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發誓啊?”


    沈夢茵看著單膝跪地的隋誌超,臉上微微泛紅。


    “而且你發誓我也不會相信你的!”


    她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還是有一絲感動。


    “太可怕了!”


    沈夢茵一想到孟月和她男朋友曾經那麽恩愛,如今卻走到這般田地。


    她的心裏頓時就打了一個激靈。


    “孟月男朋友都能拋棄孟月!”


    “剛剛讓你抱了一下,就當是我們的革命友誼了!”


    沈夢茵想了想,再次對著隋誌超說了一句。


    隋誌超聽到沈夢茵的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頓時就變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臉上寫滿了失落。


    同時,他的心裏也默默地記恨上了孟月那該死的前男友。


    要不是他,自己和沈夢茵說不定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之中。


    “孟月~”


    隋誌超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絲毫沒有了剛才的輕快。


    他的心思還停留在沈夢茵剛剛的話上,滿心的沮喪。


    冰天雪地中,寒風如刀割般唿嘯著。


    尋找孟月的隊伍正艱難前行。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


    另一邊,夏天正沿著一串腳印追蹤著。


    很快,他便看到了躺在冰天雪地裏的孟月。


    那一抹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顯得格外孤單與淒涼。


    “孟月~”


    夏天大喊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


    孟月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雪地裏,雙眼微閉。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冰冷的雪地上留下兩道淺淺的淚痕。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凍得發紫。


    整個人仿佛已經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追蹤孟月的其他幾支隊伍卻一無所獲。


    “方向不對,孟月的腳沒有這麽大!”


    覃雪梅眉頭緊皺,仔細地觀察著地上的腳印。


    然後抬起頭,神色認真地對身旁的馮程說道。


    “那我們去那邊看看?”


    馮程抬起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眼神中帶著詢問。


    覃雪梅站起身來,仔細分辨了一下遠方的地形和腳印的走向,然後點了點頭。


    “孟月!”


    夏天迅速來到孟月身邊,他先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孟月的狀態。


    “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此時用來形容孟月再合適不過。


    “孟月,得罪了!”


    夏天看著孟月,輕聲告罪一聲,


    然後伸出手,一手穩穩地扶住孟月的右肩。


    稍加用力,便讓孟月從躺著變成了坐著。


    孟月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緩緩蘇醒,緩緩迴過神來。


    “夏工,你……”


    孟月聲音微弱,帶著一絲迷茫與不解。


    夏天半蹲著,目光溫柔地看著孟月的側臉,輕聲問道。


    “自己還能動嘛?”


    孟月聽到夏天的問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我扶你站起來!”


    夏天沒有多說什麽,伸手便要扶起孟月。


    孟月看著夏天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夏天已經將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披在了孟月身上。


    孟月感受著大衣上殘留的夏天的體溫,臉上微微一紅,說道。


    “夏工,你把你的衣服給我了,你怎麽辦?”


    “還能走得動嘛?”


    夏天並沒有迴答孟月的問題,而是繼續關切地詢問。


    孟月聞言,剛想點頭,可是身體的僵硬感讓她明白,自己怕是動不了了。


    她隻好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助。


    “上來吧!”


    夏天看著孟月的狀態,沒有絲毫猶豫,走到她前麵,蹲了下來。


    “夏工,我……”


    孟月看著夏天寬厚的後背,想要拒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別猶豫了,你再猶豫一會兒,咱倆都得死在這。”


    夏天見孟月遲遲沒有動作,出聲催促道。


    孟月聽到夏天的話,心裏一緊,這才慢慢趴到夏天的背上。


    趴在夏天背上的那一刻,孟月的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不是夏天發現了她,說不定她這會已經凍僵在雪地裏了。


    現在迴過神來之後,孟月反而有些不想死了,內心重新燃起了對生的渴望。


    “夏工!”


