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大學生們聚集在食堂。


    “哎呀,這次領導上壩來有沒有帶信件一起啊?”


    一旁正在啃著蓧麵饅頭的沈夢茵忽然開口。


    “是啊,這都一個多月了,該有信件送上來了吧。”


    一旁的季秀榮也忍不住附和道。


    “你們說,領導們會不會光顧著檢查樹苗,忘記了給我們帶信的事情啊?”


    沈夢茵忽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哎呦,我都想我媽了!”


    “也不知道他們在滬城怎麽樣了。”


    沈夢茵開口,她的心裏確實有些思念自己的父母了。


    而且她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上次寫信的時候,詢問了父母的意見。


    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從父母那裏得到答案。


    一旁的閆祥利也附和一句。


    “是啊,這都一個多月了,我家裏人是不可能不給我寫信的。”


    “光想著成活率了,信呢?”


    “不會是讓誰給弄丟了吧!”


    沈夢茵話音剛落,夏天三人推門而入。


    “呦,大家都在呐?”


    “聊什麽呢?”


    夏天好奇的問了一句。


    經過三個多月的相處,先遣隊和大學生們勉強算是合到了一起。


    “哎呀,曲局長,你們這次上來,不會沒有帶信吧?”


    膽子比較大的季秀榮看到曲和和於正來,當即出聲開始詢問。


    曲和被季秀榮的問題,問的明顯一愣。


    給壩上人的信,這種小事顯然是不在曲和的考慮範圍內的。


    “哎呦,姐姐們,別著急啊!”


    這時,一旁的隋誌超徹底坐不住了。


    他沒想到曲和和於正來會忽然進來。


    “這信啊,都在我這呢!”


    “我這不是看這次上來的信比較多,想著等大夥人齊了在統一發放嘛!”


    隋誌超連忙從隨身挎包裏掏出一遝子信封。


    “我這不是想著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咱革命同誌,有幸福一起分享嘛!”


    隋誌超的耍寶行為讓於正來十分讚同。


    “隋誌超同誌說得好啊,革命同誌有幸福一起分享!”


    “好啊,那你們就先分享吧!”


    “我們這兩個老同誌就不打擾了!”


    “魏師傅,給我們兩個打份菜,我們出去吃!”


    於正來拉著曲和走到食堂窗口,讓老魏給他們打份菜。


    魏富貴兒麻利的打好了菜。


    “你們繼續,我們就不打擾了!”


    於正來說完,就樂嗬的帶著曲和離開了食堂。


    夏天沒那麽多講究,再說了,他也是壩上的年輕人。


    夏天走到食堂窗口,也跟魏富貴兒要了一份菜。


    拿到桌前就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隋誌超見兩位領導都離開了,也是清了清嗓子。


    “有我的沒?”


    “我的呢?我的呢?”


    看著隋誌超手裏的信封,剛才有領導在場,幾個女同誌不好意思。


    現在領導都離開了,自然也不再矜持。


    一窩蜂的圍到了隋誌超的跟前。


    “退後退後,都退後,我念到誰的名字,誰再上來!”


    隋誌超開始裝模作樣。


    幾個女同誌聽到隋誌超的話,也不好硬搶。


    隻能乖乖的後退幾步。


    不過眼神卻沒有離開過隋誌超手裏的信封。


    “誰的呢?”


    隋誌超看著手中的信封,看了又看。


    其實他已經把所有的信都整理好了。


    “沈夢茵,兩封!”


    終於,隋誌超念出了第一個名字。


    “我的,我的!”


    沈夢茵連忙上前兩步,從隋誌超手裏接過信封。


    沈夢茵看著信封表麵的字跡,也是十分開心。


    “都是我媽寫給我的!”


    就在她想要打開看看裏麵的內容的時候,卻被隋誌超給阻止了。


    “等會兒,你先別拆。”


    “你們女同學啊,看了信就是哭鼻子。”


    “這哭著吃飯對腸胃不好。”


    “咱說好了啊,這信在這誰也不拆。”


    “高高興興吃完飯,迴去了再拆。”


    沈夢茵聽著隋誌超的話,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於是默默的將信收了起來。


    “閆祥利,四封!”


    隋誌超又緊接著念出下一個名字。


    “這麽多?”


    一旁的季秀榮作為一個合格的捧哏,接上了話。


    “我媽,我大姐,二姐,三姐,一人一封。”


    閆祥利十分高興,隨口說道。


    “老魏師傅,有你的信!”


