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和林夜塵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便沒有跟著徐霖一起勸她,而隻是在一旁靜觀其變。


    徐霖見勸不動她,也隻好放棄了。


    “哎,也不知道她離開雲瀾宗之後能去哪……”


    南枝離開房間後,便直接找上了坐在院子中喝茶的長老,並在他麵前跪了下來。


    “長老恕罪,南枝愧對於宗門的栽培,今日是來辭行的。”


    長老十分震驚:“你這是要……”


    南枝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南枝想要離開雲瀾宗,望長老批準!”


    長老表情變得嚴肅了許多,沉聲問道:“是有別的門派想要招攬你嗎,他們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


    南枝搖搖頭:“不,沒有,是我自己想要離開。”


    長老並未完全相信她的話:“那……”


    南枝連忙發誓說:“南枝對天發誓,離開雲瀾宗後,此生絕不會加入其他宗門!我對本門的忠誠堅如磐石,永不動搖,絕不背叛。若有違背此誓言,願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這又是何苦呢……”長老搖了搖頭,唉聲歎氣道,“這次迴到碧雲城,你就是雲瀾宗的內門弟子了,未來成就未必會比葉昭昭差……”


    南枝朝著長老又是一拜,堅定地說:“望長老成全!”


    長老歎了口氣,再次坐下了,沒有迴答她。


    院子裏的動靜鬧得不小,很快葉昭昭、沈紅柚和吳所謂就都跑出來了。


    南枝避開了沈紅柚和吳所謂的攙扶,獨獨接受了葉昭昭的擁抱。


    葉昭昭問:“南枝,你這是為什麽?”


    南枝苦笑著說:“師姐,實在對不起,我和謝臨一樣,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希望你能成全。”


    沈紅柚生氣地說:“你還提那個叛徒做什麽!”


    吳所謂也看著她不說話,眼神中添了幾分落寞。


    唯有葉昭昭反應過來,猜到她要說的話,伸手摸向了南枝的脈門。


    葉昭昭抓著南枝的手腕,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問:“誰幹的?”


    南枝依舊什麽都不肯說:“師姐,別問了,放我走好嗎?”


    吳所謂察覺到二人之間氣氛不對,忍不住向前挪了幾步:“到底怎麽了?”


    “別過來!”葉昭昭喝止了他。


    葉昭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頭對長老說:“抱歉,她是我帶出來的人,我會為此負責的,放她離開吧。我能保證,她不會被其他勢力收買。”


    長老無奈地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南枝趕緊道:“謝謝師姐,謝謝長老。若是以後有雲瀾宗用得上的地方,南枝甘願赴湯蹈火。”


    “南枝……”吳所謂還想要出言挽留,卻被葉昭昭製止了。


    葉昭昭說:“不要打擾她了,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南枝迴房將東西收拾好後,拿出來遞給了葉昭昭:“這都是宗門給我的東西,還有這次比賽的獎勵,現在還給宗門。”


    葉昭昭說:“比賽的獎勵本來就該是你的……”


    南枝打斷了她的話:“就當是報答宗門這麽多年來對我的栽培吧。謝謝師姐,我走了。”


    葉昭昭接過包袱,看著南枝逐漸遠去的身影,始終難以平複自己的心緒。


    她忽然將包裹扔給了旁邊的沈紅柚,然後義無反顧地追了上去。


    看戲三人組趕緊追了上去。


    行至山門台階的半途時,終於看見了南枝身影。


    “南枝!”葉昭昭叫住了她,把一個荷包往她手裏塞。


    南枝不肯收,葉昭昭便道:“拿著吧,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你一個人在外麵身無分文的不好過,還是要有些靈石傍身才行。”


    南枝拗不過她,隻好把荷包接下了。


    “對不起,”葉昭昭抱住了她,“沒能替你保護好平兒,是我太沒用了,才讓你受了這麽多苦。”


    南枝有點想哭,卻流不出眼淚,隻能迴抱住她:“不,師姐,這不是你的錯,沒用的是我,我該學著自己站起來的。”


    “往後如果遇上什麽難事,還可以來雲瀾宗找我,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我知道了,謝謝師姐。”


    看著好友分別的這一幕,徐霖也開始抽泣起來:“糟糕,我眼睛要尿尿了。”


    徐夏對此一點也不滿意,說好的精彩呢,怎麽全是刀子?


    直到南枝再次跟葉昭昭告別,接著往山下走時,林夜塵才提醒她們倆繼續跟上去。


    葉昭昭仍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們,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南枝失魂落魄地出了仙靈門山門,在山腳下漫無目的地逛著。


    離開雲瀾宗,她實在是沒處可去了。


    徐霖和徐夏卻忽然注意到了混跡在眾多攤販中間的東流,於是停下了腳步。


    因為開辦比武大會的緣故,最近仙靈門山腳下多了許多小攤販,直到比賽結束也仍未撤去。


    大多數都是賣些小吃和飾品等,吸引比賽觀眾消費的。


    南枝也在東流的包子鋪前停了下來。


    此時東流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粗布麻衣,去掉了身上原本佩戴的武器,儼然是個窮苦農民工的樣子。


    和重獲新生,衣著華麗的南枝形成了鮮明對比。


    東流見她停下,連忙堆上討好的笑容:“這位小姐是要買包子嗎?”


    南枝沒有說話,把一塊金幣拍在了推車上。


    “哎喲,這錢可太大了,夠買我整個攤子了都!”


    南枝麵無表情地說:“就是要買你的攤子。”


    東流似乎絲毫不覺得奇怪,眼疾手快地將金幣揣進了自己兜裏。


    他一邊說著“小姐您慢用”,一邊拔腿想溜。


    南枝卻又拿著葉昭昭剛給的荷包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嗎?陪我去一趟碧雲城,這些都可以給你。”


    東流盯著荷包,眼睛都看直了,一邊諂媚地說:“小姐您盡管吩咐,隻要我能做到的,都盡量滿足您……”


    徐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再惡心點嗎?”


    林夜塵也很想穿越迴去,把從前的自己給碾死,實在太丟人了。


    但他現在隻能弱弱的問:“我能下線了嗎,突然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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