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戰爭的背後
進擊的巨人：擁抱自由！ 作者：我愛吃山藥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一時呆愣原地，巨人，什麽巨人？城門上的大炮開始啟動，將他驚醒，巨人，怎麽可能，明明已經有了一百年的和平，一定是開玩笑的，一定是。
心裏這麽想著，可他扔下鋤頭走向城門，人越來越多，他心裏的恐慌也越來越強烈，最後跑了起來，好不容易接近了城門，人群嘈雜，而且全部向內擁擠，他使勁渾身力氣也難以通過，
“關門，關門！”
城門緩緩落下，灑在身上的陽光漸漸消失，他看到了他家，二樓的窗戶上，一條胳膊絕望的來迴擺動，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巨人，它輕而易舉的打碎了加固的木頭欄杆，抓出一個，
他很幸運，沒有看到他的孩子被吃掉的畫麵，淒厲的喊著兒子的名字，卻被士兵推搡著向著河邊的輪船趕去。
“如果我沒有鎖門，他一定可以跑出來的，我家距離城門很近的，為什麽，為什麽我要這樣做，要是他在果園裏，也可以活下來的。”
之後的行動裏，五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他拿著一把破舊的砍刀想要一路跑迴家裏，身邊的戰友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抓走。滾燙的血液澆灌在他的頭頂，他徹底瘋了，沒人知道他怎麽走迴來的，這成為了秘密。
林遠聽的鼻子一酸，可還是咳嗽一聲止住自己的淚水，這樣的故事不隻是他一個人的，那一天，毀了很多幸福的家庭。隻是那時的自己無能為力，若是阻止了貝爾托特，該多好。
再看那瘋子，他從身邊走過，懷裏的水果發臭腐爛，他扔將其當做寶貝似的不肯鬆手，朝著太陽落山的方向離去。
“沒有人管他麽？”
“剛開始有一些憲兵想著給他個工作，讓他好好活著，畢竟也是活著迴來的英雄，可一個瘋子哪裏聽的進去，憲兵們無能為力，隻能拜托附近的居民照顧一下他，別餓死了。”
“那你，是來祭奠親人的嗎？”
“我的女兒是駐紮兵團的一員，死在了托羅斯特保衛戰中，她很光榮，唉。”
天色逐漸暗淡，走入這片墓地，看著墓碑上寫著的名字，如此醒目，雜草叢生，撥開草叢，這裏沒有墓碑，隻有一塊發黑的石頭，上麵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英雄也在被遺忘。
穿梭在這裏，悲涼孤寂，心頭沉重卻又不忍離去，前方，一位年紀不大的婦女跪倒在墓地前擦著淚水，她身上還有一個背簍，那是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而站在她身旁的，竟然是皮克西斯。
“別哭的傷了身子，你還有孩子要照顧。。”
“我，我沒有了他怎麽活，把我拋下，他逞什麽英雄。”
她的腳底血肉模糊，鞋底也磨的平平整整，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藍色的粗布衣裳，褲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補丁。背簍中的孩子看著皮克西斯的八字胡咦咦哇哇的伸著手，皮克西斯很喜歡這個小孩，將他從背簍中抱起來逗他玩耍。
“老先生，謝謝您的安慰。”
“不用這麽客氣，凡事想開一些。”
皮克西斯嘴上這麽說著，可目光看到旁邊的墓碑時神情有些落寞。
林遠走近，皮克西斯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點了點頭，
“你來了。”
“想不到我們想法一樣。”
婦女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後接過了皮克西斯手中的孩子。
“這一片埋葬的，是上次行動犧牲的人，我很自責，這位大姐，節哀順變。”
“嗯。謝謝。”
“德克西斯-皮克西斯？他也犧牲了嗎？”
林遠喃喃自語，迴想起戰場上的那道身影，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人因他而死，這種愧疚會跟隨一生。
