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李叔還真是為我父子著想啊,隻是如今知府大人一紙調令已經落了下來,我父子便想不應承隻怕也無法脫身。」


    李得成:「這就別怨李叔說你了,有句話叫人怕出名豬怕壯,你說你小小年紀就被外人送了個神捕的名頭,這等麻煩的案子自然落到你頭上了。」


    潘清:「若無李叔大力舉薦,想必潘清也不會站在此處,真要好好謝李叔此番舉薦之功,以後潘清若有出人頭地指日,必當厚報。」


    李得成臉色一變指著她:「我本一番好意勸你,卻不想你說出話來夾槍帶棒,實在不知好歹,虧得之前我還想把女兒嫁與你為妻。」


    潘清冷笑一聲:「潘清可不敢攀附貴府,令愛還是另選高門貴婿吧。」李得成氣哼哼的走了。


    衛九側頭看了她一眼,嗤一聲笑了:「往日總覺你年紀輕輕的說話做事卻過於穩妥,今日方知,原來清弟也是有脾氣的。」


    潘清:「這世上何人沒有脾氣,不發作隻是不屑與之計較罷了,卻不想他卻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當我潘清是傻子不成。」


    衛九想起什麽笑道:「觀此人生的甚是猥瑣,想必他家女兒也好看不到那兒去,你沒娶他那女兒也是好事兒,對了,他如此對你,莫不是因你拒了他家女兒的婚事,懷恨在心,才這般絞盡腦汁的害你父子。」


    潘清白了他一眼:「你做捕快著實屈才了,那品香茶樓說書的正愁沒有好本子,若有意不若我幫你引薦引薦,你幫他寫幾個曲折離奇的好故事,也當給東安縣的老百姓添了茶餘飯後的樂子,免得總是那幾段俗套子的書,聽的人耳朵都起糨子了。」


    潘清本是諷刺他,不想這是個臉皮極厚的,反而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若能得幾個錢,為兄還可請兄弟們吃酒,隻清弟沾不得酒,倒有些可惜了。」


    潘永山聽了個稀裏糊塗,想起剛才知府大人的話,心裏擔憂,拉了兒子:「清兒這案子如今尚無線索,你卻應了知府大人三日破案,若倒是不能破案如何是好?」


    潘清:「此案已尋得眉目,隻是有些關節還未想的通透。」


    潘永山:「什麽關節,如今既不開棺驗屍爹也無事,你跟爹說說,爹也好幫你想想。」


    潘清:「爹莫不是忘了,娘自己在家呢,我跟爹都來了冀州城,以娘的性子不定覺都睡不好,既暫不開棺,爹不如家去,也免得娘擔心,三日後爹來開棺驗屍的時候,這樁案子也就清楚明白了。」


    潘永山素來知道兒子的脾氣,是個有一說一的,既他說了三日便三日,聽了兒子這句便放心了,想起家裏的妻子,隻囑咐了兩句,便家去了。


    衛九不禁道:「清弟還真是孝子,如此說是不想潘仵作擔心嗎?」


    潘清看了他一眼:「潘清從不打妄語,這案子我的確已心中有數。」


    哦?衛九挑挑眉:「你是說已知案情來由?」


    潘清點點頭:「不過有件事尚需確定。」說著看向衛九:「既來了這冀州府,我請你吃酒如何?」


    衛九愣了愣繼而笑了起來:「你不是不能吃酒的嗎?」


    潘清:「說了是請你,我吃不吃有甚幹係?」


    衛九給她一句話噎住,摸了摸鼻子:「說的也是。」


    衛九側頭看了一眼,細柳如絲,春風和煦,水聲潺潺,雖這酒館不過隨意搭了個茅草棚子,搭上這番天然的景致,便多了幾分返璞歸真的意境,以至於這粗陶碗中難以入口的濁酒,嚐著也別有一番滋味。


    忍不住抬頭看向對麵的潘清。


    潘清喝了口涼茶:「我難得做迴東,便酒不好也請免開尊口。」


    衛九:「衝著這番天然去雕飾的景致,為兄也不會如此不識趣,你雖不吃酒倒是踅摸了個好地兒。」


    潘清:「不是我踅摸的,我也是跟朋友來的,我這朋友雖是郎中骨子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酸儒,跟他吃飯味道其次,景致必要好才行。」


    衛九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清弟在這冀州府還有朋友?如此改日我倒是想見見清弟這位朋友了」


    潘清卻道:「不用改日,今日便能見著。」說著衝衛九後頭揮了揮手:「這麽半天才來,莫非又被哪家瞧病的姑娘纏住了不得脫身。」


    小張大夫俊臉微紅:「胡說,哪來的什麽姑娘,是給你拿這個去了。」說著把手裏一個麻布袋子遞給她。


    潘清接過,拉開抽繩看了看笑道:「謝了,這迴倒是足夠我用上一陣子了,多少錢,迴頭叫我爹送去保善堂。」


    小張大夫:「這是你大師兄走的時候特意過來交代的,銀子也早付過了,你大師兄對你真好,連這個都想到了。」


    潘清:「哪是,那可是我大師兄。」


    衛九插進來道:「想必這位就是清弟說的那位郎中朋友了。」


    潘清這才想起來:「衛兄是我們東安縣新入職的捕快,這是保善堂的小張大夫。」


    兩人彼此見了禮方落座,小張大夫便道:「這當口你來冀州府莫非為了這個塗楊兩家的那樁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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