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的小廝也傻眼了,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把空盤子放下,然後才到下一桌去繼續上菜。


    第二、第三個上菜的小廝也是如此。


    徐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徐夏已經默默把筷子放下了。


    吃席的時候和餓鬼一桌,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葉昭昭過來敬酒時。


    看到桌上空蕩蕩的幾個盤子,葉昭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伸手召來小廝,低聲吩咐了幾句。


    小廝走後,葉昭昭才舉杯向眾人敬酒。


    幾人從端酒的小廝手中接過酒杯,與其共飲。


    喝過酒後,葉昭昭笑著道:“今日不便與諸位閑談敘舊,日後在百花城若是有用得到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葉昭昭現在是城主了,在百花城有事找她準沒錯。


    南枝點點頭,乖巧地說:“嗯嗯,知道了,謝謝城主。”


    東流和北鬥也道:“謝謝城主。”


    這時,幾個小廝抬著幾盆食物走了過來。


    葉昭昭指示他們將加大分量的菜擺到桌上。


    餓鬼東南北三人盯著桌上用臉盆裝著的幾盆菜,一時間都沒敢馬上動筷。


    葉昭昭解釋說:“你們幾個食量大,我吩咐廚房特意為你們準備的,安心吃吧,別跟我客氣。”


    聽起來,葉昭昭對三人的十分了解,仿佛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樣子。


    葉昭昭走後,南枝迅速拿起筷子開始消滅桌上的食物。


    然而她的兩個對手卻都一頭栽在了桌子上,似乎已經失去意識了。


    東流和北鬥的頭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砰”的兩聲後,徐霖嚇得跳了起來:“咦!怎麽迴事?”


    徐夏淡定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喝醉了吧。”


    徐霖簡直難以置信:“一杯倒?這是多不能喝啊?兩個都是嗎?”


    徐夏迴答:“反正那誰肯定是,另一個不清楚。幸好喝的是一杯,要是兩杯的話……”


    “兩杯會怎麽樣?”徐霖好奇地問。


    徐夏:……


    “不好說,你自己看吧。”見東流在幾秒鍾後忽然動了一下,徐夏改口道。


    看來剛才那杯量有點大。


    對麵東流已經緩緩爬起,從南枝手裏搶過了裝菜的盆,繼續大吃特吃。


    眼看最後一盆菜被人搶走,南枝怎能罷休?


    於是兩人都抓著盆開始下一輪爭奪,比拚誰的力氣更大。


    徐霖問:“我記得,南枝現在的力氣應該很大吧?”


    徐夏歎氣說:“誰知道呢,反正現在看來他們倆勢均力敵。”


    第一迴合比力氣,東流南枝確實難分伯仲。


    而且因為兩隻手都不得不抓著盆的緣故,兩人都無法繼續進食了。


    僵持之下,南枝率先伸腿踹了東流一腳。


    東流不甘示弱,也踹了迴去。


    兩人開始第二迴合的比拚——踩腳。


    動靜太大,周圍的賓客小廝以及丫鬟們都注意到了這邊。


    一個看著像管家的婦女走了過來,試圖勸架:“兩位別打了,飯菜不夠的話後廚還有,還可以接著上的!”


    然而打紅眼了的兩人又怎麽能聽得進去?


    他們眼裏隻剩下手上的菜了。


    徐霖感歎道:“這盆真結實,這兩人使這麽大力氣都沒掰壞……”


    話音未落,菜盆子“哢嚓”一聲,一分為二,菜全掉到了地上。


    徐霖:……


    到嘴的食物沒了,雙方都很生氣,擼起袖子就開始幹架。


    戰鬥進入第三階段。


    南枝和東流扭打在一起,兩人都下了狠手,不像小打小鬧的樣子。


    周圍幾張桌子都被掀翻了。


    賓客們在看熱鬧,管家心急如焚。


    但是誰都沒有輕易上前阻止。


    南枝的優勢全在力氣上,她之前是醫修,並不怎麽擅長戰鬥,打架全憑一身牛勁。


    碰到精通體術的東流,南枝自身的短板一下就暴露出來了。


    若是兩人力氣差距大時,南枝還有取勝的可能。


    但東流現在不知是因為喝醉了還是怎麽樣,力氣居然不輸於擁有黃金聖龍血脈的南枝。


    沒幾下,南枝就被東流折斷了兩隻胳膊,撂倒在地,再無反抗之力。


    “太殘暴了。”徐霖默默閉上了眼,不忍再看。


    徐夏拉著徐霖起身往後退了幾步:“小心點,別離他太近,很危險的。”


    徐霖疑惑地問:“難道他喝多了之後,會無差別攻擊嗎?”