“你認識他？”
“戰場上，是他不顧危險在我高空墜落得時候將我接住，等一等，你，叫多托 皮克西斯對吧？難道。”
“啊，是的，他是我兒子。”
林遠後退幾步隻覺得頭暈腦脹，德克西斯是皮克西斯的兒子，他竟然讓自己的兒子上了前線，還是在最危險的區域，
眼前的老頭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反而是婦女難以置信，
“您是，您是皮克西斯司令？”
“是的。”
“我，我，您竟然。”
她蹲在地上，眼眶不由自主的再次流出淚水，
“司令的兒子也犧牲了，您這麽大的官，也會讓兒子上戰場，哪怕我隻看到了這麽一個，可，我們有希望，真的有希望。”
她的話刺痛了皮克西斯的心，做為父親，他應該擅用職權將德克西斯調往後方，可這個讓他驕傲的兒子說了一句話，便打消了他這自私的想法：
“在我小的時候你就逼我去訓練兵團，那時候我很氣憤，可現在我真的很感謝你爸爸，我明白了軍人的職責是什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我是駐紮兵團的一份子，和這些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友們一樣，我有父母，他們也有父母，你要是真的認為我是你皮克西斯的兒子，那這次行動我一定要參與。”
皮克西斯確實為他感到了驕傲，可留給他的隻有這份驕傲了。皮克西斯抓住林遠的肩膀，讓他迴過神後，鄭重的說道：
“爬的越高，就越孤獨，有時候你必須在你的眾多身份中做出抉擇，不要自責，這是成為領導者必須度過的一關。”
“我明白了。”
皮克西斯扶起婦女，
“光靠那點撫恤金難以生活，跟我走吧，我試著給你找一份工作。”
“可，我還有孩子要照顧。”
“他有名字嗎？”
“還沒有，我一直在等我的丈夫迴來為他起名。”
“那我，就擅作主張了，以後他的名字就是德克西斯 皮克西斯，我會把他當親兒子對待的。”
“您，您不是開玩笑吧？我一個普通人，能和您見麵已經。”
“不要說這種話，迴去之後，我會適當調整政策照顧烈士家屬的，林遠，你覺得如何？”
“這是必須要做的，不過，我希望你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還年輕的女子，要鼓勵他們再找一位丈夫。”
皮克西斯深以為然，出於思想的緣故，很多犧牲士兵的妻子一個人拉扯孩子極其痛苦，不能兼顧工作和家庭，也造成過很多的悲劇，甚至，有些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是對軍隊的侮辱，更是對權力機關的侮辱。新政府有必要采取手段改變局麵。
林遠也知道這個問題很嚴重，為什麽牆內的妓院怎麽查都如雨後春筍般難以杜絕？就是因為太多人活不下去了被迫做著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林遠，沒有漢尼斯，夏迪斯這些人，三笠和艾倫的年紀也比現在要小很多，那麽試問，卡露拉帶著他們兩個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
也許卡露拉會找一個工作，可惜的是，牆內的普遍現狀就是，一個人工作得來的食物勉強夠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勉強活著，所以，這是不成立的。然後就會出現一條很極端的路，賣身，是來錢最快的方法，幾乎無成本，而且隻要夠漂亮，身材也好，那麽足以養活家人。
很多偉大的母親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孩子不得不走入深淵，貴族們對此也視而不見，甚至隱隱有支持的意思。而且林遠一直在糾結一點，那就是十八歲之下的人到底可不可以打工賺錢，他很清楚，牆內勞動力如此稀缺的情況下，這樣的命令會造成更大的悲劇，因為一些不滿十八歲的女孩子，正常家庭是沒辦法將其養大的，如果其不能適當的減輕負擔，那麽隻能私底下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男孩也是，這個問題很嚴峻，隻能之後再議。
