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亦是行人3
大夢歸離之我命由我不由天 作者：我的網名誰占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麵對趙遠舟的質問，卓翼宸倒是顯得十分坦誠，老老實實地迴答道：“我將五彩石中的妖血給吸納進體內了。”
聽到這話，趙遠舟不由得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吸納了！？你怎會知曉五彩石之事？況且你又是否清楚此舉意味著什麽呢？以你區區凡人之軀，根本就難以承受得住妖血所蘊含的強大力量！你會死的！”
卓翼宸低垂著頭，滿臉委屈地站在那裏，正承受著嚴厲的訓斥。然而，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解釋道：“可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我隻是一介凡人，身軀如此弱小，根本無力與那些強大的存在抗衡。我實在不想再經曆一次曾經的悲劇，那種痛苦和絕望至今仍縈繞心頭。小玖、英磊、青耕、離侖，甚至包括你在內，最終都離我而去。到最後，就隻剩下我、文瀟以及裴思婧三個人苟延殘喘。但文瀟和裴思婧不過是普通凡人罷了，她們的壽命僅僅隻有短短數十年而已。而我身為妖，最終卻要獨自麵對漫長歲月裏無盡的孤獨與寂寥。這種滋味，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千倍萬倍！”
聽到這裏，趙遠舟瞪大了眼睛，伸出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卓翼宸，滿臉震驚之色，口中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一時間竟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來。
卓翼宸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沒錯，我重生了。”
趙遠舟聞言更是驚愕不已，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你竟然也能重生？我一直以為隻有我一人重生了。”緊接著，他滿臉狐疑地追問道：“上一世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如今我們二人都會重生歸來？而且，除了我們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同樣獲得了重生？”
卓翼宸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後，緩緩解釋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似乎重生的僅有你我二人。至於其中緣由，我暫時也無法參透。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
趙遠舟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那這事情的發展怎麽會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卓翼宸深吸一口氣，緩緩接過話頭說道：“確實不一樣了，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其中緣由。或許，正是因為我們強行違反了天地間既定的秩序，從而引發了這場難以預料的混亂吧。”
說到這裏，卓翼宸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注意到趙遠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於是清了清嗓子，接著解釋起來：“還記得上一世嗎？當你………我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施展流雲引渡之術，隻為從你的識海當中挑出你的一縷神識。然而，天下之大，何處去尋你的蹤跡！此後的日子裏，我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足跡幾乎遍布了整個八荒六合。無論是人間的廣袤川漠、浩渺山海，還是那神秘莫測的大荒之中的二十八座高山峻嶺，每一處可能有你氣息殘留的地方，我都不曾放過。就這樣苦苦尋覓了數十載光陰之後，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你那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神識。可是當時的情況實在太過危急，你的神識實在是過於脆弱和渺小了，仿佛隨時都會消散於無形之間。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就這麽失去了你，永遠無法讓你迴到我的身邊。所以，我隻能獻祭了自己體內的妖血，以此作為代價，強行衝破天地間固有的秩序束縛，不惜一切也要讓時光倒流，重返我們初次相遇的那一刻。”
趙遠舟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夠獲得重生這樣難得的機會，而這一切竟然是卓翼宸犧牲自己、獻出冰夷族妖血所換來的！要知道，冰夷可是傳說中的創世之神啊，其血液自然是無比珍貴的寶物。然而，即便如此，趙遠舟心裏依然存有疑慮，因為他深知冰夷的妖血雖然寶貴，但似乎還不至於強大到足以衝破天地間既定秩序的程度。於是，他忍不住追問道：“真的隻有妖血嗎？難道再沒有其他什麽東西了嗎？”
麵對趙遠舟的質問，卓翼宸老實地輕點了一下頭，語氣堅定地迴答道：“確實隻有妖血。”
趙遠舟眉頭微皺，眼中的疑惑之色愈發濃重起來，他緊盯著卓翼宸，知道卓翼宸不想告訴他，也不再追問，便轉移話題道：“那你如今身上為何還有妖血？”
卓翼宸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明白為何重生之後，這五彩石之中仍然保留有妖血。或許在前世的時候，這妖血原本就不屬於我吧。而且，我們這次重生的時間節點恰好處於我尚未妖化之前，因此我猜測這妖血才得以留存下來。”
