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如今黑市上槍的價碼,老貴了。不過他們也蹦躂不了多久,局長已經在黑市開出了高額懸賞,隻要他們敢拿槍出來賣,準沒活路。”


    “嗬嗬!那感情好!”李海波心中暗自冷笑,老子才沒打算賣。


    憲兵隊長山本健太郎中尉滿臉怒容,大步邁進警察局長的辦公室,上來就對著局長左右開弓,“啪……啪……”的就是七八個大嘴巴子。


    “八格牙路!你的,廢物地幹活!警察局進賊,槍支被偷,你的無能至極!”


    警察局長王富貴登時被抽得眼冒金星,臉腫得像豬頭,隻能唯唯諾諾,點頭哈腰,“太君,這……這實在是意外,我們也沒想到賊人如此大膽。”


    山本健太郎中尉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意外?你的就是失職!整個閘北分局亂成一鍋粥,你卻毫無辦法。你的手下都是飯桶,連個賊都抓不住,還要我們憲兵隊來善後。”


    王富貴額頭冷汗直冒,“太君息怒,我們已經在全力調查,並在黑市發出了懸賞,一定會給太君一個交代。”


    山本健太郎中尉逼近王富貴,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交待?


    上海的治安本來就差,反日分子異常猖獗,這批槍支一旦流入黑市,落入反日分子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找不迴槍支,你的腦袋就別想要了!皇軍的安全會因為你們的疏忽受到嚴重威脅,你要承擔全部後果!”


    王富貴身體顫抖,“嗨!嗨!太君,我一定加派人手,盡快破案。”


    山本健太郎中尉冷哼一聲,“最好如此,否則,你和你的家人都將受到嚴懲,大日本帝國絕不姑息養奸!”


    王富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是、是!


    但是太君,現在因為槍支被盜,兄弟們心裏害怕,手裏沒槍,兄弟們都不敢上街巡邏了。


    懇請太君施以援手,調一批槍來給兄弟們壯壯膽,這樣他們才能重新履行職責,維護治安,也好盡快找迴被盜的槍支啊。”


    山本健太郎中尉眉頭緊皺,來迴踱步,思索片刻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哼!為了不讓那些愚蠢的警察繼續給皇軍丟臉,我可以調一批槍過來。


    但若是再出任何差池,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王富貴如蒙大赦,連忙鞠躬道:“太君大恩,卑職感激不盡。卑職一定嚴令下屬,好好使用這批槍支,全力追查盜竊之事,定不辜負太君的期望。”


    山本健太郎中尉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大步離去,嘴裏還嘟囔著:“真是一幫飯桶。”


    當天上午,憲兵隊調來了一批舊槍。


    雖說都是舊槍,可比起之前的好很多。


    李海波瞧見這批武器,不禁眼熱,心裏直琢磨要不要再幹一票。


    一番糾結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放棄了這念頭,隻因這風險實在太高,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槍是好東西,但小命更要緊呐!


    但是因為槍支數量不夠,暫時隻能兩個人共用一支槍,所以李海波的四人小隊就隻分到了一長一短兩支槍。


    離閘北分局幾百米遠的北海洋行,另一夥鬼子憲兵正在勘查現場。


    隻是這作案現場——有點燒腦啊!


    此處現場的門窗毫無破損跡象,他們的大門是從裏麵鎖的,其開啟方式隻能由人從內部操作方能實現。


    清晨,上班的員工久敲大門而無人應答,無奈之下選擇報案。


    憲兵隊抵達後,隻得破窗而入,卻發現裏麵地上有大量的血跡,而四名保鏢卻不見了蹤影,且存放在樣品倉庫中的上千匹布匹也被洗劫一空。


    然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兇手究竟是如何潛入,又怎樣全身而退的呢?


    更何況,那重達五噸有餘的超大保險櫃竟也離奇失蹤,仿若人間蒸發。


    這是活見鬼了?鬼也辦不到哇!


    正當眾人為此焦頭爛額之際,小泉村一郎少尉卻凝視著地上的血跡陷入沉思。


    山本欠六中尉見狀,帶著滿心疑惑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小泉君,你可是有所發現?”


    小泉村一郎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沒有任何頭緒,但從地上的出血量來看,那四名保鏢肯定已經死了。


    歹徒要帶走一千多匹布,還有眾多物資和四具屍體,應該最少有二十多個人才能辦到。


    而且要帶走五噸重的保險櫃,僅靠人力是辦不到的,一定要有大型的機械,最少要有輛卡車,那樣動靜就一定會很大。


    但是周圍的鄰居和巡邏的士兵都說沒聽到什麽可疑的聲音,這就很奇怪了!”


    山本欠六中尉想了想說:“此案事態嚴重,眾多帝國公民喪生,巨額財物失竊,必須即刻向上級稟報。”


    山本欠六中尉和山本健太郎中尉都各自迅速將案件詳情呈遞至憲兵司令部。


    司令部方麵對此高度重視,加派人手給予協助,然而卻毫無進展,而且無人將這兩起案件聯係到一起。


    什麽?同一夥人做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李海波和幾個爛人磨了一天的洋工後,早早地交槍迴家。


    “姆媽!我迴來了!”李海波一邊喊著,一邊走進家門。


    “哥哥!你迴來了!”小花歡快地跑過來,伸出小手。


    “沒錢!一邊去!”李海波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


    這時,屋裏走出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年,正是報童新仔。他恭敬地向李海波打招唿:“波哥好!”


    “咦!新仔!你怎麽在我家?”李海波詫異地問道。


    “波哥我……”新仔欲言又止。


    新仔的父母來自浙東,早年為了謀求生計來到上海,在街頭租了一處平房居住。


    新仔出生時,母親因難產不幸離世,隻剩下父親獨自靠幫人修家具、做泥瓦工來勉強維持家用,含辛茹苦地撫養新仔長大。


    然而,命運弄人,屋漏偏逢連夜雨。在第一次淞滬會戰時,新仔的父親被鬼子殘忍地殺害,年僅七歲的新仔就此成了孤兒。


    從那以後,新仔隻能流落街頭,起初以乞討和街坊們的接濟度日,等年紀稍大一些,便開始在街頭賣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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