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開始了。


    夜雨妹子沒有過多打扮,素顏的少女是最美麗的。換一身衣服,背一個小包包在腰間,搭配上男友,就是無比青春靚麗。


    她長發飄飄,發香已經足夠了。


    夜雨很漂亮,除了不會說話,她很完美,真的很完美。至少,在雨夜眼裏,找不到她有什麽缺點。


    “去哪?”


    夜雨比劃手語,詢問雨夜。


    雨夜想了想,迴了她一個手語。


    “先去吃飯。”


    然後手語詢問。


    “要吃什麽?”


    夜雨想了想,還是笑著手語表達。


    “隨便。”


    隨便,隨你,聽你的。


    沒有多少主見,可能是夜雨的一個缺點。但有些時候,雨夜也沒什麽主見。


    不過,說到在外麵吃點好吃的,那到了晚上,就必須去吃個現炒才行。


    得挑幹淨點點現炒,比如去大排檔。


    路邊攤現炒很多都不幹淨,在外麵吃東西,能相信,除了自己去過的店子得出來的經驗,就隻有外賣小哥的指點。


    天慢慢黑下來。像是墜落了的光,撒下了疲憊的興奮。在某一時某一刻,這場景無比戀舊。


    好像迴到了最後讀書的那幾天。


    夕陽下的餘暉,是過往不舍的色彩,在路口的街道上,身後有長長的影子。影子像是曾經,無論是在身後還是身前,你都必須知道,那是影子。


    以前是一個影子,現在多了一個。順著影子的主人看去,手是牽在一起的,手腕上都戴著黑色的發圈頭繩。


    慢慢走,暑氣慢慢下降。


    直到來到一家大排檔門口,兩個人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坐下來,一個服務員阿姨出現,他們點餐。


    ……從大排檔離開,天就徹底黑了。該去飯後散步了,去哪呢?


    雨夜有想過去遊樂園,就是不知道那種地方還會不會開著門,就算會,離這,也許遠了很多。


    去夜市街逛一逛的話,時間又太充裕了。還不如多浪費點時間呢,開心最重要,迴家晚一點是可以的。


    雨夜問:“小雨,要去遊樂園玩嗎?”


    夜雨有些驚訝,手語比劃:“可以去嗎?”


    “你沒去過?”雨夜疑惑。


    她搖了搖頭。


    果然是沒有啊,也是,她以前的生活,不太可能。雨夜也沒去過幾次,好像就兩次,陪著賀信依和何行亦還有路穀,在遊樂園裏跑,腿累死了,鬼屋和過山車是他這輩子的天敵。


    “那就去玩吧。”雨夜笑說,“不過,我們得先走過一條夜市街。”


    經過夜市街買一些好吃的,看一些好玩的,人來人往,熱熱鬧鬧,街尾最後的孜然香味飄過,也是走到了一條大橋上。


    站在橋上看風景,夜色哪裏都是美。


    拿出手機,夜雨在橋上拍了一張風景照,間接拍到了雨夜少年的一抹側身背影,如此點綴,這張照片拍得很美,燈火闌珊,與水麵倒映接壤,波光粼粼在眼眸中如此流光溢彩。


    她把這張照片放在了qq的動態朋友圈裏,發布之後,讓她意外的是,明天將會有很多人迴複。


    穿過後大橋,到另一邊,就要坐一趟地鐵了。


    出地鐵後,就是遊樂園。


    遊樂園關門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實際關門時間是十點。現在是六點半左右,還早,還能進去看看一些遊樂設施,一些沒有關閉的遊樂設施。


    比如說撈金魚,套圈圈,還有射擊遊戲,或者說……抬頭看,巨大的,摩天輪。


    看想玩什麽吧,今天晚上的遊樂園還是挺熱鬧的,還有很多遊客沒有離場。


    晚城不大,但也不小。


    這個雨夜和夜雨所生活的城市,是有他們倆所喜歡的味道,一種不想離開遠了的眷戀。


    雨夜陪著她先在撈金魚的地點玩。


    她有點手笨,對於遊戲之類的事物,其實不怎麽會,玩神域是有雨夜手把手教,才能變厲害的。


    “慢慢來就好。”


    雨夜蹲下來,和她一起撈金魚,輕輕握住她拿小網的手,在她耳邊說。


    抓這種小金魚,抄網的時候快一點就好,這是高手的做法。慢一點,耐心一點,是沒玩過幾次這種遊戲的人,最佳的選擇。


    咕嚕咕嚕冒水泡的小水池裏,二十幾條金魚在活動,它們已經在這待了一天,多少看起來精神不佳。


    雨夜沒玩過這遊戲幾次,但讓他撈上幾次,估計就是那種一把抓住,頃刻煉化的節奏了。


    慢慢來就好……


    夜雨心裏麵滿是雨夜說的這句話,但是靠著這麽近,夜雨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她很想說,自家男友難道不知道自己很帥嗎?