    隋誌超看了看下一封信的模樣,朝著廚房裏喊了一句。


    “還有我的啊!”


    魏富貴兒正在食堂裏忙活,聽到隋誌超的話,連忙從廚房跑了出來。


    “嘿,家裏來的!”


    魏富貴兒接過信封一看,發現是家裏來的信。


    高高興興的把信封收了起來,打算一會兒忙活完在認真閱讀。


    “老張,你的!”


    隋誌超繼續念名字,是張福林的信。


    張福林聽到有自己的信,還十分高興。


    不過等到他接過信封一看,神色巨變。


    不過被他很好的給隱藏了下來。


    “老張,誰給你得信啊?”


    大勇和二黃好奇的看了過來,一起上壩這麽久。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張福林收到信呢。


    “都哥們!”


    張福林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行了行了,大勇,小黃,你們兩個的。”


    隋誌超打斷了二人的好奇心,將信遞給了二人。


    二人果然被手中的信吸引了心神,不再關注張福林。


    “大隊長,四封!”


    隋誌超繼續念下一個人的名字。


    “一定是老戰友的信。”


    趙天山聽到隋誌超喊自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戰友!”


    趙天山接過信封一看,果真是老戰友寄來的信。


    “覃雪梅,兩封!”


    覃雪梅聽到隋誌超的聲音,也是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從隋誌超手裏十分好奇的接過信。


    她自從上壩之後,就從來沒有收到過信件。


    這次居然一下子收到了兩封。


    覃雪梅看著手中的信,看著那十分陌生的字跡,覃雪梅不由得好奇。


    “隋誌超,兩封!”


    隨後隋誌超頗有儀式感的拿出兩封信,從左手倒右手。


    “我們家老頭兒給我寫的,我媽不識字!”


    “那大奎,一封!”


    隨後就是那大奎,那大奎接過信,看著熟悉的字跡。


    就知道是家裏來的信。


    “估計又是催我找媳婦呢!”


    那大奎都不用看信的內容,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那大奎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季秀榮。


    可是季秀榮直接無視了那大奎的目光。


    而是情意滿滿的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閆祥利。


    ……


    “季秀榮,四封!”


    接下來又是四封信,都是季秀榮的。


    “我媽,我大姐,我二姐和三姐一人一封。”


    隋誌超聽著季秀榮幾乎和閆祥利一模一樣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呦嗬,季秀榮,你和閆祥利這是不是啥暗號啊?”


    “要你管!”


    季秀榮聽著隋誌超的調笑,直接迴懟了過去。


    這可把一旁的那大奎看的是怒火中燒。


    這時,站在一旁的孟月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我的呢,我的呢!”


    說著,就打算從隋誌超手裏去搶。


    “孟月,二十一封!”


    隋誌超看著急切的孟月,故意拖遝了一會。


    才把信給孟月,還故意大聲的將孟月的信件多少公布了出來。


    夏天坐在一旁,聽到這個數字,忍不住心中一動。


    “隋誌超,你討厭~”


    孟月一把從隋誌超手裏奪過信件。


    幾個女生看著孟月手中的信,都忍不住十分羨慕。


    “別急啊,不全是你的,還有一封信!”


    隋誌超又接著說了一句。


    “還有一封信?”


    “這能是誰的?”


    大家都忍不住猜測起來。


    “是夏指揮的!”


    孟月看著手中的信封,上麵寫著“圍場縣林業局夏天收”幾個字。


    “我的!”


    夏天一聽,怎麽這裏麵還有自己的事情呢?


    孟月看著手中的信封,平複了一下雜亂的思緒。


    緩步走到夏天跟前,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夏天。


    “謝謝!”


    夏天見孟月遞過來的信,隨手接過,放在了桌上。


    並對著孟月說了一聲“謝謝”,隨後又低頭開始快速的幹飯。


    ……


    夏天坐在老營地的地窨子中,順手給常威投喂了一塊羊肉。


    便好奇的拆開信件,看了起來。


    夏天看著看著,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他壓根也不認識這個給自己寫信的人。


    這封信來的讓他感到一頭霧水。


    另一邊,女生宿舍。


    “我媽媽,我想我媽媽了!”


    沈夢茵看著手中的信,強行忍住了想哭的衝動。


    “夢茵,別哭了!”


    “誰說我哭了,我沒哭!”


    沈夢茵抽了抽精巧的小鼻子,看向開口的季秀榮。


    “好好好,你沒哭,你沒哭!”


