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醫,孟聽晚隻想在心裏嗬嗬。


    老皇帝派人來這麽快,外麵的眼線不少吧。


    震驚吧,意外吧!


    今日才說希望陸江淮早點醒過來。


    結果,說完直接給你醒過來!


    恐怕老皇帝睡夢中都要坐起來給自己一巴掌,後悔說什麽讓陸江淮快點醒過來的話。


    孟聽晚才不管呢!


    太醫走了,小長策、小嫣嫣和陸硯舟又再次聚在了陸江淮的床邊,兩小隻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小嫣嫣:“哥哥,是不是我們都不跟爹爹說母親,所以爹爹才不記得母親了,都怪我,我每日隻跟爹爹背詩,給爹爹講故事!”


    小長策覺得妹妹說得十分有道理:“對,應該是這樣的,但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隻跟爹爹說每日習武的事情,以後我們要多跟爹爹說母親。”


    “母親會不會不開心?”小嫣嫣難過極了:“母親這麽辛苦,爹爹還不記得她,我,我覺得爹爹不是好人。”


    小嫣嫣可糾結了。


    爹爹是好爹爹,可他不記得母親了,母親這麽好,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爹爹不記得母親,就不是好爹爹了。


    小長策也糾結。


    站在旁邊的陸硯舟唉聲歎氣。


    他年紀大一些,如今已經十五歲了。


    知道外麵關於孟聽晚的一些傳言。


    聽說母親當年是非父親不嫁,對父親用情至深,這麽多年,也是辛辛苦苦操勞定國侯府大大小小、內內外外的事情。


    前陣子,他還因此與母親慪氣,差點做了錯事。


    聽明月說,母親為了給父親施針,累到睡倒在父親的床邊都不自知。


    父親竟然不記得母親了,這對母親而言,該是多大的傷害啊!


    如果孟聽晚知道陸硯舟的想法,估計要在內心翻一個白眼。


    什麽叫累倒在床邊?


    我那是想謀殺主角,被電的好麽!


    “咳咳!”孟聽晚發出了一點聲音。


    三人立刻扭迴頭看她。


    小嫣嫣直接眼圈紅紅,跑過來撲進了孟聽晚的懷裏:“嗚嗚,母親,爹爹不記得你了,怎麽辦呀?”


    孟聽晚是真的忍住了,才沒有當場笑出來。


    “沒事沒事,睡太久了,都會這樣。”孟聽晚想了一下,認真地跟三人說道:“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你們父親醒過來之後,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長久的沉睡會讓他意識混亂,他會慢慢清醒過來的,忘記一些事情,雖然不記得我了,但是他記得你們兩個呀。”


    “為什麽爹爹記得我們,卻不記得你了?”小嫣嫣不懂。


    孟聽晚心想,小傻子,當年你爹爹跟我成婚,一是被算計的,二是因為聖旨,三是成婚當天就奉旨平亂,迴來恰逢父親戰死沙場,他立刻披掛上陣,對新婚的妻子,是壓根一點印象都沒有啊,能記得才怪。


    但表麵上她還是說:“因為,你們很重要,你們父親會記得重要的人。”


    小嫣嫣低頭想了一下,問:“那,那您會生氣麽?”


    說完,她像是要堅定站在孟聽晚這邊一樣,立刻道:“母親要是生氣了,我也生氣,我也不要爹爹記得我了。”


    “我不要做爹爹重要的人!”


    這小棉襖,孟聽晚心都要被萌化了。


    “不生氣。”她摸摸小丫頭的小腦袋:“因為不管他記得不記得我,我都是你們的娘呀,你們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嫣嫣淚眼婆娑:“母親……”


    孟聽晚:“說好了不叫母親。”


    小嫣嫣立刻:“娘親!”


    孟聽晚滿意了,隻有小長策在認真地看著孟聽晚,他方才聽到了她心裏的碎碎念。


    小長策年紀還小,並不完全理解那些碎碎念。


    他隻知道,父親可能不像母親喜愛他那樣喜愛母親:“母親……”


    孟聽晚扭頭看過去,小長策立刻改口:“娘親,你在強顏歡笑麽?”


    陸硯舟不用孟聽晚提醒,立刻跟著改口:“娘,你不要強顏歡笑,難過的話,兒子還在!”


    小長策拍拍胸脯:“對,娘親永遠是娘親,娘親也是長策十分重要的人!”


    孟聽晚:“……”


    【所以,你倆哪隻眼睛看到我強顏歡笑啦?】


    【我高興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好麽!要不是深情人設在,我簡直要喜極而泣!】


    小長策、陸硯舟:“……”


    母親果然是強顏歡笑。


    孟聽晚雖然心裏吐槽,但表麵十分溫柔:“沒有的事,你們不要誤會,好了,今日太晚了,你們先迴自己院子裏,明日再來看你們父親,等下我還要施針。”


    三人看著孟聽晚,並不相信她不難過這種話。


    但孟聽晚都這麽說了,他們隻能先離開。


    結果一從陸江淮的院子裏出來,小長策就大人一般地說:“大哥,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陸硯舟:“……”


    小不點,你這個年紀,就不要裝成熟了好麽?


    雖然吐槽弟弟,但陸硯舟還是一手撈起一個弟弟妹妹:“走,去大哥院子裏說!”


    孟聽晚確實要給陸江淮施針,人醒了,針法也不一樣了,用的時間短了一些。


    她剛收拾好,明月就說,秦叔在外麵等見。


    孟聽晚揚眉。


    她洗了洗手,出去了。


    “秦叔,莫非是小院那邊來事了?”


    “夫人料事如神。”秦叔道:“今兒下午,大公子剛從小院離開,皇長孫妃去了。”


    孟聽晚不意外:“薛靜姝是真沉不住氣。”


    小院那邊一直有眼線盯著,薛靜姝一走,就有人立刻過來告訴秦叔了,秦叔將經過原原本本跟孟聽晚說了。


    “方才也去跟大公子說了。”


    孟聽晚點頭:“硯舟怎麽說。”


    秦叔的語氣裏甚至還有一絲絲欣慰:“大公子說,盡快讓皇長孫知道。”


    孟聽晚就笑了:“不錯,那就按照硯舟說的去做。”


    這小子,都能主動給自己戴綠帽子了,不錯不錯。


    這一出好戲,當然要透露給蕭君奕了。


    讓他閑!


    那就好好受受愛情的苦吧!


    孟聽晚又叮囑了秦叔幾句,才讓她下去。


    之後,孟聽晚迴了自己的院子,一番洗漱之後,她讓明月下去休息了,但人卻悄摸摸去了陸江淮的院子裏,從他的衣櫃裏,拿出了一身夜行衣。


    床上,夜半醒來的陸江淮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孟聽晚當然什麽也不知道,拿出了一身夜行衣之後,又消失在了房間裏。


    孟聽晚離開之後,陸江淮修長的手指,在床板上輕敲了一下。


    他的肢體協調性還沒有恢複,隻能做一些小幅度的動作。


    但這已經足夠了,可以調動他的暗衛。


    那某種節奏的聲音響了幾下,立刻有暗衛跪在了陸江淮的床前。


    陸江淮還不能順利說話,但他手指隻做了幾個手勢,暗衛就明白了。


    “是。”暗衛應下了之後,立刻消失在房間裏。


    方才,陸江淮聽到了孟聽晚心裏的碎碎念。


    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個大膽的人,身上一點功夫也沒有,竟然也敢夜闖他人府邸!


    他能怎麽辦。


    雖然她是別的人,不是原來那個孟聽晚了,但畢竟冠著他妻子的身份,他自然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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