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走多遠,到會所後門就看見了紀淮洛。


    遠處樹影斑駁,路燈的光從枝梢穿梭,落下一點晦暗不明的形狀。


    周琮眼疾手快,拽著許枝俏躲到牆壁後麵。


    十幾米外,紀淮洛表情不明地站著,而他對麵跪了一男一女,旁邊還站了幾人。


    許枝俏甩手:“我為什麽要藏起來。”


    “看熱鬧,”周琮不許她去,“你哥的熱鬧你不想看?”


    “不想。”


    “八卦呢?”


    “......”許枝俏茫然,“他有什麽八卦,他偷偷生了個小孩?”


    周琮瘦削的下巴一抬,示意道:“那男的,是我們高中同學,叫左高明,女的叫閻茜。”


    許枝俏不懂:“他們倆給我哥哥戴了綠帽子?”


    “......”


    “閻茜姓閻,”周琮提醒道,“閻,你想想。”


    閻這個姓,許枝俏的身邊並不多。


    唯有那一個。


    許枝俏:“閻泰?閻茜是閻泰女兒?”


    當初紀氏出內鬼,許姝借故將紀淮洛調到財務。


    而那個被抓出來的內鬼就是閻泰。


    周琮點頭,淡聲:“我們幾個都是同學,因為閻泰是紀氏股東,又管理著紀氏財務,你哥跟她關係就一直不錯,平時也會帶她玩。”


    “我沒聽我哥哥說過啊,”許枝俏懵了,“她也沒來家裏做過客。”


    周琮:“念完高中就出國了。”


    “......”


    “左高明曾領人霸淩過班裏一女生,”周琮不疾不徐,“恰好被你哥看見,當時閻茜也在現場。”


    “?”


    “閻茜是受害者。”


    “......”


    周琮瞥她:“我從來不相信這一點。”


    “她跟左高明是一夥的?”許枝俏猜測,“我哥哥一來,她開始裝無辜?那你怎麽不提醒他?”


    周琮眼皮繃住:“那時候你哥跟我鬧掰了。”


    “......”


    不是。


    就他倆,還有鬧掰的時候?


    周琮:“他不相信我的話。”


    許枝俏:“你對我哥哥幹了什麽?”


    “......”周琮牙根癢了,“憑什麽就是我對他幹了什麽!而不是他對我|幹了什麽!”


    許枝俏從善如流:“那他對你幹了什麽?”


    周琮:“。”


    這話,怎麽感覺,澀澀的。


    一股子搞基的味道。


    “別人都在背後議論他巴結我,”周琮嗓音生硬,“說他是我的狗腿子,你哥就跟我絕交了!”


    “......”


    十幾歲,上高中的年紀,紀淮洛會這樣做,簡直太紀淮洛了。


    許枝俏:“我哥哥可真有氣節!”


    周琮:“?”


    “後來呢,”許枝俏無視他的黑臉,“她怎麽出現在這裏?”


    周琮懶得跟她繞了,言簡意賅:“她給你哥寫過一封情書。”


    許枝俏如遭雷劈,表情頃刻裂成碎片。


    “閻泰出賣紀氏,被紀叔送進了監獄,”周琮說,“卻沒波及到閻家人,大概是你哥念在閻茜的份上,或者說,是那封情書的份上。”


    沒有繼續追究。


    “......”


    “我猜,你哥能這麽輕易卸下防備,跟左高明簽那份合同,”周琮沉了調,“大概有閻茜的功勞。”


    聞言,許枝俏急了:“那我更要去了啊,他這麽戀愛腦,又被人家騙了怎麽辦。”


    周琮拽緊了她:“萬一閻茜真是冤枉的呢?”


    “不可能,”許枝俏脫口道,“你都說你懷疑閻茜是霸淩方了。”


    “......”周琮唇角抿了下,“你信我,不信你哥啊?”


    許枝俏倏地閉嘴。


    不是不相信紀淮洛。


    但某些時候,他看人的眼光,確實不如周琮毒辣。


    紀淮洛很容易被表象蒙蔽。


    換種說法。


    許枝俏認為,紀淮洛比周琮,心軟。


    “和信不信無關,”許枝俏生拉硬扯,“你比我哥哥城府深,看同類比較清楚。”


    “.......”


    死了算了。


    說到這,許枝俏莫名憂傷:“我跟我哥哥的心眼就這麽多了,目前隻能指望晨晨長成一個有城府、有心機、會盤算、夠毒辣...”


    “你住嘴吧,”周琮氣笑了,“要不你直接點我名罵吧!”


    正說著,對麵跪著的左高明忽然額頭觸地,砰砰砰磕起頭來。


    紀淮洛不為所動。


    閻茜想拉住他衣角,紀淮洛後退半步,及時避開,似乎嫌棄地撣了下衣服。


    許枝俏看不懂:“我哥哥想幹嘛?”


    “國內國外很多渠道害怕你哥的研發成功,”周琮低聲,“左高明是被這些渠道推出來的,你哥隻是用同樣的手段還了迴去。”


    一場你死我活的商戰。


    大佬們握手言和。


    馬前卒成了唯一的犧牲品。


    推他出來的各方勢力不願與紀淮洛為敵,左高明既迴不去那邊,紀淮洛這邊也不會再接納他。


    前進無門,後退無路。


    許枝俏嘀咕:“那他還挺可憐。”


    “......”周琮一臉難言,“這就可憐了?他利用了你哥的高中情結,這事但凡換個人,你哥都未必能跟他簽,他們利用了你哥的感情。”


    許枝俏眼睫動了動,看向他。


    周琮後脊一陣涼意,幾乎是瞬間捕捉到了她的想法。


    “我跟他不同!”周琮胸膛起伏,隱忍,“我沒有利用感情,我們一開始就是兩情相悅,隻是中間出了岔子,是我沒處理好...”


    許枝俏斂睫:“我沒有說你。”


    “你眼神說了!”周琮眼睛都氣紅了,“你認為我跟左高明是同類人!”


    許枝俏看向紀淮洛的方向:“沒有。”


    周琮雙手捧住她臉,迫使她看著自己。


    “你說了,”他負氣道,“你就是那個意思...”


    許枝俏煩躁,去推他手。


    兩人鬧出的動靜似有若無地傳了出去。


    紀淮洛眯眼,看向那團陰影,猛地拔高嗓門:“許枝俏!!給老子滾出來!!”


    全場悄寂。


    “你們倆,”紀淮洛一字一頓,“在牆後邊,偷偷摸摸的幹嘛呢!”


    許枝俏被他的用詞創到:“沒幹嘛,在看王寶釧。”


    紀淮洛頓住:“王寶釧是誰?”


    許枝俏:“一個戀愛腦。”


    “......”紀淮洛怒了,“你都跟他結仇了你還誇他!”


    許枝俏:“。”


    隻有周琮一如既往的鎮定:“首先,這個戀愛腦指的是你,不是我,其次,這個戀愛腦,不是在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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