聽完卓翼宸這番解釋，趙遠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卓翼宸所言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就如同他自己重生之後所經曆的那些事情一般——每當他試圖竭盡全力去改變他人命運的走向時，便總會遭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反噬。這種種跡象仿佛都在暗示著，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無形的規則在掌控著世間萬物的運行軌跡。
趙遠舟愈發地感到迷惑不解，眉頭緊緊皺起，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質問道：“你竟然選擇獻祭自己，僅僅隻是為了能夠重來一次？這簡直太荒唐、太胡鬧了！難道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嗎？這樣做極有可能會以失敗告終！你也會因違反天地秩序遭到反噬，甚至可能連魂魄都被……”趙遠舟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心都在顫抖。
聽到這話，卓翼宸不禁無奈地深深歎了一口氣。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開始有點理解離侖當時的那種心境了。那種明明已經將所有的情感和意圖都表露得如此清晰明了，但對方卻依舊毫無察覺的感覺，這種被忽略心意的感覺和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
再看看麵前的趙遠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幾乎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無論是那纖細高挑的身材，還是那張既漂亮又帥氣的麵龐；不管是高超出眾的實力，還是令人稱讚不已的高情商；就連平日裏喜歡開玩笑（甚至有時候像個碎嘴子一樣喋喋不休）以及天不怕地不怕（作死起來似乎什麽都不在乎）的性格，無一不讓人欣賞有加。可唯獨對於感情之事，這人的反應竟是如此之遲鈍，著實叫人難以忍受。
卓翼宸一臉無奈地伸出手，輕輕扶住額頭，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解釋道：“我怎麽可能沒有想過。隻是，如果嚐試失敗了，最多也不過就是賠上我的這條性命罷了。相比起被漫長的時光所遺棄，最終隻剩下我獨自一人形單影隻地活著，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反而要好得多。還記得在上一世的時候，或許有那麽一段相當長的日子，我對你充滿了怨恨。然而，就在與你一同辦理各種案件的過程之中，我們共同曆經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和艱難險阻。也就是在這一次次並肩作戰、攜手前行的曆程當中，我們逐漸相互了解，彼此惺惺相惜。那個時候，連我自己都以為，咱們倆應當會成為那種能夠將生死交托給對方的至交好友。可是啊……我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知不覺間竟然讓你悄悄地走進了我的心底深處。常言說得好，世間之事變幻莫測，而情感這件事情更是毫無道理可言。明明按照常理來說，我理應一直恨著你，而且我原本心心念念喜歡著的人也根本不是你。但是，等到我終於察覺到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時候，我才恍然驚覺，原來我早已深深地愛上了你，並且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放下這份深情厚意了。”
趙遠舟斜睨了一眼卓翼宸，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和疑惑：“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確實無法幫助你。但讓我感到不解的是，你明明已經重生了，為何還要騙我？”
此時的趙遠舟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自己經曆過一次重生之後，變得太過單純天真了嗎？不然怎麽會被卓翼宸如此輕易地蒙混過關。亦或是上一世那個連撒個小謊都會臉紅不已、為人正直老實到被公認為擁有直男屬性的卓翼宸，在重生一世之後徹底變了性子，學壞了不成？
卓翼宸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趙遠舟，然後迅速垂下目光，輕聲說道：“我……害怕！生怕一旦你發現了我的真實想法，我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說完這句話，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一起，顯得十分緊張。
聽到這話，趙遠舟瞪大了眼睛，臉頰突然泛起一抹紅暈，結結巴巴地說道：“那你……那你竟然還敢對我……”話未說完，他腦海裏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令他毫無隱私可言、卻又滿滿充斥著卓翼宸獨特氣息的熱吻場景，刹那間，他隻覺得臉上一陣滾燙，仿佛能煎熟雞蛋一般。
與此同時，卓翼宸也同樣迴想起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了整整兩世的深情一吻，不禁紅透了耳根，緩緩低下了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羞澀地小聲呢喃道：“對……對不起，當時我實在沒有忍住……”
