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陳隊……”


    陳城肩膀處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剛剛在下遊五百米處打撈到一件女士外套和一雙鞋子。”


    陳城:“收到,我一會過來。”


    陸商禦等人也聽到了,他率先邁開腳步往前走,上了其中一艘救援遊艇。


    沈一南和君湛緊跟其後,陳隊也隻能跟上了。


    按理說家屬是不可以參與救援的,可——這幾位都是人中龍鳳的大爺,他也不好說什麽。


    二十分鍾又過去了,依舊什麽進展都沒有。


    此時,一棟別墅裏,周振臉色凝重,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從外麵走了進來,隨後便又急忙上了二樓。


    “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周振接到兒子周拓的電話後,整個人都懵掉了。


    “咳咳咳……”


    輪椅上的人因為太激動,猛烈地咳嗽了好幾聲,才啞著嗓子帶著憤怒說道:“我讓你們跟著她,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去死的!”


    周振啞言,他也沒想到會出一茬事。


    周拓是在救援隊還沒到時,就已經下去找人了,當時下去的還有陸商禦的人,可他們因為沒有救援設備,在水流那麽急湍的護城河下,根本就無從下手。


    隻能沿著周邊的河堤找。


    可這都快接近一個小時了,愣是什麽都沒看到。


    六點一到,天色就漸漸變暗沉了。


    一旦到了晚上,救援難度就會增加。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禦爺,我們已經快要接近下遊的大壩的位置了。”


    救援隊隊長陳城小心翼翼地看著屹立在一旁的臉色暗沉的男人說道。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到了大閘的位置,依舊沒有,那就沒有希望了,被衝到了赤海下,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迴來。


    她們掉落的位置,正好是中間。


    這條護城河的寬度起碼有三百米,想要在這樣的急湍的水流下遊到岸邊,沒有任何的工具,那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加上她們跳下來之前,被一股爆炸的衝擊力給震了一下,又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肯定已經暈了過去了。


    這些都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去推算的。


    周拓一直混在救援隊中,可搜了那麽久,一點蹤跡都沒有,他便直接去到下遊大壩的位置。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護城河的兩邊都是十幾米高的水泥斜坡,如果——


    他們小小姐沒事,她一定會想辦法上來,可是如果她還帶著一個人,那她肯定不可能選擇從護城河兩邊的斜坡上來的。


    她帶著人,體力有限。


    那麽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接近大壩位置的前兩百米,那裏是有設置一處階梯的,是為了方便維修工人維修大壩河堤時,特意留的。


    他之前有發過九天隧道附近的地貌圖給她看過,其中就包含了九天大橋下的護城河的建設圖,而下遊的位置,剛好是迴到了九天隧道另一邊的出口,所以,她肯定有看過,而且還記得。


    跟蹤她那麽多年,他和龍放多少知道她的習慣。


    他來到此處,果真沒有讓他失望,可同時也不是什麽好事,因為他看到了血跡。


    周拓的心基本都在找簡簏的蹤影上,所以,他並未發現當他鬼鬼祟祟來到這時,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


    蘇木一直跟在他身後,主要是他行蹤詭異,穿的又不是救援隊的衣服。


    周拓剛蹲在地上查看地上的痕跡時,蘇木就走了過來,伸手按在了他肩膀上。


    蘇木:“你是誰?”


    周拓剛想反抗,一扭頭就看到是他,他見過蘇木,但是蘇木沒見過他。


    他不能在他麵前暴露他的身份,隻能說:“你快告訴你們家主子,你們夫人已經上岸了,不在水裏了,讓他們把時間花在岸上。”


    而且靠他自己一個人的是找不到的。


    蘇木聞言眉目一皺,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我了解她,她不會那麽輕易認命。”周拓指了指一旁有些幹了的血跡,“而且,她竟然上來了,就不可能離開這,因為她知道會有人來救她,可她現在卻不在,肯定還發生了什麽是我們沒預想到的事。”


    事關少夫人和老大母親的事,他不敢浪費時間,隻能掏出電話了。


    “老大,有人說少夫人已經上岸了……對,在大壩河堤前二百米的地方……是。”


    很快,陸商禦等人就來了。


    “在哪?”陸商禦大步流星走了過來,語氣盡顯的緊張還帶著一絲慌亂。


    蘇木看了一眼旁邊的周拓。


    周拓也沒廢話,直接就說了他的想法,以及指了指階梯處的血跡:“這血跡還沒幹透,那就說明是前不久留下的,我剛剛看了……”他又指了指他身後的一條小路,“沿著這條小路,都有明顯的血跡。”


    救援隊其中一個人發出疑問:“不對啊,人既然上來了,為什麽不在這等人來救援?反而走了?”