林遠看著這位婦女，她很年輕，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可那雙手布滿了老繭，臉上的淚痕讓人不敢直視。
“你家在哪裏？”
“在北邊的尤特比亞區。”
從羅塞之牆的北邊到這裏至少有一百五十公裏，林遠還是不確定的問道：
“你，一步步走過來的？”
“嗯。”
林遠和皮克西斯都沉默了，走了這麽遠隻是為了帶著孩子見見過世的丈夫，戰爭，唉。
皮克西斯帶她離開了這裏，這個喜歡開玩笑的老頭變得嚴肅，林遠背著手默默的看著，很多人以為有了強大的力量，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可以改變一切，可實際操作起來難上加難，手下的人陽奉陰違，也總有人為了利益鋌而走險，官官相護，早就構成一塊鐵板，怎麽辦？全殺了？開玩笑，就是真的全殺了，新任命的官員也是一個鳥樣。
林遠想過一個問題，既然始祖之力可以抹去艾爾迪亞人的記憶，那麽弗裏茨王為什麽不使用這股力量去讓艾爾迪亞人變成一個團結的民族呢？巨人的力量也有限製，根本不存在什麽無敵。
秘密的實驗場裏，艾倫喝下了那瓶撿到的神秘液體，而且還特意留了半瓶。液體進入腹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後頸吸收了這股力量。
“感覺怎麽樣？”
“清清涼涼的，很好喝。”
“我不是問你這個啊。”
韓吉摸著艾倫的臉蛋，看起來外表上沒有什麽變化嘛，
“準備好做實驗，要是成功了，我們就成功堵上瑪利亞之牆被踢破的大洞的幾率就更大了，最好讓尤彌爾也可以掌握這力量。”
艾倫點點頭，把瓶子交給韓吉後做好準備，咬著手掌變身之後，進擊的巨人出現在空地上，它蹲下身子，手放在地麵上，感受著巨人身體的變化，手臂開始緩慢結晶，人們看著這一幕紛紛鼓掌，他成功了。
艾倫想直接用硬質化做出一堵牆，發現手臂上的硬質化無法延伸出巨人的身體，將硬質化從後頸處開始，緩慢的構造出一個高達十六米的不規則晶狀體。
“嘭嚓。”
打碎後頸處的硬質化後，艾倫直接滑了下來，韓吉興奮的摸著巨大的晶狀體，冰冰涼涼的手感讓她激動的把身體都貼了上去。
“就是這樣，可惜阿尼不在，不然可以好好指導你了。”
“硬質化的範圍越大，硬度就越低，阿尼曾經用來保護自己的水晶連鋼刀都無法破壞，可這個材質很脆弱，薄薄的一層隻要用力敲打就會碎掉。”
“所以要把厚度疊加，這樣就不會被輕易破壞了。”
韓吉仔細研究著硬質化，這種透明的材料不知道是什麽變成的，太奇妙了。
…
走在這片陵園之中，人很少，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一個小孩鬼鬼祟祟的藏在草叢裏，等到祭奠完的人走後拿起他們放下的貢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死去的英靈不會怪罪這樣的行為，若是親人的貢品可以讓他們吃飽肚子好好的活下去，這就是他們可以為世人做的最後一點貢獻。
“林遠哥哥，很晚了。”
軟糯的聲音迴響在耳畔，卡莎在自己身後一直跟著，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我很煩躁，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我害怕，一旦自己的命令有一點錯誤，就需要很多人去付出代價。”
“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人要是沒辦法接受失敗的話，也就不可能成功的，沒有人的決策永遠正確，要懂得變通不是嗎？”
“你可比以前聰明多了，不是那個隻知道跟在我屁股後麵的跟屁蟲了。現在，也可以反過來安慰我了。”
卡莎吐了吐舌頭，挽著林遠的胳膊走在路上，感受著溫暖，她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好想就這麽一直下去，或許自己不用管那麽多的，有這短暫的幸福也就夠了。
“這樣真好。”
“確實很好。”
“不要去苦苦追求什麽答案了好嗎，你說過，你隻是想要正常人的生活，若是當初沒有遇到艾倫耶格爾，我們可以很幸福的生活下去呢，說不定再過幾年，我們會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孩子。”