    馮程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夏天的身影,


    他興奮地大喊一聲,聲音在空曠的雪地裏迴蕩。


    馮程和覃雪梅快步走到夏天近前,這才看見趴在夏天背上的孟月。


    “孟月~”


    覃雪梅看到孟月之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她快步上前,眼中滿是關切。


    “孟月她凍僵了,我沒辦法才背著她的。”


    夏天主動開口解釋道,他的聲音因為背著孟月而有些氣喘。


    夏天背著孟月,一步一步艱難地往迴走。


    迴到宿舍後,他輕輕地將孟月放在炕上。


    “孟月,醒醒!”


    覃雪梅看著孟月,焦急地想要叫醒她。


    “別叫了,她暈過去了!”


    夏天看了一眼馮程和覃雪梅,開口說道。


    “孟月本來就受了刺激,加上又沒穿棉衣跑了出去。”


    夏天微微皺眉,神色擔憂地解釋著。


    “風寒入體,和上迴季秀榮的狀態相似。”


    說完,夏天又給二人安排了任務。


    “馮程,你先去把其他人叫迴來!”


    “雪梅同誌,你去倒一盆熱水端過來。”


    “記得水溫要適中,別太燙也別太涼。”


    夏天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眼神沉穩。


    “好!”


    馮程和覃雪梅二人依言照做。


    馮程轉身快步走出宿舍,去通知其他尋找孟月的人。


    覃雪梅則急忙走向廚房,準備去倒熱水。


    夏天坐在炕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孟月,心中滿是擔憂。


    他輕輕地為孟月掖了掖被子,希望能讓她暖和一些。


    過了一會兒,覃雪梅端著一盆熱水匆匆走了進來。


    “雪梅同誌,你給孟月擦一擦!”


    夏天找到一條新毛巾,遞給覃雪梅,開口說道。


    “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孟月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但她依舊昏迷不醒。


    “哎~”


    夏天看了一眼孟月的狀態,輕歎一聲。


    摸出銀針,讓覃雪梅結束擦拭。


    開始對著孟月快速的施針,一根根銀針精準刺入孟月的身體。


    很快,孟月便悠悠轉醒。


    覃雪梅守在孟月床邊,眼睛緊緊盯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一刻也不敢鬆懈。


    一旁,夏天坐在椅子上。


    雖閉著眼假寐,但眉頭緊鎖。


    顯然也並未真正入睡,時刻留意著這邊的動靜。


    突然,孟月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雙眼。


    覃雪梅見狀,激動得眼眶瞬間紅了。


    她連忙伸手推了推夏天,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夏工,孟月醒了!”


    夏天猛地從睡夢中驚醒,走到炕邊,眼中滿是關切的看著孟月。


    “小孟同誌,你感覺怎麽樣?”


    孟月的意識還有些模糊,她迷迷糊糊地打量著四周,聲音微弱。


    “我這是在哪?”


    她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漫長而又荒誕的夢,腦袋昏昏沉沉的。


    頓了頓,又帶著幾分迷茫喃喃道。


    “我這是到天堂了嘛?”


    “夏工,雪梅,你們怎麽也來了?”


    夏天看著孟月這副模樣,心裏既心疼又有些無奈。


    故意板起臉,半開玩笑地說。


    “你不是在天堂,你陪著我們一起下地獄了!”


    孟月聽到這話,原本就無神的眼睛瞬間驚恐地睜大,眼神裏滿是疑惑與害怕。


    夏天看著她的反應,忍不住笑了笑,緩和了語氣。


    “行了,雪梅同誌,麻煩你把小孟同誌帶迴宿舍,好生將養一陣!”


    說著,又仔細查看了一下孟月的狀態。


    確定隻是有些虛弱並無大礙後,才放心地讓覃雪梅扶著孟月離開。


    送走她們後,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自己宿舍,一頭栽倒在炕上。


    雖說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可在那零下二十多度的冰天雪地裏。


    衣著單薄地待了一個多小時,任誰也扛不住。


    此刻,他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


    寒意從骨髓裏往外滲,很快便沉沉睡去。


    女生宿舍這邊,覃雪梅扶著孟月躺到炕上後。


    季秀榮和沈夢茵圍在孟月身旁,目光中滿是關切。


    “孟月,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季秀榮率先開口,她經曆過感情的挫折,對此頗有感觸。


    “人這一輩子,總有遇人不淑的時候。”


    孟月打了個噴嚏,裹緊了被子,強打起精神說道。


    “放心吧,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脆弱!”