    季秀榮滿臉幸福的看向手中的信件。


    “我願把我們的愛情。”


    “融進偉大的革命理想。”


    “在五彩斑斕的歲月中。”


    “奏響激昂的青春旋律。”


    沈夢茵悄悄的走過去,拿起孟月的一封信。


    看了一遍之後,就開始聲情並茂的朗誦了出來。


    孟月雖然表麵上是在看信,可是她的心思早就不在信的內容上了。


    雖然他男朋友的詩依舊很有詩意。


    但是她不知為何,就是看不進去。


    “沈夢茵,你討厭,偷看人家的信。”


    “哎,你說我什麽時候能遇到一個能一個月給我寫二十一封信的男朋友呢?”


    沈夢茵看著孟月,有些感慨。


    “你啊,一個月給你寫二十一封信的男朋友你可能遇不著了。”


    “但是,一天能給你唱二十一段快板書的人,倒是有一個。”


    一旁的季秀榮走了過來,調笑了一句沈夢茵。


    “啊,你說隋誌超啊?”


    “可別了,我都快煩死他了!”


    “我這輩子就算不嫁人,我也不找他。”


    ……


    “雪梅,誰給你寫的信啊,你怎麽不看信呢?”


    “也不知道,一封是從北平來的,一封是從學校來的。”


    覃雪梅笑了笑,她打算趁著一會兒去實驗室裏去看。


    “好吧!”


    食堂裏,隋誌超正坐在座位上,看著手中的信嚎啕大哭。


    那模樣活脫脫的就像一個200來斤的孩子一般。


    “媽,我也想你了!”


    就在隋誌超哭的像孩子一樣的時候,沈夢茵推門而入。


    “大麻花,你在這哭什麽呢?”


    沈夢茵本來是想一個人出來走走。


    她母親給她的迴信當中,讓她遵從自己的內心。


    沈夢茵的心是亂的。


    所以她想獨自出來走一走,平複一下紛亂的心緒。


    遠的地方她一個人不敢去。


    思來想去,也就現在食堂沒人。


    所以她借口出來打熱水,一個人獨自來到了食堂。


    剛到食堂門口,就聽到了隋誌超的哭聲。


    “我媽說想我了!”


    “還說那大麻花啊,郵局不給寄!”


    “怕寄到給壓成油渣麵了!”


    “媽~”


    被沈夢茵這麽一說,隋誌超就更加傷心了。


    “行了行了,行了!”


    “別哭了!”


    “我媽也說想我了,你看我,我就沒哭!”


    沈夢茵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暖壺擱在桌子上。


    然後就直接坐在了隋誌超的身旁。


    隋誌超聽到沈夢茵的話,立馬就止住了哭聲。


    “向沈夢茵同誌學習!”


    “樂觀的麵對工作和生活。”


    “行了行了,你可別臭貧了啊!”


    沈夢茵聽著隋誌超的話,有些別扭的說道。


    “隋誌超,你說我要是讓你一天給我說二十一段快板,你說嘛。”


    沈夢茵忽然想起了剛才季秀榮的話。


    “我,我說啊!”


    “沈夢茵,你要是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啊!”


    “甭說一天二十一段了,我能給你從淩晨一點說到半夜十二點。”


    “二十三個小時啊,可別了!”


    “我聽你說二十三分鍾,我都想吐。”


    “夢茵,這在壩上兩個人隻有……”


    “快別說了,我的心中已經有人了!”


    沈夢茵聽著隋誌超的話,直接就打斷了。


    “誰啊?”


    隋誌超一聽沈夢茵的話,當時就急了。


    “不會是夏指揮吧?”


    隋誌超想了想,壩上的人就那麽幾個。


    率先排除武延生和閆祥利。


    那大奎也可以排除在外麵。


    剩下的人也就是夏天,馮程和趙天山幾個人。


    至於魏富貴兒和張福林還有大勇和小黃。


    則是被隋誌超給下意識的排除在外了。


    這壩上要說誰最優秀,那夏天是獨一檔的。


    直接遙遙領先。


    而且最重要的是,夏天貌似也沒有女朋友。


    “隋誌超,你胡說什麽呢?”


    沈夢茵被隋誌超的話給整懵逼了,隨即才反應過來。


    雖然夏天很帥,很優秀。


    但是沈夢茵讓夏天的第一個下馬威搞的。


    到現在她都不敢單獨和夏天待在一起。


    “不是夏指揮啊!”


    “那就是馮程了!”


    “可是那也不對啊,您嘞和馮程也沒嘛交集啊!”


    見隋誌超越說越離譜,沈夢茵剛想反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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