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向龍哥解答他的疑問,而是兩眼直勾勾地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我們一行人就這樣迴到了永利,這一路上我竭盡全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我才是這些人的主心骨,要是連我都慌了,那我這個辛苦組件的小團隊距離解散也就是指日可待了,所以我必須要振作起來。


    迴到了辦公室,我先是和財務的小雯再一次確認了公司賬麵上剩餘的資金,把所有的錢全部加到一起也就勉強地1.8億,距離認繳到官方的2.7個億還差了1\/3,整整的9000萬,博監局就給了我短短三天的時間,9000萬的巨額資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


    我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遇,其他人也都是束手無策。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眾人說完了,就讓大家迴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了。其實這就是一句勉強的自我安慰,雖說澳門是個充滿了奇跡的城市,但幸運的女神並不會眷顧每一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著,可事情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發生任何的轉機,已經是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第三天,對於事情的結果我明顯是已經心灰意冷了,過去的兩天裏,我被趙長紅騙取了3000萬定金的事情也在整個澳門的博彩圈子裏傳的沸沸揚揚,對於流言蜚語我並不在乎,可像是卓華這類有實力的廳主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好像就等著博監局最後發布的公開招標的消息了。


    事情也如他們所願,在72小時之後,博監局果然發出了永利金德貴賓廳公開招標的消息,倒是我並沒有因為這一條消息而感到沮喪,可能是失之坦然吧,我反而覺得很是輕鬆,也許是因為過去的三天我的神經繃得太緊張了。


    此時我剛好想起了前幾天生活在珠海的姑姑通知我的喜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也的的確確讓我感覺到了疲憊,我想剛好借此機會迴東北去休息一段時間。


    我剛要準備安排行程訂機票,我的手機上卻閃出了一條短消息,我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內地號碼,信息的內容也很簡單:“來一下拱北口岸。”


    我看了信息之後,隨口說了一句:“有病!”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繼續在電腦上看著迴東北的機票。


    可這條短消息就像是一條勾人心弦的咒語,雖然口中覺得是一場惡作劇,可實際上好奇心好像占領了我所有的思緒,滿腦子都是這條神秘的信息。


    最終我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叫上了林涵,駕車直奔了拱北口岸。


    大約二十分鍾,我們就到了拱北口岸,坐在車裏的我翻出了那條短消息,迴複了一句:“你是誰?在哪裏?”結果很快對方就迴複了短消息:“通關閘口。”我看了迴複也放下了芥蒂,24小時開放的拱北口岸人潮湧動,人身安全我是可以放一百萬個心,我並沒有帶著林涵一起,而是讓她在車裏等著我,隻身一人朝著口岸的通關閘口走去。


    我穿梭在拱北口岸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心跳莫名加速。這熟悉又嘈雜的地方,仿佛把我帶迴了幾年前我第一次入關澳門的那個場景。


    當我馬上走到出關閘口的那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瞬間定格在了原地,多年未見,他的模樣在記憶裏漸漸模糊,可那熟悉的輪廓一出現,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還是老樣子,微胖的身材,白色的襯衫隨意的隨意地塞進那灰色的褲子裏,我的眼眶不知不覺間已經微微泛紅,那些被刻意塵封的迴憶,此刻如潮水般湧來。


    我笑非笑地看著他,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出關閘口的邊緣。


    “你怎麽來了?”我先打破了沉默,聲音裏帶著顫抖,甚至說是哽咽。


    他好像比當年瘦了一些,沒有了那種油膩的感覺,反而是顯得精神了許多,臉頰上多了些許的滄桑,可以看得出他這幾年的經曆應該可以寫成一本自傳。


    油膩大叔——李海鬆。


    曾經讓我“趕”出澳門的人,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的人,竟然夢幻般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們隔著那道柵欄,目光交匯的瞬間,周圍的喧囂仿佛都消失了。


    “我答應過你,永遠都不再踏入澳門,所以就隻能委屈你來到這了。”油膩大叔微笑地說道。


    不經意間我看到他的手腕上還戴著曾經我送給他的那隻金表,我的淚水竟然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裏溢了出來。


    “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我永遠不會去澳門,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站在柵欄另一邊的他,眼神複雜,有愧疚,有思念,還有一絲無措。


    “那你終究還是來了。”我凝視著他說道。


    “我必須來,這是我欠你的。”油膩大叔堅定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苦笑地搖了搖頭。


    “我這次來,是為了報答你當初的恩情。”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隔著柵欄遞給了我又說:“裏麵的錢,是那20萬的數倍,沒有你當初的幫助,就沒有我的今天。”


    我沒有伸手去接,隻是看著他,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說道:“我當初幫你,不是為了讓你報答。”


    他微微皺眉,眼中滿是懇切:“我知道,但這份恩情我必須還,不然我心裏不安。”


    他硬是把那張銀行卡塞進了我的手中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轉身離開了,他用背影對著我高高地舉起了右臂揮舞著大聲說道:“好好地生活。”這一場景就像當年我送他離開澳門時一模一樣,那塊勞力士的金表依舊閃耀著光芒,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手中緊握著那張銀行卡,依然對他喊出了當年的那句話:“以後永遠都別再來澳門了!”他也大聲地迴應著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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