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麽說,沈笑薇立馬抬頭看我,眼神有些驚訝,小聲問我:“你怎麽知道有老千?”


    我說:“你對麵那個胖子出千,我剛剛看到了。”


    沈笑薇眯了眯眼,沉默了一會,將手裏的牌棄了。


    這一桌的人,除了那個胖子全是水魚,隻要他們還敢繼續玩,那胖子就敢一直宰他們。


    沈笑薇朝著我勾了勾手指,我彎下腰,把耳朵側了過去。


    “你懂千術?”沈笑薇問我。


    我說:“懂一點點。”


    “那你來幫我玩。”沈笑薇說。


    我聽後,問她:“這到底是個什麽飯局?你們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玩的?”


    沈笑薇沒有直接迴答我,而是對我說:“如果你想要錢的話,就坐下玩。”


    聽聞此言,我立即想起了急需十萬塊錢的曉雅姐。


    難道沈笑薇帶我來這,是為了贏錢給我?


    可是,她怎麽就有信心能贏到十萬呢?


    而且,如果之前玲玲說的話是真的,那群砍我的人是沈笑薇安排的,那這次的賭局,會不會也是她安排的呢?


    如果這場賭局是她做的,那被宰的人,極有可能是我。


    可是我沒錢啊!她宰我有啥用呢?


    我想不明白。


    可為了能幫曉雅姐湊到那十萬塊錢,我還是坐下了。


    結果,我屁股還沒焐熱呢,那張世堯就開口斥責我說:“你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們一起玩?”


    沈笑薇反駁說:“怎麽,難道我的人不配上桌玩?”


    張世堯說:“我們什麽身份,他什麽身份?你讓他來跟我們玩,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還是在你眼裏,我們就是一群跟他一樣的小混子?”


    沈笑薇眉頭緊皺,說:“你們都能出老千,難道我就不能換人了嗎?”


    聽到這句話,我大吃一驚,很是詫異地看著沈笑薇。


    這話她是怎麽敢說出來的?


    你要想抓老千,那就得抓個現行,你要是直接說出來了,還沒證據,那你極有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果然,沈笑薇說完之後,其餘幾個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誰?誰出老千?”


    “湯宏,是不是你?”張世堯看向胖子。


    原來那個出老千的胖子叫湯宏。


    湯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質問沈笑薇:“你說我們之中有人出老千?是誰!”


    沈笑薇說:“是誰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什麽意思?”湯宏站了起來,“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敢說我出老千?證據呢?我告訴你,這裏可是三叔的場子,你敢在這裏汙蔑我,當心三叔弄你!”


    沈笑薇麵不改色地看著湯宏,說:“那你繼續玩你的不就是了。”


    “行業有行業的規矩,咱們既然都是賭客,那就得按照這一行當裏的規矩辦事,要麽你找出老千來,要麽你就是那個老千。”


    湯宏冷笑,眼神變得格外陰鷙,“出千的下場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沈笑薇沉默了,但我感覺到她似乎有些怕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自信滿滿了。


    看樣子,沈笑薇似乎並不是賭客,甚至可以說她幾乎沒怎麽接觸過這些東西。


    既然她沒接觸過,為什麽要來玩呢?難不成是為了我那十萬塊錢啊?


    我估計不太可能,沈笑薇這種人,會為了我以身犯險?太荒謬了。


    “不說話,那就是你了。”湯宏坐了迴去。


    隨即,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在沈笑薇身邊。


    他們過來之後,房間裏的光線明顯變暗了,可見他們兩個有多魁梧了。


    此時此刻,我的頭真的有點大,沈笑薇明顯是不懂得行規的,居然突然說這裏有老千,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就算繼續玩,那老千肯定也會學聰明,到時候抓不到他,沈笑薇還是得頂包。


    就因為沈笑薇的一句話,我們兩個現在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裏。


    繼續玩吧,到最後老千這個頭銜肯定還是會落迴沈笑薇頭上。


    不玩了吧,人家又不可能放我們走,畢竟,沈笑薇此時已經被認定是老千了。


    見沈笑薇一步步陷入危機,我隻好站了起來,說:“放開她。”


    “你算什麽東西?”湯宏質問我。


    張世堯見狀,也跟著出來踩我一腳:“對啊,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我眉頭一皺,語氣嚴肅地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這裏的老板的朋友,三叔的朋友!”


    其實我並不認識三叔,隻不過,我聽到他們談論這裏是三叔的場子,所以才知道這裏的老板是三叔的。


    果然,聽到我這句話之後,那群人明顯變得謹慎了起來。


    “你是三叔的朋友?”湯宏也皺起了眉頭來。


    我點了點頭,繼續胡謅:“當然,我和三叔很早之前就認識了,算是忘年交,關係很好。”


    反正吹牛逼不犯法,我就可勁吹就行,萬一他們真信了呢?


    更何況,在社會上混,本就是真一句假一句的,誰能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他們就算不是百分百相信我認識三叔,也絕對會稍稍謹慎一些。


    然而,那個胎記男突然開口了:“就算你是三叔的朋友,出千也得按照規矩辦事。”


    “出千的不是我們!”我大聲說。


    反正都到這一步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了。


    “那你說是誰。”胎記男冷漠地說。


    我抬起手,指向湯宏,說:“他!”


    “操,你想陷害老子?”湯宏拍案而起,“你說老子出千,證據呢?”


    我說:“你用的是燕子手換牌,這種出千方式我也會。”


    說著,我抓起一堆牌走了過來。


    我走到湯宏麵前,右手微微隆起,幾張撲克牌便被我藏到了手心裏,然後我輕輕地抖了抖手腕,撲克牌立馬滑進了我的袖子裏,不留一絲痕跡。


    完成藏牌之後,我用燕子手把撲克藏在了左手手心之下。


    這就是湯宏剛剛的出千換牌的手法,我已經完美地還原了出來。


    那湯宏抬頭看了我一眼,從他的眼神裏,我看到了驚訝,也看到了慌亂,但這些情緒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作為一個混社會的人,心理素質肯定是超於常人的,所以,即便是我當著他的麵把他的出千手法還原出來,他也能立刻把情緒調整好,不讓其他人察覺到變化。


    這一招對別人或許好使,但對我而言,顯然是不夠的。


    “哈哈哈哈!”


    忽然,湯宏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向湯宏,也包括我。


    “你自己都把出千手法亮出來了,這老千不是你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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