側身,看向身旁的趙裁縫,低聲問道:“是哪一家?”


    趙裁縫抬手指向一處宅子。


    李海波一直開著的“順風耳”立即掃描過去。


    那是一處中式小四合院,院牆約莫兩米高,灰黑色的磚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深沉。大門明顯經過擴建,寬敞的門道足以讓車輛輕鬆進出。


    院子的麵積不大,沒有像其他有錢人一樣種些花花草草,隻在偏僻的角落種了一棵柿子樹,光禿禿的枝丫在寒風中微微晃動,更添幾分孤寂。


    一輛鋥亮的轎車和一輛滿載貨物的卡車停在院內,兩車占據了院子三分之一的空間。


    李海波敏銳地察覺到,卡車的駕駛室裏竟然蜷縮著一個人,在這寒意料峭的冬夜,刺骨的冷風如刀子般刮過,那人卻隻能瑟縮在狹小的駕駛室內,估計車上裝載的東西珍貴無比,才會讓人如此嚴加看守。


    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棟兩層的主樓,樓體在夜色中顯得有些陰森。主樓房間眾多,可仔細感知後,李海波發現隻有樓上住著一個人。樓下堂屋的沙發上,有一人正強打著精神,不停打著哈欠,在困意的席卷下,艱難地與瞌睡蟲作著鬥爭,看來是被安排在此處守夜。


    主樓兩側各分布著幾間平房,從布局和氣息判斷,應該是廚房、工具房和傭人房之類的功能性用房。其中一間房裏住著兩人,早已進入夢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渾然不知。


    李海波收迴目光,轉頭看向身旁的趙裁縫,低聲問道:“你們打算怎麽進去?”


    趙裁縫微微一怔,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把小王推上牆,他翻進院子後打開門放我進去。”


    李海波微微皺眉,追問道:“那你知道他們都睡哪間房嗎?”


    趙裁縫撓了撓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這個,進去後一間一間找,我聽力蠻好的!以往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靠這雙耳朵,聽到有人的房間就往裏麵放迷煙,保證萬無一失。”


    李海波微微搖頭,“那你知不知道現在堂屋有個人在值夜,卡車上也睡了個人?就這麽貿然進去,一旦驚動了他們,多少條命都不夠你死的。”


    趙裁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那李警官,您說該咋辦?要不……任務取消?”


    李海波裹緊衣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著吧!等堂屋的人睡著了再說!”


    趙裁縫抬頭看了眼水塔:“這天寒地凍的,時間久了我怕我老婆受不了!”


    “忍著!”


    趙裁縫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看到李海波那冷峻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水塔,開始擔心起妻子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寒風吹過,如刀子般刮在眾人的臉上,凍得他們手腳麻木。李海波微微動了動僵硬的雙腿,“順風耳”始終監聽著院子裏的一切,一刻也未曾鬆懈。


    終於,堂屋裏的保鏢再也抵擋不住困意的席卷。隻見他打著哈欠費力地扯過一塊毯子,胡亂地裹在身上,又將身上那件厚重的大衣緊了緊,隨後便躺倒在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一陣震耳欲聾的唿嚕聲從堂屋裏傳出。


    李海波又耐心地等了幾分鍾,再次仔細聆聽院子裏的動靜,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才緩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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