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遊湖過後,秦妙儀似乎在忙些什麽,好幾日不見身影。


    又過了小半月,才派身邊的丫頭向她傳話,說是這段時間沒法帶白棠四處玩兒了。


    白棠有些鬱悶,她就秦姐姐這麽一個要好的,也最歡喜和對方來往。


    但那丫鬟向她悄悄透露:


    “小姐也想出來的,該想的法子都想遍了,可老夫人不讓。”


    噢,那她便再找其他時候去看望姐姐吧。


    嗯……但姐姐說過秦家家規甚嚴,肯定不會輕易放她出門。


    等傳話的丫鬟走後,白棠滿麵愁容地迴到房間裏,惡狠狠地撲倒在床上。


    視線落在虛空某處,想到什麽,雙眼靈動地眨了眨,忽地“呀”了聲。


    臉色變得極快,她輕輕笑了笑,柔軟的唇瓣被壓成淡粉,那股子嬌勁兒又上來了。


    還說得再找個機會同秦郃見一迴。


    那日男人將她送到,離開時話裏話外盡是疏離,麵上也是淡淡的。


    可白棠轉身離開時,卻能感應到……


    身後那抹視線猶如鋒利的箭矢,透露出不容忽視的侵略性。


    正三品武將,倒還是有些看頭。


    白棠快活地晃了晃小腿。


    寧連溪已經有段時日沒來見她了。


    盡管每日都會派侍衛或小廝來迴傳上幾次話,或是送些好東西來。


    但這些可比不上他從前事事親力親為。


    按照劇情點,已經開始厭煩她的糾纏了吧?


    嗯……下一步她就該……


    和係統先生核對一遍主線後,白棠又在腦中過了一遍。


    她腦袋空空,這套流程下來,倒先把自己弄困了,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


    宅子裏的眼線提前同寧連溪遞了消息,白棠今日沒有出門。


    因著賑災的事,寧連溪已經連軸轉了幾天,午後索性就多費了些心神,加速將手頭的事務處理完,一路風塵仆仆,隻為能及時趕迴同白棠一起用晚飯。


    卻見房門緊閉,傳春桃一問,才知道是好友不能陪伴出遊,白棠失去興致後就將自己關了進去。


    “小姐當時氣鼓鼓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後半句倒是誇張。


    春桃是真切地擔心主子,也顧不上會不會受罰。


    支支吾吾,又試探性地補充道:


    “午膳……午膳也沒用幾口,關緊房門不讓任何人進……”


    寧連溪默了默,揮手支開下人們,從小廚房端上幾樣熱乎的菜式,這才返迴來緩緩地叩了叩門。


    “棠棠”


    還是不見反應。


    “棠棠,我進來了。”


    白棠在睡夢中隱約聽見聲響,迷迷糊糊醒來了,軟趴趴撐起身時,就見房門被推開,寧連溪站在門口,手裏還提著食盒。


    人走近了,被官服勒得出窄腰的寬大身形擋下一片黑影。


    寧連溪把燈點著,見白棠對著他遲緩地眨了眨眼,一張昳麗小臉蒸得粉粉的,明顯還沒睡醒。


    他把食盒輕放在桌上,走近,輕輕攏了攏少女的側臉,手指垂在雪白頸側,克製地縮著。


    嬌嫩的麵頰正對著男人的腰腹,手掌稍一用力,就能將她整個圈入懷中。


    “吃點東西吧。”


    寧連溪輕聲道。


    他和從前一樣的體貼入微。


    但白棠知道,這都是表象!


    她哼哼唧唧地,開始了表演,


    “寧連溪你還知道迴來?!你怎麽能隨便進我的房間?還假惺惺地裝作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


    快速地瞥了眼桌上的吃食,白棠更加來勁,


    “我現在已經不愛吃這些東西了,你不知道麽?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她繼續脆生生地指責,


    “好多天連影子都看不見,你心裏壓根就沒有我這個未婚妻!”


    “從前說的甜言蜜語莫不都是假的!說!你是不是和別家的女郎好上了!”


    嬌蠻任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可寧連溪卻沒做出厭棄她的反應。


    而是墨瞳緊縮,以往在外頭的風光霽月再維持不住。


    他沒料到一時的疏忽竟引起心愛之人的不安與懷疑。


    “我沒有!”寧連溪語速極快地迴答,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垂下脖頸,與白棠四目相對,


    “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棠棠,也沒有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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