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手鐲就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刺骨的冰冷貼著肌膚,針紮似的疼起來,我半邊身體都動不了,仿佛血液都在凝固……


    馮玉珠……不,歐米雪拿起那斷掉的手鐲,朝我的右手探來。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本能地向後縮去。


    眼看那斷鐲子逼至麵前,我著急地喚著江念。


    手上的夔龍沁玉鐲卻絲毫沒有反應,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死物!


    這很不正常,難道江念那邊出事了?


    我心急如焚,耳邊突然響起江念低冷的嗓音:“區區小事,自己解決!”


    小事?


    我心都涼了半截,感覺到他不會幫我,而那隻斷鐲子卻觸碰到了我的肌膚,我得炸毛,快速掐著手訣,嘴裏冒出一句降魔短咒,朝歐米雪的腦門拍去!


    歐米雪嗷了一嗓子,兩眼一翻從半空中跌落,咚的砸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手腕上傳來一陣滾燙,還有燒焦的氣味,金鐲子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灰燼。


    錦盒裏的首飾噗的一聲冒出火光,幾秒就燒成了灰。


    我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浸濕。


    好險!


    我無比慶幸學了些防身法術,不然就麻煩了!


    天知道這玩意是什麽,戴上去會不會死。


    我抱著膝蓋瑟瑟發抖,身邊一股馨香襲來,我肩頭一沉,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沒事了……”江念的聲音很輕,手掌有規律地拍著我的肩。


    他的出現不過短短一秒,一定是早就來了,卻躲在一旁不出手,等著我發功自救呢!


    我委屈地憋著眼淚:“江念,你好狠……你就不怕我被她害死嗎?”


    江念眸子裏藏著一汪深潭,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其中:“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不必叫我,你自己可以出手。”


    這話說的……要不是知道他和安家的恩怨,我還以為他要離開我了。


    “你明明可以保護我的!”我拚命忍住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安然,我不能一直都守著你……”江念的指腹擦拭著我的淚,明明透著熱氣,我卻感覺到比寒冰還要冷。


    是啊……還有兩個月他就要經曆雷劫,若是飛升成龍、位列仙班,我這尊法壇,恐怕就容不下他了。


    他說的是這件事吧?


    我突然明白他剛才為什麽要曆練我,是想在離開之前,讓我能獨當一麵吧!


    沒來由的悲傷,壓得我喘不上氣。


    一個很蠱惑的聲音,在我腦海中絮絮叨叨,讓我想辦法把江念留下,甚至有那麽一秒,我好像真的被人洗腦,希望他飛升失敗。


    但很快,這種卑劣的念頭便從我腦子裏消失。


    如果我的幸福,要建立在江念的失敗和痛苦上,我更希望他能成功和幸福!


    做一條自由翱翔,無拘無束的青龍……


    “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推搡著他,第一次把他從我身邊推開。


    江念繃著一張臉,眼底的酸澀讓我無法忽視,半晌,他輕吐一聲:“好……”


    我靠著冰冷的牆壁,腦子裏亂成一團,直到地下傳來一句熟悉的悶哼,我緊繃的神經鬆了一寸:“馮玉珠?”


    我小聲地試探著,腦袋伸出了鐵欄。


    馮玉珠坐在地上,喊痛地揉著後腦勺:“我怎麽在地上啊……”


    我腿軟地爬下床,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剛才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我離開後,她不放心就跟迴來看看,記憶停在了撿金子的那刻。


    “對了,那些金子呢?”馮玉珠顧不上疼,一心隻想著黃金。


    那哪裏是什麽金子,全是紙紮品!


    我不知道怎麽解釋,說了也沒人會信,我麵色很冷地朝她說,根本就沒有金子,是她看錯了,剛才也是她彎腰低血糖暈倒了。


    見我篤定的雙眼,馮玉珠不疑有他,朝著地上的盒子傻笑:“我真是想錢想瘋了……”


    馮玉珠被歐米雪附身這事,讓我確定歐米雪肯定出事了!


    我等不及慢慢調查,直接報警,說我的室友失蹤了,很可能在七天前就遇害。


    接警的警察很重視,半小時後,就有人聯係我們做了筆錄。


    見我一口咬定歐米雪出事,馮玉珠很不理解:“安然,我們是不是先聯係一下輔導員,問問她家長啊!”


    她擔心是虛驚一場,萬一弄錯了,不好跟警察叔叔交代。


    我堅定地搖了搖頭:“你相信我……”


    警察先去調查了一圈,也給歐米雪的父母打了電話,那邊說歐米雪已經七八天沒跟他們聯係,他們還以為自家寶貝女兒出去玩了。


    聽到這話,警察都沉默了,去調了監控。


    我們也跟著過去看看。


    與馮玉珠說的一樣,歐米雪這七天都沒有進出過宿舍,最後一次出現,是放假的前一夜。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走到學校人工湖邊,遠遠地就朝一團空氣招手,興奮地跑了上去。


    她眉飛色舞對著空氣講了半小時,就好像麵前站著一個人,她正說得正高興,身體突然定住了,轉身就朝湖裏走去。


    我眼睜睜看著湖水一點一點淹沒她的頭頂,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整整七天!


    歐米雪在水底下待了七天,一直沒有浮出水麵!


    別說我和馮玉珠,警察看到這詭異的監控都嚇到了。


    “今天在場的不許出去亂說,一切還有待調查,明白嗎?”警察叔叔叮囑著我們。


    我和馮玉珠臉都嚇白了,顫巍巍地點著頭。


    怎麽迴去的?我都迷糊了,隻覺得雙腿發虛,地上軟綿綿的。


    “安然……我覺得歐米雪不像精神錯亂,倒像是中邪!”馮玉珠臉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


    看得出來,她已經很努力在克製了,卻還是抑製不住地發抖。


    我也好不到哪兒去,跟她相互攙扶著:“她說每天出去跟林蕭見麵,卻對著空氣說說笑笑,確實很古怪。”


    也不知道真是林蕭,還是歐米雪見鬼了……


    迴到宿舍,歐米雪的東西,被警察和歐家人收走。


    看著那空蕩蕩的床和桌子,我百感交集。


    歐米雪的死,或許跟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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