    “那倒不至於,隻是……”


    隻見東流又坐迴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抓起筷子想要繼續吃飯,可是桌上的盆和盤子已經全空了。


    東流頓時勃然大怒,將筷子一把摔在桌上。


    環顧四周,同桌的隻有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家夥。


    看來飯菜都是被這家夥吃完的了。


    東流推了推不省人事的北鬥:“起來,你憑什麽吃這麽多,都沒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自私鬼!”


    北鬥沒有迴應他,仍然一動不動。


    徐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多次詢問無果後,東流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北鬥的頭發。


    徐霖:!!!


    徐夏:……


    就這,居然還能做朋友嗎?


    海棠和薑川包容性實在太強了。


    “不是,他哪來的打火機啊?”徐霖不可思議地問。


    徐夏說:“他連指甲油都能弄來,打火機算什麽。別愣著了,快救火啊!北鬥要成禿子了!”


    兩人上前想要幫忙,但是卻找不到滅火工具,隻能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北鬥的及腰長發燒的隻剩一半了,他本人才悠悠轉醒,但是眼神依舊迷離:“怎麽感覺後背好熱啊……”


    管家脫下了自己的外衣,不斷拍打北鬥的背部,希望能以此滅火。


    北鬥這才發現自己目前的處境,嚇得從座位上跳起,躺在地上瘋狂打滾。


    “來不及了!”


    眼看火勢遲遲不滅,管家咬咬牙,一把揪起了北鬥剩餘的頭發,一刀切斷,把燃燒的部分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了。


    混亂中,葉昭昭姍姍來遲:“這是怎麽了?”


    南枝欲哭無淚:“城主……”


    北鬥:“我的頭發……”


    東流癱坐在地上對著葉昭昭哭唧唧:“我的迴鍋肉啊……”


    葉昭昭:……


    葉昭昭把南枝的手接好後,南枝便搶過北鬥的法杖,從後背給東流來了一棍子。


    南枝:“誰知道他還會發什麽酒瘋,師姐不在,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打暈了保險一點。”


    北鬥:“有道理。”


    迴到店鋪時天色已晚,北鬥把東流背迴了房間,然後大家各自迴房休息。


    夜深時,前廳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家裏三個npc都睡得死死的,徐夏徐霖便一起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剛分別不久的鮫人妙雲,以及……趴在他背上不省人事的楚雲飛。


    “怎麽迴事,又一個喝多了的?”


    “他受傷了。”徐夏看著順著楚雲飛的手往下流的血說。


    兩人把妙雲請了進來,並將他帶到後院裏。


    徐夏迴過頭將門口的血跡清理幹淨後才關門迴來。


    徐霖狂拍房門,將南枝和北鬥都叫醒了,幾人合力把楚雲飛抬到了空的客房裏,南枝緊急為他醫治。


    北鬥皺眉問:“怎麽會傷成這樣?”


    妙雲迴答說:“魔尊不答應結盟,揚言要集結大軍踏平靈霄大陸和悠韻大陸,還要把楚大哥囚禁起來做人質。是楚大哥拚命帶著我闖出來的。”


    “你怎麽找到這的?”


    “是楚大哥給我指的路,不過他半路就暈了。進入百花城後,我靠秘法找到你們幾個的,鮫人能感應到自己的朋友。”


    南枝檢查過後做出診斷:“五髒俱損,經脈多處斷裂,靈息紊亂,還失血過多……內傷外傷都很嚴重。”


    “能治嗎?”


    南枝迴答說:“保住性命不成問題,外傷雖重卻不難治。隻是經脈修複起來有一定難度,搞不好是要變成廢人的。”


    北鬥歎氣說:“先治吧,我想辦法跟臭老頭說一聲。”


    北鬥出去給洛水寒傳信了,徐夏和徐霖則留下給南枝打下手,遞工具熬藥。


    南枝施法將楚雲飛身上的外傷通通治愈,又給他喂了藥後,楚雲飛幽幽轉醒。


    “這裏是……”


    南枝迴答:“百花城,我們剛盤下來的鋪子。”


    北鬥傳信過後也迴來了:“你的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楚雲飛問:“你們能收留我嗎?讓我在這待一陣子。”


    “吃白食啊?”南枝不滿地道。


    北鬥說:“你現在應該正被魔尊通緝追殺吧,難道要連累我們?我們可是要在這裏生活下去的,怎麽能得罪魔尊?”


    楚雲飛平靜地說:“如果我被抓了,就把你們都供出去,告訴那個女人,你們都是我的同夥。特別是你,北鬥,妖王和前輩應該很樂意來救你吧?”


