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不語,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逸塵略一沉吟,便毫不猶豫地策馬跟上。


    他知道,這一趟京城之行,注定不會平靜。


    金鑾殿上,氣氛肅穆。


    蕭逸塵手持卷宗,昂首闊步,目光堅定。


    他如同行走在刀刃之上,卻步履不停。


    蕭承業冷笑一聲,搶先一步站了出來,“皇上,臣弟有本啟奏!這蕭逸塵,區區一介庶子,竟敢窺探朝廷機密,其心可誅!”


    蕭逸塵神色不變,朗聲道:“啟稟皇上,臣所持乃是大理寺卿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的確鑿證據,事關國之根本,臣不敢隱瞞!”說罷,他將卷宗呈上。


    蕭承業臉色微變,厲聲道:“一派胡言!你這卷宗從何而來,分明是偽造的,意圖陷害忠良!”


    “此乃臣親眼所見,證據確鑿,豈容抵賴?”蕭逸塵毫不退讓,目光如炬,直視蕭承業,“倒是大哥,如此急於否認,莫非是心中有鬼?”


    蕭承業氣急敗壞,正要開口,卻被趙禦史打斷,“皇上,臣以為,此事事關重大,需得仔細查證,不可妄下結論。”他語氣平和,卻暗藏鋒芒。


    蕭承業狠狠瞪了趙禦史一眼,又轉向皇帝,言辭懇切道:“皇上明鑒,這蕭逸塵向來與臣弟不睦,此番定是蓄意報複,還請皇上嚴懲!”


    殿上氣氛凝重,眾臣竊竊私語,目光在蕭逸塵和蕭承業之間來迴遊移。


    蕭逸塵環視四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緩緩開口道:“既然大哥如此說,那臣便將所有證據一一呈上,請皇上聖裁!”說罷,他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高高舉起,“這是……”


    “夠了!”蕭承業突然暴喝一聲,打斷了蕭逸塵的話,“你這分明是信口雌黃,擾亂朝綱!”他幾步上前,一把奪過蕭逸塵手中的信,撕成碎片,“皇上,此等奸佞小人,絕不可輕饒!”


    蕭逸塵眼眸微眯,盯著蕭承業,一字一頓道:“大哥,你……怕了嗎?”


    金鑾殿上,蕭承業撕碎信件的舉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大臣們原本還在觀望,此刻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之聲逐漸壯大。


    蕭承業的黨羽趁機煽風點火,將矛頭直指蕭逸塵, 汙蔑和誹謗之聲充斥著空氣。


    “皇上,這蕭逸塵分明是居心叵測,擾亂朝綱!”


    “如此膽大妄為之徒,必須嚴懲不貸!”


    “請皇上明察秋毫,還朝堂一個朗朗乾坤!”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如同潮水般湧向蕭逸塵,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皇帝原本平靜的麵容也漸漸籠罩上一層陰霾,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權衡利弊。


    蕭逸塵孑然獨立,宛如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巨浪吞噬。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沒有再為自己辯解,也沒有理會那些叫囂的官員,而是突然轉向皇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皇上,臣鬥膽請求徹查城西米倉貪汙一案。”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白蕭逸塵為何突然提起這件無關緊要的小案子。


    城西米倉的貪汙案早已結案,涉案官員也已受到了應有的處罰,如今舊事重提,意義何在?


    蕭承業更是嗤笑一聲,心中暗道:這蕭逸塵莫不是被逼急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他以為轉移視線就能逃脫罪責嗎?


    簡直是癡心妄想!


    皇帝也微微皺眉,疑惑地看向蕭逸塵,“此事早已結案,愛卿為何突然提起?”


    蕭逸塵不卑不亢,緩緩道:“皇上,臣近日偶然得到一些新的線索,或許能揭開此案背後更深層次的真相。”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蕭承業身上,語氣意味深長,“臣相信,徹查此案,不僅能還百姓一個公道,也能還一些人一個清白。”


    蕭承業心頭一跳,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強作鎮定,冷笑道:“故弄玄虛!我看你分明是黔驢技窮,想要拖延時間!”


    蕭逸塵沒有理會蕭承業的譏諷,隻是平靜地看向皇帝,等待他的決斷。


    皇帝沉吟片刻,最終緩緩開口:“準奏。”


    蕭逸塵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轉身麵向蕭承業,眼神冰冷,“大哥,好戲才剛剛開始。”禦書房內,皇帝細細翻閱著城西米倉案的卷宗,眉頭緊鎖。


    蕭逸塵呈上來的新證據,如同抽絲剝繭般,逐漸揭開了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貪汙案的數額遠比之前查明的要大,而且牽扯到朝中幾位官員,其中竟然包括蕭承業的親信。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看向蕭承業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審視。


    蕭承業心中忐忑不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原本以為城西米倉案隻是件小事,沒想到蕭逸塵竟然能從中挖出這麽多東西。


    他努力保持鎮定,強辯道:“皇上,這些證據不足為信,一定是蕭逸塵偽造的,意圖陷害臣弟!”


