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


    剛踏進永壽宮,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雲妗就覺得大事不妙。


    進了裏屋,她就聞到了一股艾草的味道,疑似楚芸兒為了保胎在熏艾。


    殿內空蕩蕩的,一路走來,連個隨行服侍的人都沒有。


    等雲妗剛踏進去,房門就立刻被鎖上。


    “大膽賤婦,還不給芸嬪娘娘跪下。”


    熏得煙霧繚繞的宮殿裏,突然出現了尖銳的聲音。


    雲妗還沒來得及看,左右走出來的兩人就將她按在了冰涼的石板上,跪著。


    “不得無禮。”


    楚芸兒由宮人扶著,緩緩走出,一身華服襯得她飄飄欲仙。


    果然是人靠衣裝,如今的楚芸兒美得像是月宮仙女,靈氣逼人。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雲妗,也不叫起,笑道:“嫂嫂,別來無恙。”


    “臣婦給芸嬪娘娘請安。”


    宮女踹了她一腳,毫不留情道:“聲音大些,沒吃飯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日這局就是衝著她來的,即便她卑躬屈膝,依然得不到楚芸兒的任何諒解,相反隻會讓局麵越攪越混。


    進退兩難之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看看楚芸兒到底要做什麽。


    楚芸兒離得越近,雲妗越能從她的身上聞到異味。


    除了有保胎用的艾草以外,竟然還有麝香。


    她想做什麽,難道想將流產的事情嫁禍給她?


    不等她做出反應,楚芸兒先行一步,勾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


    “嫂嫂,昔日你身為賀府的當家媳婦,權勢滔天,說一不二;而我卻卑躬屈膝,在賀府為了討好姨母,強顏歡笑,活的還不如一個下人。風水輪流轉,你也沒有想到能有今天吧?”


    看著她愈發明媚的臉,楚芸兒心生嫉妒。


    憑什麽她一個商婦,能夠在賀家混的風生水起!


    還不是靠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這才獲得姨母看重,委以重任。


    連她的心愛之人——賀嶼也不明是非,在她的魅惑下,被三言兩語迷昏了頭。


    甚至為了這個賤人,忘掉了他們的山盟海誓。


    就連她入了宮,以性命威脅,也沒能讓賀嶼休了這個賤婦。


    她好恨啊,恨不得毀了這張賤人的臉。


    長長的指甲就要劃破臉之時,楚芸兒恢複了一絲清明。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嫉妒,破壞了原本該有的計劃。


    “你們先下去,我有話要跟嫂嫂好好談談。”


    “娘娘。”宮女紅袖滿臉擔憂。“若是這賤婦傷了娘娘,該如何是好?”


    楚芸兒不耐煩道:“讓你去就去,囉嗦什麽。全部退下。”


    “是。”


    等人都走了,楚芸兒也懶得裝了。


    她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你可知我今日為何要讓你來永壽宮?”


    “你想害我的命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雲妗淡淡道:“若我猜得沒錯,你是想將流產的罪名按在我頭上,想讓我死。”


    “聰明,看來你除了一張臉,還有個能用的腦子。可惜,在麵對強權麵前,你的小聰明將毫無用處。”


    楚芸兒抓著雲妗的手,按在她肚子上,剛要實施她的計劃。


    雲妗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號脈過後得知楚芸兒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三個月了。


    宮中的彤史記載,楚芸兒才被皇上寵幸半個月,根本不會有三個月的身孕。


    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賀嶼的。


    楚芸兒不慌不忙,唇角依然含笑。“猜猜看,我想做什麽?猜對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懷了賀嶼的野種,怕東窗事發。所以才找了個緣由,把我弄進宮。既可以幫你消除了孽種,又可以除掉我這枚眼中釘。真是妙哉!”


    楚芸兒的眼中流露出讚許的光。


    “沒錯,你猜對了。可惜知道了我秘密的人都得死,無論是你,還是這永壽宮上下的伺候過我的人,都得死!”


    她的目光殘忍中帶著一絲嗜血的意味。


    算計好了一切,就等著好戲開場。


    “他們快來了。”


    雲妗知道,她口中的他們無非是被楚芸兒迷惑的臭男人們。


    “你再猜猜看,第一個踏進永壽宮的人會是誰,猜對有獎哦。”


    雲妗破口大罵。“猜你奶奶個腿,不管是誰,能相信你肚子裏懷的是龍種的就是個智障!”


    “哎呀,不好意思,你沒這機會了。”


    楚芸兒笑得像朵花,在雲妗看來倒像是個凳子。


    她為了能演的更逼真些,甚至抱著雲妗,在地上打滾。


    “啊。”


    鮮血在她的腹部以下位置綻開,宛若一朵盛開的血蓮。


    血越流越多,都快止不住了。


    這個瘋子,為了陷害她,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瘋言瘋語,竟然用了雙倍藥量。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雲妗掙脫她的桎梏,站起身。


    “哈哈。”楚芸兒笑容格外猖狂。“聽,腳步聲越來越近。你完了!”


    率先衝進永壽宮的二百五不是旁人,正是抄近道的賀嶼。


    當他看到楚芸兒倒在血泊中,而身邊站著的人竟然是他的發妻。


    一瞬間,他唿吸一窒,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


    “妗娘,你到底在幹什麽!”


    賀嶼發出撕心裂肺的唿喊,也不顧楚芸兒的身份,奔向她,一把抱在懷裏。


    “咳咳,嶼表哥,你輕點。”


    楚芸兒流的血可是實打實的,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狀態肉眼可見的虛弱。


    “我也不知道嫂子怎麽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她大發雷霆,推了我一把。然後我就……


    對不起,我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嫂子的。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主動勾引你,事情也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


    楚芸兒掩麵痛哭,哭盡了一世悲涼。


    “芸兒,你別哭。”


    賀嶼忙著給楚芸兒擦眼淚,沒想到越擦越多,他強忍著心痛,將她抱在懷裏。


    “別哭,你沒有錯。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是我的猶豫不決,才會害得你流產。我,我現在就迴去寫休書,休了這個妒婦。”


    “嶼哥哥”楚芸兒貼在他耳朵邊,輕聲道:“孩子三個月了,是你的。”


    賀嶼一臉震驚,眼淚瞬間掉落了下來。


    “你是說……”


    “就那次發生的事情。事實我一直都沒能忘了你,入宮也隻是無奈之舉。我的心裏……”


    “別說了。”賀嶼痛哭。“我知道,你愛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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