    北鬥冷哼一聲,氣唿唿地背過身去,屁股對著他。


    楚雲飛朝南枝點了點頭:“勞煩了。”


    南枝沉默著提著藥箱走了。


    楚雲飛又抬頭看向徐夏和徐霖:“東流呢?他主意最多,我想跟他商量一下。”


    北鬥搶答道:“他喝多了,正暈著呢,沒法和你聊天。”


    徐霖勸道:“要不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楚大哥,等明天東流醒了再說。”


    楚雲飛點點頭:“好,聽少俠的。”


    說完,他看向坐在角落的妙雲:“魔尊也看到你的臉了,這些天你還是跟我一起躲起來吧,別往外跑了。”


    妙雲無奈地點點頭。


    北鬥想了想,掏出備用的麵紗遞給妙雲:“為了你自己和大家的小命著想,你還是暫時先扮作男子吧,平時都要戴著麵紗,不容易暴露。”


    盡管妙雲有時會有點任性,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看得清楚的,欣然接受了北鬥的建議。


    楚雲飛盯著他們兩個若有所思。


    北鬥瞪了迴去:“看什麽看,你下不下得了床還不一定呢,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楚雲飛問:“你們覺得我若是扮成女子的話,能不能躲過追捕?”


    魔尊應該想不到,堂堂流光城少主,靈霄大陸未來的統治者會甘心穿女裝吧?


    北鬥嘴角抽了抽:“你認真的?”


    楚雲飛點點頭:“你不是怕我連累你們嘛,所以要盡力幫我做好偽裝啊。”


    北鬥翻了個白眼:“等著吧,明天去給你買新衣服!”


    南枝和妙雲身量都比楚雲飛小,他們的衣服楚雲飛穿不了,需要準備新的。


    索性楚雲飛未來幾天也下不了床,把他關在屋裏出不了事。


    北鬥將自己的衣服拿給妙雲,盡管這衣服看起來大了些,但還能湊合穿。


    妙雲問:“為什麽不給我買新的?”


    北鬥沒好氣地說:“哪有錢買新的?你給錢我就買,沒錢別逼逼。”


    妙雲淡淡的從隨身布包裏掏出一把珍珠塞到北鬥手裏:“多買幾套,要買好看的。”


    北鬥沉默著把珍珠和自己的舊衣服都收迴來了,那場麵看起來十分尷尬。


    天真的妙雲一無所覺,高興地咧著嘴坐在楚雲飛床邊,掏出未完成的繡品繼續刺繡。


    我嘞個超絕鈍感力啊!


    北鬥都快被氣壞了吧。


    徐霖:“我好像知道林夜塵對付外婆那招從哪學的了。”


    如果妙雲和東南北三人長期生活過的話,一定都經曆過被妙雲的鈍感力氣到吧。


    特別林夜塵還是喜歡搞陰陽的,注定是被鈍感力克製得死死的。


    不過,如果同時掌握陰陽大法和假裝有超高鈍感力的話,不就擁有了高攻擊和高防禦了嗎?


    ……


    東流是在第二天早上醒的。


    他捂著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跌跌撞撞地扶著門從房間裏出來:“昨天發生什麽了,為什麽我的頭這麽痛,還斷片了?”


    正在院子裏打水準備做蛋糕的南枝頭也沒抬:“喝多了吧!不能喝你以後還是別喝了。”


    “哎,還是應該聽老婆話,這酒確實沾不得……怎麽鼻子和額頭也疼,不應該啊……”


    東流嘟囔著,又轉身迴房了。


    徐霖注意到,水井邊的南枝看著東流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無比滲人的笑容。


    徐霖被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顫抖一下:“不會出什麽事吧?”


    “呃……應該不會……吧?”


    以徐夏這些天來對海棠的了解,她肯定是要報複迴來的,不過不至於傷人性命就是了。


    徐霖忍不住問:“所以當年第一次見外公外婆時,他都幹了什麽,才讓你不許他喝酒的啊?”


    “你外公非得讓他喝白酒。第一杯,他倒頭就睡;你外公不死心,又給他灌了第二杯,結果他喝完跳起來徒手把桌子劈了。”


    “然後他又自己給自己幹了半瓶,按著你外公灌完了剩下半瓶。”


    “在他徹底把家裏拆幹淨之前,我把他按住了,兩個老人都嚇得不輕。”


    “但是你外公老不長記性,每迴見他都要拿酒出來顯擺一下,凡是我在場,就都給拒了,我不在場……老頭子年紀大了,根本不是林夜塵的對手。”


    徐霖評價說:“我覺得外公應該已經長記性了才對,有時候隻是想客套一下而已,隻是沒料到對方會不好意思拒絕。”


    沒看今天林夜塵一說自己酒精過敏,徐澤濤就閉嘴了嘛,他明明知道林夜塵並不過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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