    “證據確鑿,容不得你狡辯!”皇帝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朕念你兄弟情深,一直對你諸多忍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蕭承業臉色慘白,跪倒在地,連連叩首,“皇上明鑒,臣弟冤枉啊!”


    朝堂上,原本支持蕭承業的大臣們也開始動搖,紛紛與他保持距離。


    他們原本以為蕭承業勝券在握,卻沒想到蕭逸塵竟然有如此手段,將蕭承業逼入絕境。


    蕭承業不甘心就此失敗,他暗中召集心腹,密謀對策。


    他決定鋌而走險,派出一名武藝高強的死士,在朝堂上刺殺蕭逸塵。


    次日早朝,金鑾殿上氣氛凝重。


    蕭逸塵依舊昂首挺胸,目光堅定。


    蕭承業則臉色陰沉,眼神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就在皇帝準備宣布退朝之時,一名黑衣人突然從殿外衝了進來,直奔蕭逸塵而去。


    黑衣人手中寒光閃爍,殺氣騰騰。


    “保護公子!”柳青大喝一聲,挺身而出,擋在蕭逸塵麵前。


    柳青與黑衣人展開激戰,刀光劍影,殺氣彌漫。


    黑衣人武藝高強,招招致命,柳青漸漸落於下風,身上多處負傷。


    眾人皆以為柳青必敗無疑,卻見他突然使出一招從未見過的奇特劍法,黑衣人一時不察,被柳青的劍鋒劃過手臂。


    柳青抓住機會,乘勝追擊,黑衣人漸漸不支,最終被柳青一劍刺中胸口,倒地不起。


    蕭逸塵走到黑衣人麵前,緩緩蹲下,摘下黑衣人的麵罩。


    “是你……”蕭逸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緩緩道,“看來,大哥真是迫不及待了。”


    蕭逸塵緩緩起身,手中握著黑衣人的麵罩,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蕭承業身上。


    “大哥,這麵罩,你可認得?”蕭逸塵語氣平靜,卻如同驚雷般在殿內炸響。


    蕭承業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逸塵冷笑一聲,將麵罩扔到蕭承業腳下,“此人,乃是大理寺獄卒,三年前因貪汙受賄被革職查辦,正是大哥你將他保了下來。如今,他卻成了刺殺我的死士,大哥,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蕭承業渾身顫抖,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抬起頭,看向皇帝,眼中充滿了絕望。


    “皇上,臣弟冤枉啊!臣弟從未指使任何人刺殺蕭逸塵,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蕭承業聲嘶力竭地為自己辯解,卻顯得蒼白無力。


    皇帝臉色鐵青,怒喝道:“來人,將蕭承業拿下,嚴加審問!”


    禦林軍立刻上前,將蕭承業五花大綁,押了下去。


    蕭逸塵站在原地,看著蕭承業被帶走,眼中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充滿了凝重。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敵人遠比蕭承業要強大得多。


    皇帝看向蕭逸塵,語氣緩和了一些,“蕭愛卿,你這次立了大功,朕定會重重賞賜。”


    蕭逸塵躬身行禮,“臣不敢居功,隻是盡臣子本分。”


    皇帝點了點頭,又問道:“蕭愛卿,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蕭逸塵沉吟片刻,緩緩道:“臣想徹查城西米倉貪汙一案。”


    皇帝微微皺眉,“此事早已結案,為何還要重查?”


    蕭逸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臣懷疑,此案背後另有隱情。”


    皇帝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準奏。”


    蕭逸塵躬身行禮,“臣謝皇上隆恩。”


    退朝後,蕭逸塵迴到府中,柳青立刻上前稟報:“公子,蘇小姐來了。”


    蕭逸塵點了點頭,“讓她進來。”


    蘇婉清走進書房,看到蕭逸塵,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逸塵,你沒事吧?我聽說了朝堂上的事,很擔心你。”


    蕭逸塵笑了笑,“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蘇婉清走到蕭逸塵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逸塵,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苦衷,但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蕭逸塵看著蘇婉清,眼中充滿了柔情。


    他輕輕摟住蘇婉清,在她耳邊低語:“謝謝你,婉清。”


    夜深人靜,蕭逸塵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手中握著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一個紅色的印記。


    蕭逸塵打開信封,取出信紙,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字:小心皇後。


    蕭逸塵眉頭緊鎖,將信紙扔進燭火中,看著信紙化為灰燼,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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