    話雖這麽說,但迴想起男朋友的分手信,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酸澀。


    不過此刻,她更多的是覺得自己當初尋死的行為太過衝動、可笑。


    為了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男人,去尋死,多少有些不太值當。


    季秀榮仔細觀察著孟月的神色,見她不像是在故作堅強,這才放下心來。


    可不知怎的,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曆,她又忍不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孟月,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們!”


    覃雪梅看著孟月蒼白的臉色,心疼地說道。


    說完,對著季秀榮和沈夢茵使了個眼色。


    三人輕手輕腳地走到隔壁小房間坐下。


    “哎,你們說,孟月能不能走出來?”


    沈夢茵滿臉擔憂,忍不住開口問道。


    “孟月和她男朋友以前那麽恩愛,現在她男朋友居然都結婚了。”


    季秀榮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憂慮。


    “是啊,這打擊可不小。”


    “誰知道呢?”


    覃雪梅微微歎了口氣。


    “隻能看孟月自己了,希望她能盡快走出來吧。”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宿舍的炕上。


    夏天神清氣爽地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隻覺得經過一晚的休息,體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簡單洗漱後,他吃過早飯,便朝著女生宿舍走去。


    “小孟同誌,好點了沒有?”


    夏天一進門,就看到孟月正靠在床頭,臉色比昨天好了許多。


    “夏工,我感覺好多了!”


    孟月看到夏天,連忙坐直身子,感激地說道。


    “那就好,好好休息,有什麽問題就告訴雪梅同誌,讓雪梅同誌傳達給我!”


    夏天看著孟月的狀態,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覺得她比當初的季秀榮恢複得還要快。


    應該隻是受了些風寒,吃點藥調養調養就沒事了。


    一周後,孟月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


    這天,陽光正好,孟月手裏提著幾罐罐頭。


    來到夏天宿舍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小孟同誌,你有什麽事嘛?”


    夏天打開門,看到孟月,有些疑惑地問道。


    “夏工,我是特意來謝謝你的!”


    孟月雙手捧著罐頭,一臉認真地遞到夏天麵前。


    夏天看著孟月遞過來的罐頭,笑著擺了擺手,開口推辭道。


    “小孟同誌,你不用跟我客氣。”


    “於情,你是我手底下的兵。”


    “於理,就算你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出手相助。”


    “於情於理,我都會救你!”


    “特意的感謝就沒有必要了。”


    孟月聽著夏天的話,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間變得有些灰暗。


    她咬了咬嘴唇,堅持道。


    “夏工,這個罐頭你必須要收下!”


    “罐頭你就帶迴去!”


    “你剛恢複身體,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夏天看著孟月,開口說道。


    “不行,夏工,這是我帶給你的謝禮。”


    孟月聽到夏天的話,連忙拒絕,眼神裏滿是堅定。


    “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凍死在雪地裏了。”


    “這罐頭隻是我的一點心意,不值什麽錢,你一定要收下。”


    夏天看著孟月執拗的模樣,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妥協道。


    “那行,那我就留一罐,剩下的你就帶迴去。”


    說著,他從孟月手中接過罐頭,從中取出了一罐。


    孟月看著夏天的動作,知道他已經做出了讓步,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但她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總覺得夏天對自己太過見外。


    “夏工,真的很感謝你,以後要是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你可一定要開口。”


    孟月看著夏天,真誠地說道。


    夏天聞言笑了笑,再次認真開口叮囑。


    “小孟同誌,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跟你多說幾句。”


    孟月聽到夏天的話,神色認真道。


    “好,夏工,你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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