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中,百花爭豔,香氣襲人,卻絲毫無法驅散蕭逸塵心頭籠罩的陰霾。


    他緊緊攥著那封匿名信,信紙在他手中幾乎被揉爛。


    上麵沒有署名,隻有寥寥數語,卻如同尖刀般刺入他的心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殊不知,你最親近之人,即將成為你致命的毒藥。”


    最親近之人?


    柳青?


    蘇婉清?


    還是……


    周太傅?


    蕭逸塵腦海中閃過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每個人的音容笑貌都如此清晰,卻又蒙上了一層令人不安的陰影。


    他從未如此懷疑過身邊的人,可這封信卻像一根毒刺,深深紮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忽視。


    他猛地抬頭,看向不遠處正練劍的柳青。


    柳青身手矯健,劍光閃爍,一招一式都透著淩厲的殺氣。


    他跟隨自己多年,忠心耿耿,出生入死,從未有過二心。


    難道……


    是他嗎?


    蕭逸塵的心髒猛地一縮,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不可能,柳青絕不會背叛他。


    他又想起溫柔賢淑的蘇婉清。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對他的愛慕和關懷。


    她出身名門,卻對他這個庶子傾心相待,不求名利,隻求相守。


    這樣的女子,又怎會背叛他?


    還有德高望重的周太傅,他一直視自己如己出,悉心教導,鼎力支持。


    他桃李滿天下,門生故吏遍布朝野,若他真要加害自己,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蕭逸塵越想越覺得頭痛欲裂。


    這封信沒有提供任何具體的線索,他如同身陷迷霧之中,不知該從何查起。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信紙仔細地展開,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除了那幾行字之外,信紙上再無其他內容。


    “公子,可是有什麽煩心事?”柳青收起長劍,走到蕭逸塵身邊,關切地問道。


    蕭逸塵將信紙揉成一團,塞進袖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事,隻是想起一些瑣事罷了。”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落在遠處盛開的牡丹花上,卻絲毫沒有欣賞之意。


    柳青見他神色有異,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好多問,隻是默默地站在他身旁。


    蘇婉清款款走來,裙裾搖曳如盛開的蓮花。


    她注意到蕭逸塵緊鎖的眉頭和略顯蒼白的臉色,心中一緊。


    “逸塵,你臉色不太好,可是有什麽心事?”她輕柔的聲音如春風拂過,帶著一絲擔憂。


    蕭逸塵勉強一笑,伸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


    “無事,隻是些許政務上的煩擾。”他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婉清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眼神中滿是關切。


    “逸塵,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你這樣,我反而更加擔心。”她的溫柔如水,漸漸融化了蕭逸塵心中的堅冰。


    他看著眼前這張絕美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


    難道,她就是信中所說的“最親近之人”?


    不,不可能。


    他用力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散。


    “婉清,我沒事,真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隻是最近朝中事務繁多,有些疲憊罷了。”


    蘇婉清見他如此,也不再追問,隻是溫柔地依偎在他身旁,默默地陪伴著他。


    夜幕降臨,蕭府燈火通明。


    蕭逸塵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手中握著那封匿名信,反複思量。


    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痛著他的神經。


    他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查證。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


    難道,真的要懷疑身邊最親近的人嗎?


    柳青的忠誠,蘇婉清的溫柔,周太傅的教誨,這一切難道都是偽裝?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能被這封信擾亂心神,他必須找到真相,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他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看著它慢慢化為灰燼。


    他不會按照信中的暗示去調查身邊的人,至少現在不會。


    “來人,”蕭逸塵對著門外喚道,“備馬,我要去周太傅府上。”


    夜色籠罩下的周府,靜謐安詳。


    蕭逸塵的突然到訪,打破了這份寧靜。


    周太傅對蕭逸塵的深夜來訪頗感意外,卻依舊熱情接待。


    兩人在書房促膝長談,從政事聊到家常,蕭逸塵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太傅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談笑風生,仿佛心中並無芥蒂,可暗地裏卻將周太傅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


    離開周府後,蕭逸塵並未迴府,而是徑直去了蘇婉清的住處。


    蘇婉清見到他深夜到訪,驚喜之餘又帶著一絲擔憂。


    蕭逸塵溫言寬慰,與她閑話家常,眼神卻不時掃過她身邊的丫鬟仆人,試圖捕捉到一絲異樣。


    接下來的幾天,蕭逸塵依舊如常處理政務,與柳青、蘇婉清等人相處,但他暗中卻加倍警惕,留意著身邊每一個人的舉動。


    他發現,府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廝,近來行為舉止有些異常。


    這小廝名叫王二,平日裏沉默寡言,毫不起眼,可最近卻時常鬼鬼祟祟地出入府中,而且眼神閃爍,似乎在刻意躲避他的目光。


    蕭逸塵不動聲色地安排人暗中跟蹤王二,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發現了他的秘密。


    王二偷偷摸摸地溜出蕭府,與一個黑衣人接頭。


    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王二便將一個包裹交給了黑衣人。


    蕭逸塵見狀,心中已然明了。


    他命人將王二和黑衣人一並拿下,帶迴府中審問。


    麵對蕭逸塵的質問,王二一開始拒不承認,還想反抗逃脫。


    他眼神閃爍,語無倫次,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小的…小的什麽都不知道…你…你抓我做什麽?” 王二的聲音顫抖著,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蕭逸塵銳利的目光。


    他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卻徒勞無功。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蕭逸塵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正是那封匿名信。


    “這封信,你可認識?”


    王二臉色驟變,眼神中的驚恐之色一閃而過。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駁。


    “我…我……”他支支吾吾,冷汗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襟。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一切狡辯都是徒勞的。


    就在王二試圖垂死掙紮之際,柳青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想跑?沒那麽容易!” 柳青冷喝一聲,手中長劍出鞘,寒光逼人,抵在了王二的脖頸上。


    王二徹底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插翅難飛。


    他癱軟在地上,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蕭逸塵走到王二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


    “說吧,是誰指使你做的?” 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王二渾身顫抖,他知道自己不說實話,隻有死路一條。


    他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蕭家大少爺蕭承業指使他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蕭逸塵,奪取他在朝中的地位。


    蕭逸塵聽到這個名字,並不感到意外。


    他和蕭承業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他知道蕭承業一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蕭承業……”蕭逸塵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知道這隻是冰山一角,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他並沒有立刻去找蕭承業算賬,而是繼續審問王二,試圖挖出幕後主謀。


    王二交代,蕭承業與諸侯王慕容烈勾結,意圖謀反。


    聽到慕容烈的名字,蕭逸塵心中一驚。


    慕容烈是當朝皇後的親弟弟,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如果他真的參與謀反,後果不堪設想。


    蕭逸塵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必須盡快將此事稟報皇上,阻止這場叛亂。


    他立刻起身,準備進宮麵聖。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王二,眼神冰冷。


    “把他關起來,嚴加看管。”


    “是,公子。”柳青領命。


    蕭逸塵快馬加鞭,趕往皇宮。


    夜色漸深,皇宮內卻燈火通明。


    蕭逸塵來到禦書房外,卻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皇上,臣弟冤枉啊!” 這是慕容烈的聲音。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是皇後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和失望。


    蕭逸塵心中一沉,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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