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欠六中尉稍作思索,隨即迴應道:“你說的可是那個在檢查站協助我們時,喜歡摸女人屁股的陳二狗嗎?”


    “沒錯,正是他。他此前被暗殺了,死在了他父親的五金店裏,死因正是一把螺絲刀直插心髒。


    而眼前吳義先生和他的保鏢們的死狀,與陳二狗如出一轍。


    無論是手法、位置,甚至所用的螺絲刀都一模一樣。”


    山本欠六中尉仔細端詳後,不禁點頭稱是:“確實如此,這麽說來,這次的案子難道是軍統所為?”


    “眼下雖無法斷定是否為軍統,但可以確定的是,兇手一定是同一人。


    暫且先稱唿這個神秘人為‘螺絲刀’吧。”


    “可以,先寫一份報告送特高課!”


    “哈依~~”


    ……


    當日下午,陽光傾灑在山城軍統總部那略顯森嚴的建築上。


    在戴老板那間充滿機密氛圍的辦公室裏,毛仁飛輕叩房門後,穩步走了進來,神色振奮:“老板,上海站報告,已經成功鏟除漢奸吳義!”


    戴老板微微抬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嗯,著實不錯啊!


    上海站曆經如此大難,竟還能在困境之中騰出手來完成總部交辦的任務,這般執行力值得嘉許!”


    毛仁飛微微欠身,語氣堅定地迴應道:“兄弟們雖然麵臨諸多艱難險阻,但對老板您親自下達的命令,他們即便是豁出性命,也定會全力以赴去完成!”


    戴老板輕輕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讚賞:“不錯,兄弟們如此用命,我們自然也不能虧待他們。


    之前杭城張家承諾給他們的一千塊大洋獎勵,即刻安排發放下去,務必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是!”毛仁飛幹脆利落地應道。


    李海波要是在這裏,非得氣吐血不可,他喵的一千賞金,死胖子足足吞了一半。


    “此次任務,又是哪組精英出手完成的呀?傷亡情況如何?”戴老板靠向椅背,隨口問道。


    “老板,這次是上海站行動三組的一位兄弟獨立完成的,吳義和保鏢全滅,而且本人毫發無損!”毛仁飛如實稟報。


    “一個人?”戴老板不禁坐直了身子,眼中滿是驚訝,“吳義的保鏢可不少,而且聽說個個都是高手,一個人就能全滅,還能全身而退,這可是個頂尖高手哇!且慢,三組?我記得三組不是炮灰組嗎?怎地也出了如此一位能人?”


    “沒錯,這是頭獨狼。他出現在三組,也算是機緣巧合。


    潛伏迴上海還不到一個月就完美地執行了兩次任務。


    此前對叛徒實施家法的任務,就是獨立完成的。


    他有一手飛刀絕活,可謂百發百中,而且還喜歡飛螺絲刀殺人,所以三組組長給他取的代號就叫‘螺絲刀’!”毛仁飛詳細地解釋道。


    “‘螺絲刀’?有意思!可有他的檔案?”戴老板目光中透著好奇與探究。


    毛仁飛心中早有預料,深諳老板脾性的他,迅速將早已準備妥當的檔案遞上前來,神色恭敬而沉穩:“有的!”


    戴老板伸手接過檔案,翻開一看,眼中隨即亮了起來:“嗯!李海波!好名字!哈哈哈!這名字跟我的五行極很合啊!”


    戴老板本名戴雨濃,因算命的大師說他有“缺水忌土”的命相,故而對水情有獨鍾。


    以前所用的化名多與水相關,如“水汪汪”風格的汪漢清、汪濤、塗清波、沈沛霖等,其中“沈沛霖”使用最為頻繁。


    現在見到這“李海波”這個名字,既有“海”又是“波”,這是“水”大發了,能不喜歡嗎?


    戴老板一邊仔細端詳著檔案,一邊手指下意識地在桌麵有節奏地輕輕敲擊,似在思索著什麽,片刻後開口道:“仁飛呀!”


    毛仁飛立即挺直了身子,應道:“局座您請說!”


    “如今上海站剛剛遭遇重創,一片混亂,烏煙瘴氣的。你且說說,如果將這‘螺絲刀’收歸總部直屬,是否合適啊?”戴老板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考量。


    毛仁飛微微頓了頓,麵露一絲為難之色:“這個……,總部直屬的小組有很多,但那都是搞情報的,都是些王牌特工。


    搞行動的以前沒有過先例,而且他本身就是個炮灰,沒有經過係統的培訓,說白了就是個雛,除了殺人什麽都不會,收歸總部直屬不太合適。


    而且行動三組的組長未必肯,畢竟他如今手下也就隻剩這一棵獨苗了!”


    “三組組長?可是那個侍從室吳參謀的廢物大舅哥?”戴老板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對!正是他。”毛仁飛趕忙迴應。


    “叫劉什麽來著?”戴老板努力迴憶著。


    “劉富庸!”毛仁飛補充道。


    “哼!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給了他那麽多組人馬,卻全都折損殆盡,便是再厚實的家底,也經不住他這般折騰敗落。”戴老板言辭間滿是不滿與斥責。


    毛仁飛一時語塞,心中暗自腹誹,這三組本就是戴老板您親自定性的炮灰組,專門執行那有去無迴的刺殺任務,人員也多是從部隊招的死士,人馬死光了豈不是很正常?


    但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隻是順著戴老板的意圖道:“局座說的是,劉富庸此人貪財好色,又膽小如鼠,還極度吝嗇,做人毫無底線,連手下兄弟的撫恤金都貪。上海站都沒人願意同他為伍,屬於被邊緣化的人物。像‘螺絲刀’這種精英放在他手下簡直就是浪費,收歸總部直屬一定能更好地發揮他的所長。”


    戴老板微微眯起雙眼,稍作思忖後,緩緩開口說道:“你說得不錯,這種人不適合留在這種關鍵崗位上,你即刻安排將那個劉富庸調迴山城來述職。


    另外,上海站人員複雜,這一年多來老是出現叛徒,上海站屢受打擊,經常無法開展工作,為防以後關鍵時刻無人可用,把螺絲刀收歸總部直接指揮。


    你馬上喚醒一個帶電台的深度休眠小組,調配給‘螺絲刀’,以後‘螺絲刀’收歸總部直屬,今後若無特殊情形,不許他與上海站有橫向聯係!”


    毛仁飛聞言,連忙點頭應道:“好的!我這便去辦!”


    “李海波!嗬嗬!”戴老板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能尋得一個五行這般契合的得力手下,著實不易呀!”


    毛仁飛心裏卻在想:什麽玩意兒,一個炮灰就入了老板法眼,隻因為名字取得好嗎?我給你安排兩個蹩腳貨當組員,看你死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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