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子收拾完成之後,夏天和陳工也沒有什麽事情。


    之前種下去的1000棵樹苗,就那一棵還在頑強的紮根。


    其餘的夏天覺得都可以拔出來當柴火使了。


    夏天和陳工,跟著於正來二人一塊下了壩。


    林業局。


    “劉師傅,今天也不是星期一,怎麽燉肉了呢?”


    食堂。


    一小夥子好奇的看向老劉頭。


    “今天老陳和小夏下壩,局長讓做個迎接宴。”


    “真的假的?”


    “陳工和夏工在壩上呆了小半年,這怎麽還要下來了?”


    “你這兔崽子,你周日都要休息!”


    “老陳和小夏忙活完了,不也得休息一下嘛?”


    “也是!”


    小夥子點了點頭。


    “這麽說今天我們也跟著沾了陳工和夏工的光了。”


    “可不是唄,你小子就偷著樂去吧!”


    老劉頭說完,也不再搭理小夥兒,開始自顧自的做菜。


    夏天四人趕在中午吃飯前到了林業局。


    剛到林業局,剛好開飯。


    “於局長,曲科長。”


    “陳工,夏工。”


    到了食堂,林業局的員工紛紛對著四人打招唿問好。


    夏天一一笑著迴應。


    “小夏啊,這次下壩之後,打算什麽時候在上壩?”


    飯桌上。


    於正來和夏天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於叔,等到什麽時候落雪,我就什麽時候在上壩。”


    “為什麽?”


    “因為種子要進行消毒雪藏。”


    “壩下不是也下雪嘛?”


    “既然要在壩上育苗,那雪藏最好也要用壩上的雪。”


    “壩上的氣候環境和壩下截然不同。”


    “所以必須要上壩!”


    “這樣啊!”


    於正來聽完之後,點點頭。


    “小夏啊,那你上壩之後,下次下壩大概到什麽時候?”


    “下次下壩估計得等到明年開春之後了。”


    “怎麽要這麽長時間?”


    “種子的消毒雪藏都離不開人!”


    “開春之後,還得把種子通通移栽到苗床上。”


    “這些都需要人啊!”


    夏天解釋了一句。


    “那今年過年?”


    “過年我就不下來了,估計到時候風雪也大。”


    “我一個人在壩上待著就行了!”


    一旁吃著飯的陳工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飯碗。


    “小夏,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過一段時間你要一個人上壩?”


    “是啊,陳工,怎麽了?”


    “不行,我也要上壩!”


    陳工開口說道。


    “不行,陳工,你不能上壩!”


    “為什麽?”


    陳工不理解,反問夏天。


    “第一,你的肺病剛好,壩上的空氣太冷了,不利於你的恢複。”


    “第二,你老的年紀也大了!”


    “第三,局裏也需要你啊!”


    夏天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於正來打了個眼色。


    於正來也是秒懂,連忙接話。


    “是啊,陳工,壩下的那幾個苗圃都需要你的指導!”


    “你和小夏都離開的這幾個月,我們局裏的苗圃都沒辦法運轉了。”


    夏天聽著於正來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夏,那你這在壩上一個人能行嘛?”


    這時,剛剛在一旁默默幹飯的曲和開了口。


    “曲叔,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等開春了,我在壩上育苗的時候,你們再上來幫我就行!”


    “至於處理種子,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小夏,你這剛來第一年,就作出這麽大的犧牲,我這當局長的過意不去啊!”


    “於叔,一切都是為了種樹!”


    “革命同誌,不談其他。”


    “說得好,說得好啊!”


    “這樣,大年三十,我親自上壩陪你過年。”


    於正來聽完夏天的言論,做出了保證。


    “於叔,您別介,你要是真大年三十陪我過年。”


    “我怕迴頭於大嬸在活劈了我!”


    “她敢?”


    於正來十分倔強。


    “哎,於大嬸,您怎麽來了?來找於局長啊?”


    夏天忽然抬頭看向前麵,說了一句。


    於正來聽著夏天的話,心頭一緊,猛然迴頭。


    哪裏有他媳婦的影子。


    “哈哈哈,於叔,別緊張啊,於大嬸沒來。”


    夏天沒心沒肺的笑了。


    “好你個小夏,竟然拿你於叔開涮?”


    午飯就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飯後。


    “小夏啊,於叔我對不起你啊!”


    於正來把夏天叫到辦公室中。


    “於叔,這話從哪裏說起啊?”


    “我厚著臉皮從林業部把你要來,還讓你一個人在壩上吃苦。”


    “於叔,這話以後都別說了。”


    “首先,這裏是我自願來的。”


    “就算你不開口,該來我還是一樣會來。”


    “其次,雖然我並不認同吃苦。”


    “但是沒辦法,現在苦一苦我,可以讓我們的後輩們少吃一點苦。”


    “再說了,苦隻是暫時的。”


    “等我們在壩上種活了樹,現在吃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你說呢,於叔?”


    “小夏,你說得對,隻是我這心裏還是不怎麽得勁。”


    “嗨,於叔,你千萬別這麽想。”


    又安慰了幾句於正來,夏天又問了一句。


    “於叔,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收音機票?”


    新華夏已經徹底進入了票證時代。


    計劃經濟的時代徹底開啟。


    夏天明白,這是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改變。


    這是一個農業大國快速向工業大國轉變的必要手段。


    本來不需要這麽著急的做出轉變。


    但是兩年前東邊的戰爭,讓領導們作出了新的戰略。


    苦一苦百姓,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然了,這裏是平行世界。


    現在的情況就是光有錢是不行的,幹什麽都要票。


    到外麵吃飯要糧票,吃肉菜還要肉票,不光要票,還收錢。


    買衣服要布票,買棉花還得要有棉花票。


    總之幹什麽都要票。


    “小夏,你要收音機票是?”


    “這不是過一段時間要上壩嘛?”


    “我怕一個人待在壩上會很無聊,所以想著弄個收音機。”


    “平時閑的時候,解解悶。”


    “收音機票我這裏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


    “等你上壩的時候,我給你整一台收音機。”


    於正來聽著夏天的話,十分認真的保證道。


    小夏為了局裏作出了這麽大的犧牲。


    別說一台收音機了,就是一台電視機,也要想辦法給小夏弄過來。


    於正來在心中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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