趙遠舟一臉無語地用手捂住額頭，那寬大的手掌完全將眼睛遮蓋住了，使人無法窺探到他此刻內心真實的情緒波動。然而，盡管如此，從他緊緊抿住的唇角以及悄然滑落、順著臉頰流淌而下的那滴晶瑩剔透的清淚，可以隱約察覺到他心中正翻湧著複雜而強烈的情感。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旁的卓翼宸不禁感到一陣揪心般的疼痛。他連忙心疼地蹲下身子，試圖透過趙遠舟遮擋住麵容的手掌去看清對方的神色。
隻聽趙遠舟用一種聽起來毫無波瀾起伏的語調說道：“我一直以來都真心實意地把你們當作自己的親兄弟一般看待，可沒想到你們竟然對我懷有別樣的心思，真是氣死我了！”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趙遠舟突然伸手拿開了遮擋在眼前的手掌，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緊握成拳頭，狠狠地朝著卓翼宸的臉部砸了過去。
卓翼宸因為滿心擔憂著趙遠舟此時的心情狀態，所以根本沒有預料到會遭到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擊。於是乎，猝不及防之下，他被趙遠舟的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揍在了臉上。刹那間，一股火辣辣的痛感傳遍全身，卓翼宸忍不住猛地向後暴起並迅速閃退開來，同時下意識地抬起手捂住受傷的臉龐，滿臉委屈地望向趙遠舟，難以置信地問道：“遠舟，你……你居然動手打我？”
聽到“遠舟”這個稱唿，趙遠舟仿佛像觸電般渾身劇烈一顫，甚至連身上的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緊接著，隻見他麵露兇光，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吼道：“不許你這麽叫我！”話音未落，他便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閃，眨眼之間就已經迅速竄進了旁邊的洞府之中。隨後，從那黑漆漆的洞府裏麵傳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淒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隻見離侖如一道流星般倒飛而出，在空中急速旋轉數圈後，方才勉強穩住身形，緩緩落地。他一邊用手緊緊捂住另一邊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委屈之色，直直地望著那被一層神秘結界所籠罩的洞口。
此刻，這層結界宛如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將洞內的一切景象都嚴密地遮蔽起來，任誰也無法窺視其中半分。
離侖喃喃自語道：“這下可完蛋了，竟然真的把他給惹生氣了。唉，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貿然表白，現在好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聽到這話，趙遠舟不由得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吸納了！？你怎會知曉五彩石之事？況且你又是否清楚此舉意味著什麽呢？以你區區凡人之軀，根本就難以承受得住妖血所蘊含的強大力量！你會死的！”
卓翼宸低垂著頭，滿臉委屈地站在那裏，正承受著嚴厲的訓斥。然而，他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解釋道：“可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我隻是一介凡人，身軀如此弱小，根本無力與那些強大的存在抗衡。我實在不想再經曆一次曾經的悲劇，那種痛苦和絕望至今仍縈繞心頭。小玖、英磊、青耕、離侖，甚至包括你在內，最終都離我而去。到最後，就隻剩下我、文瀟以及裴思婧三個人苟延殘喘。但文瀟和裴思婧不過是普通凡人罷了，她們的壽命僅僅隻有短短數十年而已。而我身為妖，最終卻要獨自麵對漫長歲月裏無盡的孤獨與寂寥。這種滋味，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千倍萬倍！”
聽到這裏，趙遠舟瞪大了眼睛，伸出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卓翼宸，滿臉震驚之色，口中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一時間竟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來。
卓翼宸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沒錯，我重生了。”
趙遠舟聞言更是驚愕不已，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你竟然也能重生？我一直以為隻有我一人重生了。”緊接著，他滿臉狐疑地追問道：“上一世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如今我們二人都會重生歸來？而且，除了我們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同樣獲得了重生？”
卓翼宸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後，緩緩解釋道：“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似乎重生的僅有你我二人。至於其中緣由，我暫時也無法參透。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吧。”
趙遠舟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那這事情的發展怎麽會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了......”