“可要不是遇到艾倫耶格爾，我又怎麽會救下你呢？”
林遠刮了刮卡莎的鼻子，這個姑娘很天真很美好，和赫裏斯塔一樣。
“如果王對我有一點點關心就好了。”
心裏這麽想著，可他扔下鋤頭走向城門，人越來越多，他心裏的恐慌也越來越強烈，最後跑了起來，好不容易接近了城門，人群嘈雜，而且全部向內擁擠，他使勁渾身力氣也難以通過，
“關門，關門！”
城門緩緩落下，灑在身上的陽光漸漸消失，他看到了他家，二樓的窗戶上，一條胳膊絕望的來迴擺動，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巨人，它輕而易舉的打碎了加固的木頭欄杆，抓出一個，
他很幸運，沒有看到他的孩子被吃掉的畫麵，淒厲的喊著兒子的名字，卻被士兵推搡著向著河邊的輪船趕去。
“如果我沒有鎖門，他一定可以跑出來的，我家距離城門很近的，為什麽，為什麽我要這樣做，要是他在果園裏，也可以活下來的。”
之後的行動裏，五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他拿著一把破舊的砍刀想要一路跑迴家裏，身邊的戰友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抓走。滾燙的血液澆灌在他的頭頂，他徹底瘋了，沒人知道他怎麽走迴來的，這成為了秘密。
林遠聽的鼻子一酸，可還是咳嗽一聲止住自己的淚水，這樣的故事不隻是他一個人的，那一天，毀了很多幸福的家庭。隻是那時的自己無能為力，若是阻止了貝爾托特，該多好。
再看那瘋子，他從身邊走過，懷裏的水果發臭腐爛，他扔將其當做寶貝似的不肯鬆手，朝著太陽落山的方向離去。
“沒有人管他麽？”
“剛開始有一些憲兵想著給他個工作，讓他好好活著，畢竟也是活著迴來的英雄，可一個瘋子哪裏聽的進去，憲兵們無能為力，隻能拜托附近的居民照顧一下他，別餓死了。”
“那你，是來祭奠親人的嗎？”
“我的女兒是駐紮兵團的一員，死在了托羅斯特保衛戰中，她很光榮，唉。”
天色逐漸暗淡，走入這片墓地，看著墓碑上寫著的名字，如此醒目，雜草叢生，撥開草叢，這裏沒有墓碑，隻有一塊發黑的石頭，上麵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英雄也在被遺忘。
穿梭在這裏，悲涼孤寂，心頭沉重卻又不忍離去，前方，一位年紀不大的婦女跪倒在墓地前擦著淚水，她身上還有一個背簍，那是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而站在她身旁的，竟然是皮克西斯。
“別哭的傷了身子，你還有孩子要照顧。。”
“我，我沒有了他怎麽活，把我拋下，他逞什麽英雄。”
她的腳底血肉模糊，鞋底也磨的平平整整，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藍色的粗布衣裳，褲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補丁。背簍中的孩子看著皮克西斯的八字胡咦咦哇哇的伸著手，皮克西斯很喜歡這個小孩，將他從背簍中抱起來逗他玩耍。
“老先生，謝謝您的安慰。”
“不用這麽客氣，凡事想開一些。”
皮克西斯嘴上這麽說著，可目光看到旁邊的墓碑時神情有些落寞。
林遠走近，皮克西斯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點了點頭，
“你來了。”
“想不到我們想法一樣。”
婦女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後接過了皮克西斯手中的孩子。
“這一片埋葬的，是上次行動犧牲的人，我很自責，這位大姐，節哀順變。”
“嗯。謝謝。”
“德克西斯-皮克西斯？他也犧牲了嗎？”
林遠喃喃自語，迴想起戰場上的那道身影，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人因他而死，這種愧疚會跟隨一生。
“你認識他？”
“戰場上，是他不顧危險在我高空墜落得時候將我接住，等一等，你，叫多托 皮克西斯對吧？難道。”
“啊，是的，他是我兒子。”
林遠後退幾步隻覺得頭暈腦脹，德克西斯是皮克西斯的兒子，他竟然讓自己的兒子上了前線，還是在最危險的區域，