    雨夜不這麽認為,至少他覺得,路穀和何行亦那種,才是很帥的男人。


    自己的話……要身高,沒身高,要肌肉沒肌肉,好幾次被調侃,說頭發長一點,一定像個女孩子。


    以前雨夜是留寸頭的,額頭上頭發頂多隻遮住過一半,就又要求被剪。也是離家出走那次,雨夜頭發留的很長了,快碰到眉毛了,加上許許多多煩瑣的事情,盡是說他的缺點,他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到現在,雨夜的頭發沒修剪過,已經超過眉毛了。


    他發型天生很好,典型的二次元頭發。除此之外,夜雨摸他的發質時,不是一般好,似乎比她的頭發還要好一點。


    不扯遠了,最終在雨夜的幫助下,夜雨撈到了兩條金魚。


    但她不打算養,雨夜有詢問她,是打算放生還是養著?她放生了,打字說,自己可能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會養不好的。


    她都要被雨夜養著,有什麽資格去養著誰?


    所以放生了,是遊樂園外,找了條能匯入大河流的水域,將塑料袋裏的金魚放了,袋子扔垃圾桶裏去。


    之後繼續迴到遊樂園,雨夜讓她去玩一玩其他小遊戲,去娃娃機那投硬幣抓娃娃也好,但她都是搖搖頭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對於玩遊戲,她果然少一點天分,或者說,玩遊戲和普通人差不多,雨夜這種遊戲天才,像皓月一樣,照在了許多螢火身上。


    可雨夜捕捉到了她眺望的一個神情。


    雨夜微笑問:“那去坐摩天輪怎麽樣?”


    夜雨表情猶豫。


    雨夜又問:“怕高嗎?”


    她點了點頭,手語表示:“小時候恐高。”


    在很小的時候,她很怕高,有恐高症,慢慢長大,才客服了許多。但是讓她去坐摩天輪,她是第一次坐,那麽高,不知道自己的內心能不能夠承受住。


    “那就沒關係。”雨夜笑著說,“好不容易來一次遊樂園,不坐一次摩天輪可惜了。放心,有我在,我會一直這樣在你身邊,除非你選擇離開我。”


    這是一段很直白、很普通的情話,沒有過多點綴,隻是表達一種意思。


    雨夜微笑說:“take me hand.”


    這是一句英文,意思是,牽我的手。在這裏,也可以表達為,把手給我,或者,抓住我的手。


    少年向她伸手,就和往常一樣。


    她抓住了少年的手,把手給他,牽起他的手——就像往常一樣。


    仿佛,不,不是仿佛,這一瞬間之後,少年給予了這個女孩,一股莫大的勇氣,去戰勝曾經某個時光角落裏,膽小的自己。


    他們坐上了摩天輪的觀纜車裏。


    摩天輪開始旋轉,慢慢旋轉,在黑色的夜晚中,向它的最高處前進。


    觀纜車,座艙裏的雨夜和夜雨一直手拉手,從上往下看,看這城市夜晚的繁華,那不夜的景色之美。


    雨夜喃喃說道:“一般來說,摩天輪到達最高處時,是告白的最好時機。”


    可是他們倆在一起,那個時候,七夕節的夜晚,都不明白,算不算是表白。


    時間不等人,在夜雨被城市的燈火輝煌所吸引時,沒注意到的是,摩天輪快要到頂端了。


    聽見雨夜說的話,夜雨思緒被拉迴來。


    然後,就看見雨夜摸著她的頭,說了一句:“月色真美。”


    可夜空並沒有月亮,城市燈紅酒綠的地方,怎麽可能看見月亮?


    明白雨夜的意思,雖然有些老土,但夜雨還是用手語慢慢表達了,此刻,摩天輪正好停住,停在最高處。


    她微微笑,右手食指指向自己:“我。”


    然後,右手大拇指與食指彎曲放在下巴位置:“喜歡。”


    最後,右手食指指向雨夜:“你。”


    手語表達結束,摩天輪緩緩下降,他們另外的的手,仍舊靠在一起,手腕上是黑色的發圈頭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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