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客氣的神情,說道:“不敢當,我現在還是副局長。


    王局長殉職後我隻是暫時主持工作,今後誰來當這個局長還不一定呢!


    你現在就叫我局長我可不敢應啊!”


    丁先生擺了擺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誒~!金局長謙虛了,您能力出眾、威望頗高,這閘北分局上下,誰不佩服您的手段?這局長之位,那是遲早的事,非您莫屬。”


    金爺摸著自己剃得光亮的光頭,聽了這番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李海波正朝著閘北分局的方向緩緩走去。滿心都在盤算著給金爺送金條的事。


    送多少金條才合適呢?送多了,自己實在不舍得,畢竟這些金條來得太不容易;送少了,又擔心達不到效果,無法在金爺那裏謀得個副科長的職位,這可真是讓他糾結不已。


    說起來,主要還是舍不得啊。好不容易才殺了個漢奸,從付義飛的保險櫃裏搞來的十根小金魚,這都還沒捂熱乎呢,現在卻又要送出去,而且還是送給金爺這樣一個漢奸,李海波心裏別提多不痛快了。


    可一想到副科長的職位,想到以後可能會有的好處,他又隻能咬咬牙,暗自下定決心。


    終於來到了閘北分局,李海波一眼就看到大門口停著兩輛鋥亮的小轎車,車身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車旁站著兩名挎著盒子炮的便衣,他們眼神警惕,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而兩名司機則正待在門房裏,和值班警員有說有笑地吹牛打屁。


    李海波快步跑過去,向值班警員打聽金爺的情況,得到的答複卻是金局長正在會見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李海波沒辦法,隻好跑到門房,給眾人散了一圈煙,然後就坐在一旁,聽他們繼續吹牛打屁。


    其中一位齙牙警員深吸口煙,朝著兩名司機吐了個煙圈,眉飛色舞地說道:“兄弟你們是不知道啊!


    當時正好是我們兄弟倆值班,時間剛到十二點,軍統的殺手就來了。


    軍統上海站行動隊全數到場,六十多人呐!


    那場麵,可真是浩浩蕩蕩!”


    一名司機立馬打斷道:“等等!不是說三十多個人嗎?怎麽到你這兒就成六十多了?”


    齙牙警員眼睛一瞪,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怎麽可能,我當時就在場親眼看見的。


    就六十多人,正兒八經的軍統特工,錯不了!


    帶頭的就是軍統第一殺手,上海站站長陳拱樹。”


    旁邊的鬥雞眼警員點頭附和道:“對,就六十多人!我也看見了!”


    “陳拱樹親自帶隊呀!這可是尊殺神!”另一名司機忍不住咋舌道。


    齙牙警員一臉得意,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那必須的,你不看這什麽地方,閘北分局!


    這名號亮出去,道上的都得抖三抖。


    他陳拱樹不親自來,其他人根本沒這個狗膽!”


    “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快說來聽聽!”兩名司機被勾起了好奇心,連連催促。


    “後來呀!”齙牙警員一把摟住旁邊那位鬥雞眼警員的肩膀,指了指他,“我這位兄弟你看見沒有?牛人!


    值班的時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軍統特工離著老遠就被他發現了!厲害吧!


    要不是他發現得早,咱們閘北分局指不定得吃多大虧呢!”


    兩名司機像小雞啄米般連聲附和:“厲害厲害!”


    那鬥雞眼聽得去“嗬嗬~”傻笑,嘴一咧開口水都流了出來。


    李海波在一旁聽著,差點笑出聲來。心裏暗自吐槽:泥馬還真敢吹,還六十多人,還陳拱樹親自帶隊,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特麽鬥雞眼和流口水還是我當時下手太重了,給打出來的後遺症呢。


    瞧這症狀,這輩子估計都好不了啦。


    齙牙警員伸出大拇指,繼續滔滔不絕地吹噓著:“我這兄弟反應那叫一個快,立馬叫上我,我們兩兄弟一人雙槍,左右開弓,那槍法,指哪打哪,打得軍統行動隊哭爹喊娘、死傷慘重!”


    鬥雞眼警員非常默契地舉起雙手,擺出一副雙手持槍射擊的姿勢,看這熟練程度,這牛皮估計平時沒少吹。


    司機一臉疑惑,忍不住問道:“你們這麽厲害,後來怎麽又被他們得手了呢?按說憑你們這本事,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啊。”


    “嗨~!說起來我就生氣,那陳拱樹不講武德,背後偷襲我!”齙牙警員一邊憤慨地說著,一邊伸出雙手比劃著,“他拿著這麽粗一根棍子!”


    鬥雞眼警員跟著比劃,“大棍子!”


    “繞到我們身後砸我後腦勺!”


    鬥雞眼警員連忙附和:“後腦勺!”


    齙牙警員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們就被砸暈過去了!”


    鬥雞眼警員也跟著垂下頭,“暈了!”


    司機滿臉好奇,追問道:“你們說打得軍統行動隊死傷慘重,那到底打死了多少人?這總得有個數吧。”


    齙牙警員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爍,“誰知道呢!屍體都被他們帶走了吧,反正到處都是血!那場麵,老嚇人了,肯定打死了不少!”


    司機又接著問:“那你們被打暈後,他們就沒要了你們的命?按說他們既然動手了,應該不會留活口啊。”


    齙牙警員脖子一梗,滿臉囂張地說道:“他們敢,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什麽來頭,敢傷我性命,他陳拱樹在上海別想有立足之地!”


    鬥雞眼警員在一旁猛點頭,“就是!”


    李海波在一旁實在憋不住,差點笑出聲來,心裏暗自吐槽:泥馬還真能吹,這牛皮都快吹破了。


    同時,他的手不自覺地摸著褲兜裏的皮拍子,眼神戲謔地看著這兩人,尋思著要不要找個時機再給他們來一下,讓他們長長記性。


    就在這時,對麵樓上金副局長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金爺和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門房裏的司機見狀,趕緊一溜煙跑出去啟動車子,而警員們則迅速站到門口,整齊列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走到院子裏的金爺一眼就看到了李海波,眼睛一亮,抬手招了招,喊道:“小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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