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子?


    和上官雅慈一夥的?


    沉修繼續說:“除了宗政禾婉,還有宗政靖川,以及還有一位宗政雲璟,他們三個均是總統先生收養的孩子。”


    簡簏有個疑問,除了宗政禾婉,她就沒見過另外兩位。


    所以,這兩位去哪了?


    沉修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立馬解答了她的疑惑。


    “他們一個是從事研究工作的,一個是大學教授,他們很少出現,一般到了重大的日子才會出現。”


    “難道今日的事不算重大日子?”簡簏反問了一句。


    沉修這下就沉默了,他也不清楚。


    這兩人今晚確實沒有出現。


    *


    “二少,夫人和張軍的事暴露了。”


    保鏢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名男子身後說道。


    男子身穿著標準的白襯衣黑西褲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的宏偉建築和夜景。


    良久,男子才開口。


    但他並不關心保鏢剛剛說的,而是問得另一件事——


    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紀無薄找到了嗎?”


    保鏢微低著頭,“屬下無能,還未找到紀少。”


    這次,紀無薄算是擅自行動。


    他並未事先通知他,就帶人來了北境國,還把赫連羨也帶了出來,還愚蠢地讓人把他救了迴去。


    宗政靖川此刻雖然沒有發火。


    可他周身彌漫著冷戾的殺氣,已經說明了他此刻的怒火有多大了。


    保鏢繼續說:“但是,二少,我們查到一件事,總統先生突然對一個叫簡簏的女人很感興趣,而且還偷偷驗了dna,可是記錄結果沒了,但夫人那邊應該是拿到了這一份結果。”


    簡簏?


    宗政靖川微微張口,低聲重複了一次這個名字。


    有些耳熟。


    “紀少這次帶人出去,就是想要抓住這個叫簡簏的女人,因為另一半的實驗數據在她身上。”保鏢說。“


    男人微眯著深邃的眼眸,原來是她。


    五年前,把103組織的舊基地毀了的女人,還帶走了k實驗的最後一步的數據資料。


    男人一直凝視著外麵燈火闌珊的夜景,陷入了沉默。


    “還有一件事,二少。”


    “屬下猜測紀少應該在一個叫陸商禦的人手中,此人的資料背景是夏國白城陸家的人,其它的也一律查不到。”


    保鏢說道。


    他查了很久,一點都查不到。


    宗政靖川對這個名字不陌生,打過幾次交道,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仇人,頂多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興致一般地問道:“他和簡簏是什麽關係?”


    “夫妻。”


    男子聞言,輕笑了一聲。


    有意思。


    看來,他也是時候迴去一趟了。


    “宗政雲璟呢?還在m國?”忽然,他又問道。


    保鏢如實迴答:“是的。”


    “父親生日宴,他居然也沒迴,也挺有意思的。”


    宗政靖川嘴角微勾,眼眸裏含著一抹猜不透的冷笑。


    -


    次日上午十點。


    宗政臨淵再次來到了簡簏病房。


    當時,簡簏正拿著手機在看熱搜。


    全是昨晚發生的事。


    而這一次,上官雅慈的端莊優雅識大體的名門之女的形象,也毀於一旦。


    毀得一點渣都不剩了。


    “丫頭,你放心,禾婉不會再對商禦有任何的想法了。”


    她坐在病床上,聽著他說。


    她斂了斂星眸,淡然一笑,她就沒把宗政禾婉放眼裏,對她做的事自然也不屑。


    “總統先生今日親自來找我,就為了這件事?”她麵無表情地反問道。


    雖然,當初他並不是有意拋下她母親的。


    但,這件事,源頭還是他。


    而她對他這位所謂的親生父親,也沒有什麽感情。


    自然說話做事,也是客客氣氣的,帶著一股疏離感。


    這些,宗政臨淵都能感覺得到。


    過來一會,她才聽到他帶著愧疚的聲音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怪我當時忽略了這一點,讓上官雅慈趁機鑽了空,傷害了你母親,甚至差點傷害到了你。”


    “對不起,丫頭。”


    他言語間充斥著後悔和愧疚,以及痛苦。


    可她無法跟他共情,無法感同身受。


    更加無法替母親說原諒的話。


    其實,她覺得自己挺可悲挺倒黴的。


    親生父母都尚在,可她人生中最缺失的那一部分居然是親情。


    她沒有立即接他的話。


    病房裏就隻有他們兩個,異常安靜。


    陸商禦為了方便他們之間談話,便出去了,一直在外麵候著。


    她沉吟了片刻,才說:“您不該跟我說對不起,您對不起的人並非我。”


    宗政臨淵看著她,問道:“你母親的墓碑在哪?”


    簡簏對上他那雙充滿了悔恨的眼眸,心出奇地微微鬆動了一下。


    她紅唇微抿了抿,說:“她沒死。”


    “什麽?”


    宗政臨淵瞬間瞳孔微震,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是他查到的消息是木槿已經……


    簡簏並未跟他過多地解釋其中的緣由。


    “丫頭,你說的是真的?你媽媽她……她還在世?”


    震驚過後,他臉上立馬閃過一抹驚喜。


    說話也帶著一絲顫抖,可能是太激動了吧。


    “……”


    其實,她和他並沒有什麽話題可聊的。


    當宗政臨淵知道木槿還活著的消息時,原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當他離開簡簏的病房時,明顯那股氣息也都變了。


    從這裏,簡簏也可以看得出,他確實也沒有忘記母親。


    看著宗政臨淵離開的背影,她心底流淌過一抹苦笑。


    至於為什麽是苦笑,她也不知道。


    而一直守在病房門口的陸商禦,並沒有立即進來。


    因為宗政臨淵出去後,便對他說:“有時間嗎?”


    他點了點頭,“有。”


    “那我們單獨聊聊。”


    “好。”


    隨即,陸商禦轉頭對一旁的半夏說道:“跟少夫人說一下,我一會迴來。”


    半夏:“好的,老大。”


    說完,他就跟著宗政臨淵離開了。


    ……


    半小時後。


    陸商禦迴來了。


    他迴來後,便看到簡簏半倚靠在病床上,看著一旁的窗外的景色在發呆。


    就連他進來了,都沒反應。


    他走了過去,坐在床邊上,伸手把人攬入了自己懷裏。


    與她耳鬢廝磨,薄唇親了親她的耳垂。


    “又在想什麽?嗯?”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鑽入她耳膜裏,特別是那暗啞的尾音,震得她耳膜一陣酥麻。


    “在想,婚禮前,我的傷能不能痊愈。”


    她下頜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癟了癟小嘴,有些憂愁地說道。


    她可不想手臂上帶著傷穿婚紗。


    男人在她耳邊低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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