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塵就坐在珍妮對麵,微笑著看她,並催促道:“你怎麽不吃啊,是不喜歡吃嗎?”


    在林敘開口前,珍妮眼疾手快地搶到公筷,給林敘也夾了一片魚肉:“林總,你也吃。”


    林敘愣了一下,乖乖照做:“好。”


    直到親眼看著林敘把菜吃下,珍妮才鬆了一口氣,將林敘給自己夾的魚肉吃了。


    林夜塵笑著說:“放心吧,你又不是海棠,不值得我下毒。”


    徐夏徐霖聞言十分默契地抬起頭,齊刷刷看向林夜塵。


    林夜塵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連忙當眾將每個菜都嚐了一遍。


    三人這才敢安心吃飯。


    林敘看著幾人的操作,十分摸不著頭腦。


    見幾人光顧著吃飯,沒一點交流,林敘主動挑起話題:“對了珍妮,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啊?”


    珍妮下意識看向林夜塵,後者已讀不迴。


    珍妮隻能出言提醒:“叔叔,您說呢?”


    林夜塵莫名其妙地問:“我說什麽?我怎麽知道你是怎麽認識我的。”


    珍妮:。


    珍妮隻好破罐子破摔:“好吧,其實我是你的粉絲,喜歡你很久了。”


    “粉絲?”林夜塵差點噴了,“你能編個像樣點的嗎?”


    珍妮伸出食指,在林夜塵麵前擺了擺,高深莫測地說:“不是編的噢,我真是你的忠實粉絲,你的每張專輯我都有買,演唱會也去了不少次。為了你,我還特意搬到了百花城呢!”


    林夜塵:???……!!!!


    林夜塵的笑容消失了。


    徐霖:“專輯?”


    徐夏:“演唱會?”


    林敘:“百花城?”


    局勢完全扭轉,珍妮成功化被動為主動:“作為粉絲,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如實迴答嗎?”


    林夜塵轉頭看向主位上的徐夏,哀求著搖搖頭。


    徐夏放下筷子,微笑著看向珍妮:“你問。”


    珍妮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嫁給海棠仙子!”


    徐霖驚得筷子都掉了,林敘也是目瞪口呆。


    徐霖難以置信地問:“嫁給誰?”


    “海棠!”珍妮衝著林夜塵吼道,“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嫁給一個渣女?你就這麽饑不擇食嗎!”


    林夜塵:“你要毀了我嗎?”


    “是你先毀了我的!”珍妮控訴道,“你這麽做,讓我們這些支持你的粉絲怎麽辦?你知道我為你花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時間精力,花了多少錢嗎?”


    “我們小玫瑰沒日沒夜地為你做數據,為你應援,買你代言的產品,支持你的每場演出,幫你宣傳……”


    “你呢?拿著我們的錢,轉頭嫁給一個又愛賭博、又愛家暴、朝三暮四四處留情,還整天酗酒的渣女,用我們的錢去養她!”


    “你對得起粉絲嗎?”


    林夜塵的臉已經紅透了,麵對珍妮的質問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徐霖弱弱地問:“這算是脫粉迴踩嗎?”


    珍妮笑著搖頭,繼續說道:“嫁了就嫁了吧,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強迫自己成為你倆的cp粉,結果你又做了什麽?你居然……那我之前做的一大堆心理建設又是為了什麽?算我白癡嗎?”


    珍妮激動地拍著桌子:“你說話啊!敢做不敢當嗎?”


    徐夏也催促道:“你說話啊。”


    林夜塵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恢複平靜,換上了珍妮往日裏熟悉的死人臉:“我為什麽嫁給海棠,你還好意思問我?這都是拜你所賜啊。”


    見到林夜塵露出了每次刀人之前必定出現的淡淡的死感,珍妮心裏咯噔一下:“跟我有什麽關係?”


    林夜塵補上了後半句:“還不是因為……你不來娶我。”


    林敘:“啊?”


    眼看著林夜塵緩緩起身,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珍妮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還帶倒了椅子。


    林敘第三次見到了林夜塵如惡鬼般一副滲人的死人樣。


    第一次是林夜塵故意嚇他,第二次是林夜塵失去意識進入“夢遊狀態”。


    而這一次,是針對珍妮。


    “都是因為你!你嘴上說著喜歡我,為什麽不來娶我?你知道我嫁給她之後都經曆了什麽嗎!你根本不懂我有多痛苦!你根本就不愛我!”