眼前的老頭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反而是婦女難以置信，
“您是，您是皮克西斯司令？”
“是的。”
“我，我，您竟然。”
她蹲在地上，眼眶不由自主的再次流出淚水，
“司令的兒子也犧牲了，您這麽大的官，也會讓兒子上戰場，哪怕我隻看到了這麽一個，可，我們有希望，真的有希望。”
她的話刺痛了皮克西斯的心，做為父親，他應該擅用職權將德克西斯調往後方，可這個讓他驕傲的兒子說了一句話，便打消了他這自私的想法：
“在我小的時候你就逼我去訓練兵團，那時候我很氣憤，可現在我真的很感謝你爸爸，我明白了軍人的職責是什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我是駐紮兵團的一份子，和這些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友們一樣，我有父母，他們也有父母，你要是真的認為我是你皮克西斯的兒子，那這次行動我一定要參與。”
皮克西斯確實為他感到了驕傲，可留給他的隻有這份驕傲了。皮克西斯抓住林遠的肩膀，讓他迴過神後，鄭重的說道：
“爬的越高，就越孤獨，有時候你必須在你的眾多身份中做出抉擇，不要自責，這是成為領導者必須度過的一關。”
“我明白了。”
皮克西斯扶起婦女，
“光靠那點撫恤金難以生活，跟我走吧，我試著給你找一份工作。”
“可，我還有孩子要照顧。”
“他有名字嗎？”
“還沒有，我一直在等我的丈夫迴來為他起名。”
“那我，就擅作主張了，以後他的名字就是德克西斯 皮克西斯，我會把他當親兒子對待的。”
“您，您不是開玩笑吧？我一個普通人，能和您見麵已經。”
“不要說這種話，迴去之後，我會適當調整政策照顧烈士家屬的，林遠，你覺得如何？”
“這是必須要做的，不過，我希望你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些還年輕的女子，要鼓勵他們再找一位丈夫。”
皮克西斯深以為然，出於思想的緣故，很多犧牲士兵的妻子一個人拉扯孩子極其痛苦，不能兼顧工作和家庭，也造成過很多的悲劇，甚至，有些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是對軍隊的侮辱，更是對權力機關的侮辱。新政府有必要采取手段改變局麵。
林遠也知道這個問題很嚴重，為什麽牆內的妓院怎麽查都如雨後春筍般難以杜絕？就是因為太多人活不下去了被迫做著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林遠，沒有漢尼斯，夏迪斯這些人，三笠和艾倫的年紀也比現在要小很多，那麽試問，卡露拉帶著他們兩個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
也許卡露拉會找一個工作，可惜的是，牆內的普遍現狀就是，一個人工作得來的食物勉強夠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勉強活著，所以，這是不成立的。然後就會出現一條很極端的路，賣身，是來錢最快的方法，幾乎無成本，而且隻要夠漂亮，身材也好，那麽足以養活家人。
很多偉大的母親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孩子不得不走入深淵，貴族們對此也視而不見，甚至隱隱有支持的意思。而且林遠一直在糾結一點，那就是十八歲之下的人到底可不可以打工賺錢，他很清楚，牆內勞動力如此稀缺的情況下，這樣的命令會造成更大的悲劇，因為一些不滿十八歲的女孩子，正常家庭是沒辦法將其養大的，如果其不能適當的減輕負擔，那麽隻能私底下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男孩也是，這個問題很嚴峻，隻能之後再議。
林遠看著這位婦女，她很年輕，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可那雙手布滿了老繭，臉上的淚痕讓人不敢直視。
“你家在哪裏？”
“在北邊的尤特比亞區。”
從羅塞之牆的北邊到這裏至少有一百五十公裏，林遠還是不確定的問道：
“你，一步步走過來的？”
