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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璃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涉世未深,對這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以及人情世故一知半解,思來想去,花璃下定了某種決心。


    醫館大夫見花璃不說話,還以為她是有什麽突發狀況,正欲起身幫她把脈,誰知花璃居然從床榻旁“蹭”的一下自己起身了。


    “姑娘,你這是……”醫館大夫眉頭微蹙,很是疑惑。


    可就是下一刻,醫館大夫隻看見花璃的眼睛仿若是夾雜了星光一般,璀璨十分,仿佛宇宙裏那神秘的黑洞,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對不住了,老頭。”涉世未深的花璃在黑市花樓中遇見的都是一些俊俏公子,她甚少遇見年紀較大的男子,所以她並不知尊稱這些人為如何。


    也就上次花樓老鴇遇見個老頭子,在她麵前忒了一口口水,說了句老頭。


    而此時,醫館大夫已經昏倒在地,花璃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去將其扶到床榻之上,隨後邁起蓮步走出房間。


    對不住了!


    看著床榻上昏死的醫館大夫,花璃撩起衣袖轉身離去。


    天色漸晚,月光宛如白霧似的籠罩在謝府,此時魏燃已經抱著謝綿往府邸裏趕去,等開了房間後,魏燃很快便將謝綿放在了床榻上。


    沉香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在看見床榻上的謝綿後,麵色一變,著急的跑了過去,喊了聲“小姐”。


    在確定謝綿身上沒什麽傷口後,沉香鬆了口氣,隨後轉身看向神色冰冷複雜的魏燃,語氣有些衝,“小少爺,您為何要把小姐帶走?”


    聽到沉香這句話,魏燃平靜沒有波瀾宛如死水一般的臉色似乎有了裂痕,“你情我願的事情,用不著強調帶這個字。”


    “可是……”沉香是謝綿身旁待到最久的人,她自是知曉謝綿和魏燃最近的關係是得到了改善的,


    可是聽聞王爺最近在朝廷樹敵頗多,再加上魏燃這陰晴不定的性子,沉香是實在不願意也不敢相信魏燃把小姐帶走會出什麽事。


    魏燃聲音陡然變冷,“沒有什麽可是的,你家小姐今日出門遊玩身體不適,你身為她的丫鬟,還是在她身邊伺候她好生歇息算了。”


    魏燃名義上到底是謝府的小少爺,沉香聽到魏燃如此說,隻得忍了忍,緩步走到謝綿身旁。


    見沉香啞然的模樣,魏燃立馬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次日清晨,謝綿才剛被沉香喊醒,想問問昨晚發生了啥,就見到自己的爹爹火急火燎的過來。


    謝綿快速起身,正欲給謝之眠沏茶,卻被後者攔住。


    “綿兒,爹爹有要事跟你說。”


    在看見謝之眠一臉正經後,謝綿趕忙屏退了身後的沉香,將茶水放下。


    “爹爹,您講。”


    謝之眠麵色有些凝重,“這過了年,綿兒便又長了一歲,最近玉嫻長公主打算在公主府大辦探春宴,往些年,爹爹都以你年紀尚小不宜出門搪塞了過去。可如今你也十一又二了,這次宴會……”


    謝綿聽到這裏心下已經了然幾分,探春宴……仔細迴想起來,書中對此宴會似乎有不少繪聲繪色的描寫,隻是如今來這世界久了,謝綿已經記不清其中的細節了。


    不過想了想,謝綿立馬應聲道:“爹爹,女兒願意去。”


    本以為謝綿會不願意的謝之眠一愣,“你願意去?”


    謝綿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綿兒你可要早些做準備,這探春節舉行在過年之後,一般年過完了基本上玉嫻公主就會大發請帖,屆時會有宮裏嬤嬤過來,你好生招待便是。”


    “好,女兒謹遵父親教誨。”謝綿乖順道。


    謝之眠瞧著謝綿越發精致小巧白皙的臉,心裏有些感歎,“綿兒真是越發出落的好看了,過幾年你便要及笄了,你要不要讓爹爹現在就幫你物色物色未來的夫婿?”


    這話裏打趣意味太濃,濃到謝綿什麽也未想,隻是淡淡笑著說了句“好”。


    誰也不知道躲在牆後偷聽牆角許久的魏燃,那手勁力度大的已經快要將衣袖抓破了。


    謝之眠欣慰的笑了笑,那眼神中隱含的銳利卻是如寒光般的刺眼。


    謝綿見謝之眠突然不說話了,忙起身將一旁的茶水端了過去,神色乖巧,“爹爹,您喝茶。”


    謝之眠接過,抿了一口,目光慈愛,“綿兒越長大也越發懂事了,往日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竟也會給爹爹沏茶了。”


    謝綿臉一紅,嗔怒道:“爹爹,你慣會打趣綿兒!”