卓翼宸深吸一口氣，緩緩接過話頭說道：“確實不一樣了，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其中緣由。或許，正是因為我們強行違反了天地間既定的秩序，從而引發了這場難以預料的混亂吧。”
說到這裏，卓翼宸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注意到趙遠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於是清了清嗓子，接著解釋起來：“還記得上一世嗎？當你………我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施展流雲引渡之術，隻為從你的識海當中挑出你的一縷神識。然而，天下之大，何處去尋你的蹤跡！此後的日子裏，我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足跡幾乎遍布了整個八荒六合。無論是人間的廣袤川漠、浩渺山海，還是那神秘莫測的大荒之中的二十八座高山峻嶺，每一處可能有你氣息殘留的地方，我都不曾放過。就這樣苦苦尋覓了數十載光陰之後，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你那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神識。可是當時的情況實在太過危急，你的神識實在是過於脆弱和渺小了，仿佛隨時都會消散於無形之間。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就這麽失去了你，永遠無法讓你迴到我的身邊。所以，我隻能獻祭了自己體內的妖血，以此作為代價，強行衝破天地間固有的秩序束縛，不惜一切也要讓時光倒流，重返我們初次相遇的那一刻。”
趙遠舟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夠獲得重生這樣難得的機會，而這一切竟然是卓翼宸犧牲自己、獻出冰夷族妖血所換來的！要知道，冰夷可是傳說中的創世之神啊，其血液自然是無比珍貴的寶物。然而，即便如此，趙遠舟心裏依然存有疑慮，因為他深知冰夷的妖血雖然寶貴，但似乎還不至於強大到足以衝破天地間既定秩序的程度。於是，他忍不住追問道：“真的隻有妖血嗎？難道再沒有其他什麽東西了嗎？”
麵對趙遠舟的質問，卓翼宸老實地輕點了一下頭，語氣堅定地迴答道：“確實隻有妖血。”
趙遠舟眉頭微皺，眼中的疑惑之色愈發濃重起來，他緊盯著卓翼宸，知道卓翼宸不想告訴他，也不再追問，便轉移話題道：“那你如今身上為何還有妖血？”
卓翼宸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明白為何重生之後，這五彩石之中仍然保留有妖血。或許在前世的時候，這妖血原本就不屬於我吧。而且，我們這次重生的時間節點恰好處於我尚未妖化之前，因此我猜測這妖血才得以留存下來。”
聽完卓翼宸這番解釋，趙遠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卓翼宸所言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就如同他自己重生之後所經曆的那些事情一般——每當他試圖竭盡全力去改變他人命運的走向時，便總會遭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反噬。這種種跡象仿佛都在暗示著，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無形的規則在掌控著世間萬物的運行軌跡。
趙遠舟愈發地感到迷惑不解，眉頭緊緊皺起，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質問道：“你竟然選擇獻祭自己，僅僅隻是為了能夠重來一次？這簡直太荒唐、太胡鬧了！難道你從來沒有考慮過嗎？這樣做極有可能會以失敗告終！你也會因違反天地秩序遭到反噬，甚至可能連魂魄都被……”趙遠舟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心都在顫抖。
聽到這話，卓翼宸不禁無奈地深深歎了一口氣。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開始有點理解離侖當時的那種心境了。那種明明已經將所有的情感和意圖都表露得如此清晰明了，但對方卻依舊毫無察覺的感覺，這種被忽略心意的感覺和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
再看看麵前的趙遠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幾乎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無論是那纖細高挑的身材，還是那張既漂亮又帥氣的麵龐；不管是高超出眾的實力，還是令人稱讚不已的高情商；就連平日裏喜歡開玩笑（甚至有時候像個碎嘴子一樣喋喋不休）以及天不怕地不怕（作死起來似乎什麽都不在乎）的性格，無一不讓人欣賞有加。可唯獨對於感情之事，這人的反應竟是如此之遲鈍，著實叫人難以忍受。