    珍妮繼續往後退,退到了餐廳門口,磕磕巴巴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嫌棄你二婚,不願意碰你,卻又貪圖你的財產……就連你懷孕了還要逼你墮胎繼續演出……”


    徐夏:海棠身上好大一口黑鍋啊!


    徐霖提出質疑:“既然她都沒碰你,你怎麽懷的孕,怎麽墮的胎?”


    林敘忽然覺得這劇情有點熟悉,思索過後恍然大悟:“他們在飆戲呢,別太當真了。”


    珍妮麵上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親愛的夜鶯,我老實問你,如果我真的穿越迴去找你的話,你會嫁給我嗎?”


    林夜塵也收起了恐嚇模式,恢複正常形態,他毫不猶豫地說:“你和海棠,我會選海棠。”


    珍妮直接破大防了:“為什麽?”


    珍妮當初雖然是百花城巨星夜鶯的狂熱粉,但自從成為林夜塵的下屬以來,夜鶯濾鏡在她這已經碎了一地了,她現在對林夜塵是一種“又愛又恨”的感情。


    但盡管剛才說的是一句玩笑話,可當聽到林夜塵在超級大渣女和她之間,選擇了超級大渣女,珍妮還是破防了。


    難道她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連海棠那樣的大渣女都不如。


    林夜塵直言道:“因為她既不圖我錢,也不圖我人,非常安全。”


    當著徐夏的麵,珍妮被林夜塵這話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圖你什麽了?”


    “你圖我的錢。”林夜塵道,“除非你現在發誓,你不圖我的錢,那我就考慮把你排海棠前麵。”


    這話可不能亂說,珍妮十分謹慎。


    如果發誓不圖林夜塵的錢,那他之後是不是就不發工資了?


    不行不行!


    珍妮搖搖頭,堅定地道:“沒錯,我就是圖你的錢!”


    林敘聞言鬆了一口氣。


    獲得勝利的林夜塵坐迴自己的座位上,並對勝利表示喜悅。


    珍妮也恢複了正經模樣,向幾人解釋說:“一位多年真愛粉發自肺腑的發言,還望諸位見諒。”


    徐霖驚訝地問:“什麽!粉絲的事居然是真的?那專輯和演唱會也是真的啦?”


    林敘不是說林夜塵和珍妮剛才的爭論是在飆戲嗎,怎麽突然變成真的了?


    珍妮解釋說:“我是粉絲的事是真的,關於海棠仙子的部分都是假的。”


    徐霖滿意地點點頭:“我就說嘛,海棠阿姨看起來不像是大渣女的樣子。”


    徐夏皺眉問:“怎麽會傳的這麽離譜?”


    剛才珍妮說的那些都不是她自己現場瞎編的,而是網上早有熱議,徐夏先前在海棠和林夜塵的cp大樓裏看到過這些事情的討論。


    珍妮也十分不解:“不知道,我一開始聽說的就是這個版本了。我之前還以為是真的,直到拿到尊上給的‘遊戲劇情’才得知真相。會不會是海棠仙子她運氣不好?”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要無故擔上一堆罪名。


    林夜塵嗤笑一聲,提問珍妮:“為什麽她和青霜吳天洋分手的時候沒被罵過渣女,反而在我這裏栽了跟頭?”


    珍妮猜測道:“因為你比較衰?靠近你就準沒好事?”


    按照目前主線劇情進度,遊戲裏玩家們踩過的大坑大部分都與東流有關。


    林夜塵反問:“隱龍司靠什麽起家,最擅長的事情是什麽?”


    “潛伏?搜羅情報?暗殺?”


    林夜塵笑著搖頭:“都不對。”


    珍妮不解:“可我們日常就是在做這些工作呀?”


    除了暗殺之外,論起潛伏和搜羅情報,世上誰能比得過臨淵閣?


    “那隻是你,沒有們,想想青霜和妙雲他們平時都在幹什麽吧。”


    “他們平時……跟涼茶攤的瓜子大爺嘮嗑,在各大評論區刷人機迴複,還有……做營銷號視頻!”


    “是造謠和傳謠。”林夜塵道。


    通過製造輿論來進行攻擊,並以此擾亂對手的判斷,增加對方信息收集的難度……


    珍妮:我的卑鄙程度不及您的萬分之一!


    原以為每天當牛做馬累死累活的四處潛伏當臥底,自己會是部門主力軍,沒想到真正的部門核心人物居然是之前一直看不起的兩個混吃等死的關係戶!


    崩潰了,崩潰了,真的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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