    周拓沒說話,因為他知道陸商禦肯定猜到了。


    幾乎是瞬間,男人身上突然不斷地釋放出駭人的寒氣,加上本身天色已黑,護城河下本就涼颼颼的,這下更冷了。


    從身到心的冷。


    知道此事事件緣由的幾人,幾乎也都明白周拓的話中話——


    要麽簡簏發現了不對勁,躲了起來,要麽就是她被人帶走的了。


    陸商禦:“蘇木,帶人找!”


    漆黑的夜裏,無人能看清男人臉上的陰鷙冰冷的神情,但他的氣場依然告訴了大家。


    隨後,一眾人便沿著有血跡的方向開始大規模地尋找。


    這裏越是往裏走,就是深山了。


    可陸商禦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他隻想快點找到人。


    他看著沿路的一滴一滴的血跡,這些血跡就像一枚一枚針紮進他心髒。


    有那麽一刻,他不希望看到這些血跡,更不希望沿途看到。


    而此刻,隻有木洛塵幾人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木洛塵是被陸商禦一個電話給吼來的。


    一般人受傷後,做了簡單的處理後,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沿路都有血滴出來的。


    這一路都有血跡,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受傷的人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止不住的那種。


    “你別擔心,看血跡來說,傷口不是很大。”


    木洛塵隻能在他身後安撫了一下。


    ……


    “孩兒她爸,這姑娘腿上傷口的血止一直不住啊,這可怎麽辦?”


    一名穿著樸素的婦人手裏拿著一條藍色的毛巾滿臉著急地半跪在木床旁邊,毛巾上已經染紅了一半。


    他們已經幫簡簏止血了二十來分鍾了,一點效果都沒有。


    膚色黝黑的男人同樣也穿得樸素,臉上除了焦急也有無奈,他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等女兒把村醫帶來了。


    他們是大唄村的村民,今日她和丈夫還有女兒外出去挖了些冬筍迴來準備過年用。


    迴來時經過了大壩河堤,他們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就帶迴來了。


    可他們大唄村落後,地理位置又偏僻的,想要看病還得去隔壁村,走路都要半個多小時了,而且通訊設備更是不齊全。


    一個多小時後,村醫來了。


    他看來看簡簏腿上的傷口,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劃傷的,傷口一直冒血。


    他試了好幾次都以為止住了,可下一秒傷口又出血了。


    如果他不是不信邪,他都以為中邪了。


    “村醫,怎麽會這樣啊?”一旁的婦女問道。


    村醫擰著眉,“她身體可能有問題,她是誰啊?”


    村醫看著木床上臉色發白,嘴唇發白的女人,但這些虛弱都掩蓋不住她身上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他們這裏的人。


    “不認識,我們在大壩河堤下救得。”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村醫你個她看看。”婦女指了指簾子後的木床說道。


    “不認識,你們也敢救迴來,還拖了那麽久。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去村長那打電話報警得好。”村醫提議道:“特別是這個女人,她的血我沒法止,她再不止血,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掉的。”


    男主人聽了立馬說:“我去找村長。”


    說完就離開了。


    村醫看了商佩蘭的傷勢,她還算好,身上也有一些皮外傷,但是影響不大。


    村醫的藥有限,隻能簡單地處理了傷口。


    另一邊。


    陸商禦等人沿著血跡的方向一直找,剛找到一半,陳隊就著急地跑了過來。


    “禦爺,三分鍾前警方那邊接到一個報警電話,報警人是大唄村的村民,說他們村有人在大壩河堤岸救了兩個女人。警方那邊知道我們也在這邊,就把消息傳過來了,我猜應該是您母親和妻子。”


    “而且這條路也是通過大唄村的,隻不過這是小路,村民走路一般是走這邊。”陳隊繼續說:“我們可以直接開車從大路過去,會更近。”


    “走!”


    陸商禦沒有任何猶豫。


    ……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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