    “時間不早了,爹爹今日還得去皇宮一趟,你若是餓了,便吩咐沉香去拿些糕點擺著,你前些日子自己搗鼓的那什麽豌豆黃,味道倒是十分不錯。”


    聽到謝之眠這麽一說,謝綿忽然想起來自己前些日子做的豌豆黃和爆炒菌子了,倒也不知那七品居怎麽樣了。


    想到這,謝綿覺得自己今日可以去看看。


    想事情的時候,謝綿的眼睛就是飄忽不定的,謝之眠見自家女兒不說話,又道:“綿兒,你怎麽了?”


    謝綿這才迴過神,“爹爹,女兒沒事。女兒聽沉香說府裏要裝飾一番,喜迎春節,是有這迴事嗎?”


    聽聞古代春節禮儀繁重,拜年禮序繁多,初一至初七各種規矩繁雜,謝綿想到這有些打退堂鼓,所以想特意問問,好有個心理準備。


    在看見謝之眠點了點頭時,謝綿隻覺得心如死灰。


    既然如此,那下午去七品居的事情也隻能耽擱下來。


    謝之眠本來是打算出門了的,聽到謝綿問話後,顧又囑咐道:“綿兒,過年臨近,最近京都不太平和,你最好乖乖待在府中,莫要亂跑。


    爹爹最近聽聞府中小廝和丫鬟說你近日出府出的勤快,唉……這幾年到底是把你管在府中有些嚴了,便沒有攔著你,可你知爹爹最不喜的是什麽?”


    謝綿思慮片刻,支支吾吾道:“恃寵而驕?”


    謝之眠點頭,“不錯,綿兒還記得。”


    謝綿低頭,“都是爹爹教誨的是。”


    “近些日子,爹爹聽聞你和魏燃關係好了不少,我娘子嗣繁多,對於魏燃……你今年可想與他一起過?”


    謝綿巴不得謝之眠帶上魏燃,好讓自己與魏燃相處的時間變多,好提升感情,可是麵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隻得道:“爹爹,女兒願意。”


    謝之眠點了點頭,目光欣慰。


    “那為父便去皇宮了,你若是想要什麽,跟沉香吩咐便行。”


    “好,爹爹慢走。”謝綿乖順作輯,目送謝之眠離開。


    紅牆綠瓦內那抹月色背影越來越遠,謝綿在確定自家爹爹走後,立馬鬆了口氣,整個人都癱軟在床榻上。


    終於走了……


    謝綿心裏嘟囔。


    “沉香,你端些廚房的豌豆黃過來,我餓了。”


    謝綿剛剛跟謝之眠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緊繃的,這時放鬆下來,倒是記起來了自己早膳還未吃。


    可是卻是沒有人應答。


    謝綿又喊了一聲,“沉香?”


    誰知身後還是沒有人應聲。


    謝綿有些不解的轉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奇怪。若是放在平日,沉香就算在裏屋歇著,聽到她叫喚也是會立馬過來的。


    謝綿正疑惑的轉過身子,卻對上了一雙黑色的黯淡的仿若夾雜著渦旋的眸子。


    “魏……”還不待她說完,便見那布滿疤痕的大手陡然抓住她的肩膀,整個人身上那股宛若陰暗處蠍子又璀璨如太陽的氣息撲麵而來,誰知下一刻,謝綿眸光中斜射出的全是魏燃陰晴不定的側顏。


    謝綿還未出聲,唇上便覆蓋上一層溫熱,溫熱的唇濕漉漉的舔著少女的晶瑩飽滿紅潤,少女瞳孔睜的老大,眼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魏燃這是……


    親,親了她麽……


    可是魏燃明明一直都討厭她啊,他怎麽會,怎麽會……


    謝綿感覺自己仿若置身在夢裏。


    殊不知少年已經沉浸在那句“好”中,而怒氣橫生,想把她整個人拆入腹中,撕裂成幾瓣,揉捏玩弄。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瞳孔終於從風暴歸於平靜,溫熱的觸感才從唇間脫落,映入眼簾的是魏燃那張好看的過分的顏。


    謝綿很想開口說話,可是卻感覺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抓緊,一股窒息感從胸膛蔓延至全身,


    她,謝綿,似乎是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魏燃輕輕舔舐了唇,不可明說的是,她的唇很軟,猶如糕點一般,清香可口,讓他忍不住還想俯身。


    可是他知道,衝動之下做出來的事情,後果是不知曉的,甚至連她對此的態度……


    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魏燃不管了,無論她是厭惡也好,惡心也罷,他心甘情願,甘之如始。


    魏燃是最先開口的,“你想說什麽,就算是怪我罵我,我都認了。”


    謝綿還在震驚中未迴過神來,她不可置信的道:“魏,魏燃,你,你是故意的?”


    本以為少女會怒氣衝衝的斥責自己說自己孟浪,誰知她那雙清澈的眼神中卻傾述著不知所措,那張紅唇又吐露出不解和委屈。


    魏燃不知為何一下子就心安理得了下來,“姐姐,我是故意的。”


    謝綿一下子被他的理直氣壯驚到,本來打算說出來的話又硬生生的憋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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