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定離手”班長的話音還沒等落下,包間裏麵突然闖進來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警覺的林峰立馬衝到我的前麵,對著那兩個人說:“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隻見程鵬微微地笑了一下,對林峰擺了擺手說道:“別慌,他們是來找我的。”


    “程副局長,我們是...”那兩個黑衣人其中的一個開口說道,卻被程鵬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說了,我知道,走吧!”程鵬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跟著那兩個人就走出了包間,再就沒有迴來,我們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來頭,一反常態的程鵬又有什麽秘密。


    可留在包間裏的我們卻有些不知所措,程鵬的兩張莊牌還在他的麵前,注碼是200萬,算上和我對賭的台底這一手牌就是800萬的輸贏,一時間我們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正當我們犯難的時候。


    “別等了,他不會再迴來了,我來開吧!”說話的是身材嬌小,溫文爾雅,確切地說應該是程鵬的前妻——沈倩。


    “小嫂...啊不,沈倩?”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我的神經好像也有一些錯亂,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看到我來了,很意外嗎?”沈倩微笑地問著我。


    “沒有~沒有~”我一臉尷尬地說道。


    “那我開牌了?”沈倩看著我說。


    畢竟這種情況畢竟我們都沒有遇見過,我和班長對視了一眼後,又叫來了賭場的工作人員現場見證,這才讓沈倩開得這手牌。


    “閑人6點、莊6點,和!”


    賭台底的人都不在了,自然這場台底也就結束了,最終以平局告終,可程鵬這2000萬的籌碼怎麽辦呢?也隻好先存到賬房裏,我吩咐龍哥和林峰開始清點籌碼,就當開始清點程鵬的籌碼時,發現了裏麵夾帶著剛剛他寫字的那張便簽,我趕緊拿起來,上麵寫著“籌碼交給沈倩。”我苦笑了一下把便箋遞給了沈倩說:“既然程鵬有交代,那我就無權支配了。”


    “笑笑能把這些幫我換成現金嗎?”沈倩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的匯率會稍微高一點,而且還有相應的服務費。”我對沈倩解釋道。


    “沒問題!”沈倩爽快地答應了。


    我也就直接讓龍哥安排財務把程鵬的2000萬匯到了她指定的賬戶上,到現在我都是雲裏霧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這夫妻兩個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有時間的話,一起喝一杯?”沈倩對我說道。


    我答應了沈倩的邀請,我駕車載著沈倩在老澳門隨便找了一家安靜的小酒館坐了下來。沈倩從包裏拿出了香煙先是遞給了我,我微笑著婉拒了之後,她自己拿出了一支點燃。


    “今天的事情覺得很意外?”沈倩看著我問道。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連連地點著頭,沒有說話。


    “聽說過嗎?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沈倩在言語間露出了一絲兇光。


    “你是說程鵬?可是你們畢竟是...”我疑惑地說道。


    “我們畢竟是夫妻一場是嗎?哈哈哈。”她笑著接過了我的話。


    “是啊!”此時的沈倩好像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個沈倩完全是判若兩人,我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


    “其實我並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又不想瞞著你。”沈倩越說越神秘。


    “算了,你還是別跟我說了,免得我被牽扯進來。”我搖著頭對沈倩說道。


    “哈哈哈,你還挺懂得保護自己的。”沈倩笑著說道。


    “一個女人在外打拚首先不就要保護好自己嗎!”我迎合著沈倩說道。


    沈倩細細地品味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說道:“沒你想得那麽可怕,其實我能感覺得到,你早就看出來我對賭場很熟悉了是吧。”


    “是啊!”沈倩的話讓我越來越好奇了。


    “其實我對澳門可能比你都要熟悉,我前男友就是你們這些人口中的爛賭鬼。”沈倩提到前男友的時候語氣明顯變得悲傷。


    “前男友?”沈倩的話信息量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他原本是程鵬的一個同事,我們在一起了八年,有一年暑假我從美國迴來,我們一起來了澳門旅遊,他就迷戀上了百家樂。”沈倩的臉上寫滿了傷感。


    “那跟你報複程鵬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問道。


    “從那之後他幾乎每個月都要至少往返一次澳門,我也會經常飛十幾個小時來澳門找他,他自己的錢都輸光了就動了歪心思,打上了公款的主意,直到公款也輸光了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恰好又趕上了上麵準備提拔程鵬,程鵬又剛好知道他挪用公款的事情,他為了向上麵表決心就把我前男友給舉報了。”此時的沈倩表情極其冰冷。


    “那他現在人呢?”我又問道。


    “被程鵬舉報以後,上麵準備對他進行調查,可到了他家裏的時候發現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一整瓶的農藥一滴不剩,我從國外趕迴來的時候,見到的已經是他的骨灰了。”說到這裏沈倩的眼睛裏已經泛起了淚花。


    “如果我不是去國外讀書,一直在他身邊的話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一切都怪我,程鵬借著他這個跳板從此一路平步青雲,不到30歲就當上了副局長,所以從我迴國以後就立誌一定要親手毀了他。”沈倩說完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眼淚。


    “你為了報複程鵬,不惜自己委身下嫁,你覺得值得嗎?”我問著沈倩。


    “沒有什麽不值得的,我說了這一切都怪我不在他的身邊,程鵬就是害死他的兇手,無論什麽樣的代價我都會去做,隻要能親手毀了他!”沈倩說到這的時候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我該怎麽說,是作為一個知心的朋友去安慰她還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譴責她,至少這一刻她內心的痛我是能夠理解的,因為我也經曆過痛失所愛。可能也是因為這一點我們產生了共鳴,我們聊了很久從黑夜一直聊到了天明,雖然她腹黑的做法我不敢苟同,但她那顆對愛忠貞的心確實要遠遠勝過於我,我們兩個搖搖晃晃的走出小酒館時已經是豔陽高照了,她讓我直接送她去機場,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突然對這個女人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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