卓翼宸一臉無奈地伸出手，輕輕扶住額頭，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解釋道：“我怎麽可能沒有想過。隻是，如果嚐試失敗了，最多也不過就是賠上我的這條性命罷了。相比起被漫長的時光所遺棄，最終隻剩下我獨自一人形單影隻地活著，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反而要好得多。還記得在上一世的時候，或許有那麽一段相當長的日子，我對你充滿了怨恨。然而，就在與你一同辦理各種案件的過程之中，我們共同曆經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和艱難險阻。也就是在這一次次並肩作戰、攜手前行的曆程當中，我們逐漸相互了解，彼此惺惺相惜。那個時候，連我自己都以為，咱們倆應當會成為那種能夠將生死交托給對方的至交好友。可是啊……我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知不覺間竟然讓你悄悄地走進了我的心底深處。常言說得好，世間之事變幻莫測，而情感這件事情更是毫無道理可言。明明按照常理來說，我理應一直恨著你，而且我原本心心念念喜歡著的人也根本不是你。但是，等到我終於察覺到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時候，我才恍然驚覺，原來我早已深深地愛上了你，並且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放下這份深情厚意了。”
趙遠舟斜睨了一眼卓翼宸，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和疑惑：“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確實無法幫助你。但讓我感到不解的是，你明明已經重生了，為何還要騙我？”
此時的趙遠舟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是自己經曆過一次重生之後，變得太過單純天真了嗎？不然怎麽會被卓翼宸如此輕易地蒙混過關。亦或是上一世那個連撒個小謊都會臉紅不已、為人正直老實到被公認為擁有直男屬性的卓翼宸，在重生一世之後徹底變了性子，學壞了不成？
卓翼宸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偷偷瞄了一眼趙遠舟，然後迅速垂下目光，輕聲說道：“我……害怕！生怕一旦你發現了我的真實想法，我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說完這句話，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一起，顯得十分緊張。
聽到這話，趙遠舟瞪大了眼睛，臉頰突然泛起一抹紅暈，結結巴巴地說道：“那你……那你竟然還敢對我……”話未說完，他腦海裏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令他毫無隱私可言、卻又滿滿充斥著卓翼宸獨特氣息的熱吻場景，刹那間，他隻覺得臉上一陣滾燙，仿佛能煎熟雞蛋一般。
與此同時，卓翼宸也同樣迴想起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了整整兩世的深情一吻，不禁紅透了耳根，緩緩低下了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羞澀地小聲呢喃道：“對……對不起，當時我實在沒有忍住……”
趙遠舟一臉無語地用手捂住額頭，那寬大的手掌完全將眼睛遮蓋住了，使人無法窺探到他此刻內心真實的情緒波動。然而，盡管如此，從他緊緊抿住的唇角以及悄然滑落、順著臉頰流淌而下的那滴晶瑩剔透的清淚，可以隱約察覺到他心中正翻湧著複雜而強烈的情感。
看到這一幕，站在一旁的卓翼宸不禁感到一陣揪心般的疼痛。他連忙心疼地蹲下身子，試圖透過趙遠舟遮擋住麵容的手掌去看清對方的神色。
隻聽趙遠舟用一種聽起來毫無波瀾起伏的語調說道：“我一直以來都真心實意地把你們當作自己的親兄弟一般看待，可沒想到你們竟然對我懷有別樣的心思，真是氣死我了！”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趙遠舟突然伸手拿開了遮擋在眼前的手掌，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緊握成拳頭，狠狠地朝著卓翼宸的臉部砸了過去。
卓翼宸因為滿心擔憂著趙遠舟此時的心情狀態，所以根本沒有預料到會遭到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擊。於是乎，猝不及防之下，他被趙遠舟的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揍在了臉上。刹那間，一股火辣辣的痛感傳遍全身，卓翼宸忍不住猛地向後暴起並迅速閃退開來，同時下意識地抬起手捂住受傷的臉龐，滿臉委屈地望向趙遠舟，難以置信地問道：“遠舟，你……你居然動手打我？”
聽到“遠舟”這個稱唿，趙遠舟仿佛像觸電般渾身劇烈一顫，甚至連身上的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緊接著，隻見他麵露兇光，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吼道：“不許你這麽叫我！”話音未落，他便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閃，眨眼之間就已經迅速竄進了旁邊的洞府之中。隨後，從那黑漆漆的洞府裏麵傳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淒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隻見離侖如一道流星般倒飛而出，在空中急速旋轉數圈後，方才勉強穩住身形，緩緩落地。他一邊用手緊緊捂住另一邊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委屈之色，直直地望著那被一層神秘結界所籠罩的洞口。
此刻，這層結界宛如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將洞內的一切景象都嚴密地遮蔽起來，任誰也無法窺視其中半分。
離侖喃喃自語道：“這下可完蛋了，竟然真的把他給惹生氣了。唉，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貿然表白，現在好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