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苒苒睡著後,慶陽公主和大公主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的深意隻有她們自己能領會。


    “大皇姐,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待你換好後,我們再細細商談,你放心,我說過會為你撐腰,就一定會為你撐腰。”


    大公主含笑應是,在梅蘭的伺候下,換上了一件精致的大紅色衣裙,重新梳了一個大氣又不失內斂的發髻。


    梅蘭暗自點頭,這才是一個公主該有的穿衣打扮。


    可想而知,大公主在錢家過的日子。


    “大公主,這身衣裙真配您,一看就像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美豔又霸氣,好看極了。”


    大公主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總感覺不太真實。


    又低頭看了一眼紅色的衣裙,“梅蘭,這身衣裙太過於貴重,我還是換另外一身,免得弄髒了。”


    不管是衣服的質量,還是複雜又低調奢華的花紋,都不是一般繡娘能完成了,這一看就出自皇宮繡娘之手。


    梅蘭笑著解釋:“大公主,殿下說了,這身衣裙原本就是為您準備的,隻是自打您成婚後,就不同殿下來往了,這身衣裙就這麽放在府上,嘻嘻,現在好了,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


    “這可不是物歸原主。”大公主喃喃自語,五髒六腑充斥著暖流。


    她的皇妹啊,總是這般善良體貼。


    在她還在後宮的時候,也總是找各種理由,給她送吃的穿的用的,還會警告威脅照顧她的宮女太監。


    要不是皇妹的幫襯,她估計早就不想活了。


    大公主眼眶濕潤,這輩子,她欠皇妹的太多太多了。


    ……


    很快,容嬤嬤將大夫請了過來。


    經過一番把脈得出診斷結果:大公主身體的確中毒,好在發現的及時,要是再晚幾個月,大羅神仙都救不了。


    慶陽公主麵色冷凝,眸底殺氣騰騰。


    大公主捂著胸口,滔天的恨意都快將自己淹沒。


    她恨,她恨啊!


    送走大夫後,慶陽公主吩咐梅蘭、芙蓉兩個大丫鬟,以及兩個影衛,跟隨大公主前去錢府,全權聽從她的命令行事。


    皇家公主,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辱。


    “皇妹,謝謝你。”大公主感激不盡。


    她如今正缺人手,皇妹此番簡直是雪中送炭,她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在錢府立起來。


    慶陽公主含笑搖頭。


    但一想到自家皇姐的性子,她還是免不了多幾句嘴。


    “大皇姐,你是一國公主,盡管拿出你公主該有的強硬手段,要麽直接報大理寺,讓他們嚴查你中毒一事,如此一來,錢家人誰都別想逃脫。


    要麽,去父留子,將錢家人用在你身上的手段全都還給他們,在一步步掌控錢家,成為說一不二的當家人。”


    大公主沉默一瞬,隨後鄭重點頭,雙眸盛滿了精光,“謝謝你皇妹,我大概知道該如何做了。”


    皇商錢家,是時候換一個當家主人了。


    ……


    天啟國,皇宮,慈寧宮。


    “母後,您叫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洛皇雖然麵帶笑容,但仔細看來,笑容並不達眼底,反倒多了一些疏離和清冷的淡漠。


    太後端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宮服,儀態優雅,氣度雍容矜貴,雖已五十年華,但膚色白皙緊致,看起來隻有三十幾歲的樣子。


    看著洛皇那疏離的眼神,太後表情受傷,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皇上,你我母子二人,一定要這般疏離嗎?”


    洛皇幽深的眸子微微一閃,笑著道:“母後,您是兒臣的母後,兒臣怎敢同你疏離?”


    語氣陰陽怪氣的,一整個口不對心,太後再次歎氣。


    “皇上,哀家知曉你是因為詩涵的事情,才會同哀家如此生分。”


    “但謹兒同哀家講過,安動章一表人才,品性過關,是個可靠的夫君人選,正是因為如此,哀家才堅持讓安動章成為詩涵的駙馬。”


    “且詩涵同謹兒一母同胞,他怎會害自己的親妹妹,你說是吧?”


    “再則,安國公同你父皇情同手足,有他在一旁看顧著安動章,詩涵的日子不會過得差。”


    太後口中的謹兒,正是當朝三王爺,洛昉謹,他同洛皇,慶陽公主皆為太後所生。


    “嗬!”洛皇簡直快要氣笑了。


    他著實沒想到自己的母後會糊塗至此,竟好懶不分,莫不是年齡大了,腦子成了擺設?


    “母後,朝中事務繁忙,您若無事,兒臣先行告退。”


    洛皇雙手緊捏,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他怕繼續待下去,會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眼看著洛皇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太後有些著急了,忙出聲喊道:“皇上,暫且留步。”


    洛皇腳步一頓,眼底深處泛著冷意,深吸一口氣後才緩緩轉過身看向太後。


    “母後,您有事說事,若是隻想同兒臣維護母子之間的關係,那就算了。”


    他可沒那麽多時間來應付過場話。


    母後的偏心,眾所周知。


    他和皇妹分明都是她的孩子,可她卻獨獨偏寵洛昉謹,若說洛昉謹是個好的,懂得替他這個皇兄分憂,懂得愛護皇妹,他也不至於如此。


    可偏偏洛昉謹要人品沒人品,要長相沒長相,要才能沒才能,反倒從小到大一肚子的壞水。


    就連他這個一母同胞的皇兄,都多次遭到他的陷害,事後又在母後麵前裝無辜,裝可憐,以此來逃脫責任。


    母後糊塗,但好在父皇目光如炬,早已看透洛昉謹的為人。


    即便他為了奪得皇位,曾上竄下竄,到處拉攏大臣,還將母後和舅舅哄得為他豎大旗,但他終究德不配位,皇位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


    待他坐上皇位後,洛昉謹卻不知道收斂,仗著母後的寵愛為所欲為。


    每當他嚴懲洛昉謹的時候,母後就站出來維護他,他若是不依,母後便要指責他忤逆不孝。


    嗬嗬!


    但凡洛昉謹所說的話,不管是對還是錯,亦或者充滿了陰謀算計,母後永遠堅定的相信他。


    有的時候他在想。


    或許他和皇妹並不是母後的孩子,所以他們兄妹倆同洛昉謹的關係並不親密,甚至到了相互厭惡的地步。


    如此種種……


    很抱歉,他已經做不到對母後親昵有加,能保持表麵上的關係就已經不錯了。


    洛皇嘴角勾起苦笑,抬眸看著一臉被他氣到的太後,再次說道:“母後,您若無事,兒臣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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