“嗯。”
林遠和皮克西斯都沉默了，走了這麽遠隻是為了帶著孩子見見過世的丈夫，戰爭，唉。
皮克西斯帶她離開了這裏，這個喜歡開玩笑的老頭變得嚴肅，林遠背著手默默的看著，很多人以為有了強大的力量，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可以改變一切，可實際操作起來難上加難，手下的人陽奉陰違，也總有人為了利益鋌而走險，官官相護，早就構成一塊鐵板，怎麽辦？全殺了？開玩笑，就是真的全殺了，新任命的官員也是一個鳥樣。
林遠想過一個問題，既然始祖之力可以抹去艾爾迪亞人的記憶，那麽弗裏茨王為什麽不使用這股力量去讓艾爾迪亞人變成一個團結的民族呢？巨人的力量也有限製，根本不存在什麽無敵。
秘密的實驗場裏，艾倫喝下了那瓶撿到的神秘液體，而且還特意留了半瓶。液體進入腹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後頸吸收了這股力量。
“感覺怎麽樣？”
“清清涼涼的，很好喝。”
“我不是問你這個啊。”
韓吉摸著艾倫的臉蛋，看起來外表上沒有什麽變化嘛，
“準備好做實驗，要是成功了，我們就成功堵上瑪利亞之牆被踢破的大洞的幾率就更大了，最好讓尤彌爾也可以掌握這力量。”
艾倫點點頭，把瓶子交給韓吉後做好準備，咬著手掌變身之後，進擊的巨人出現在空地上，它蹲下身子，手放在地麵上，感受著巨人身體的變化，手臂開始緩慢結晶，人們看著這一幕紛紛鼓掌，他成功了。
艾倫想直接用硬質化做出一堵牆，發現手臂上的硬質化無法延伸出巨人的身體，將硬質化從後頸處開始，緩慢的構造出一個高達十六米的不規則晶狀體。
“嘭嚓。”
打碎後頸處的硬質化後，艾倫直接滑了下來，韓吉興奮的摸著巨大的晶狀體，冰冰涼涼的手感讓她激動的把身體都貼了上去。
“就是這樣，可惜阿尼不在，不然可以好好指導你了。”
“硬質化的範圍越大，硬度就越低，阿尼曾經用來保護自己的水晶連鋼刀都無法破壞，可這個材質很脆弱，薄薄的一層隻要用力敲打就會碎掉。”
“所以要把厚度疊加，這樣就不會被輕易破壞了。”
韓吉仔細研究著硬質化，這種透明的材料不知道是什麽變成的，太奇妙了。
…
走在這片陵園之中，人很少，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一個小孩鬼鬼祟祟的藏在草叢裏，等到祭奠完的人走後拿起他們放下的貢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死去的英靈不會怪罪這樣的行為，若是親人的貢品可以讓他們吃飽肚子好好的活下去，這就是他們可以為世人做的最後一點貢獻。
“林遠哥哥，很晚了。”
軟糯的聲音迴響在耳畔，卡莎在自己身後一直跟著，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我很煩躁，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我害怕，一旦自己的命令有一點錯誤，就需要很多人去付出代價。”
“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人要是沒辦法接受失敗的話，也就不可能成功的，沒有人的決策永遠正確，要懂得變通不是嗎？”
“你可比以前聰明多了，不是那個隻知道跟在我屁股後麵的跟屁蟲了。現在，也可以反過來安慰我了。”
卡莎吐了吐舌頭，挽著林遠的胳膊走在路上，感受著溫暖，她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好想就這麽一直下去，或許自己不用管那麽多的，有這短暫的幸福也就夠了。
“這樣真好。”
“確實很好。”
“不要去苦苦追求什麽答案了好嗎，你說過，你隻是想要正常人的生活，若是當初沒有遇到艾倫耶格爾，我們可以很幸福的生活下去呢，說不定再過幾年，我們會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孩子。”
“可要不是遇到艾倫耶格爾，我又怎麽會救下你呢？”
林遠刮了刮卡莎的鼻子，這個姑娘很天真很美好，和赫裏斯塔一樣。
“如果王對我有一點點關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