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從未聽孟愛卿說過,你懂得醫術。”彰武帝並不是立刻信任孟聽晚的話。


    無所謂,孟聽晚會似是而非地胡說八道。


    “臣婦的母親生前是醫女,臣婦從小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醫術,但母親認為學醫辛苦,並不太讚成臣婦學醫,因此,臣婦隻略懂一二,認得一些穴位和草藥的名稱,後來在大相國寺中無意救了一名無飯可食、身體受傷的老者,沒想到,老者竟是隱士高人,堅持要將一身本事教給臣婦,還送了臣婦一些行醫的筆記,因此臣婦的醫術才有了精進。”


    “不過,師父說他的醫術師從師祖,讓我不到萬不得已,莫要隨意使用,否則,可能招來災禍,要擅自斟酌,臣婦一直遵從師命,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加之侯爺病入膏肓,臣婦願意承受災禍,也不想埋沒所學的本領。”


    才不是嘞!


    說是這麽說,孟聽晚在心中默念,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所以,什麽災禍之類的話,不算數,老天爺啊,你可別給我聽進去了。


    不過,她這話說得真真假假的,真的能查或查不到,假的更加查不到,也沒什麽破綻。


    原身確實救過一個老者,但那就是一個平凡的老者,反正皇帝也查不到。


    真想查她的醫學筆記也不是不行,她直接從空間掏出藏在櫃子裏的外公的筆記,有人能看懂,算她輸。


    彰武帝也不知信了孟聽晚這話沒有,反正他是沒有再問了。


    他讓孟聽晚盡心醫治太子:“既然如此,你便盡心醫治太子,若太子的身子有所好轉,朕重重有賞。”


    孟聽晚恭敬地應下來:“是。”


    事實上內心。


    【嘿嘿嘿,陛下,你就放心吧嘞,太子的身子肯定是有救的,但是你有沒有救,那就不好說了。】


    【太子就算沒有我,那也活得比你長呀!】


    彰武帝:“??”


    又聽到了?


    彰武帝臉色稍沉。


    莫非,他隻能知曉她心中對於自己身子、對大魏命數的信息?


    這莫非是為了大魏國運生而生。


    彰武帝不理解為何會這樣。


    他決定,改日一定要請相國寺的慧空大師進宮一趟,問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孟聽晚為何會這麽說?


    她又為何知曉那些事情?


    孟聽晚已經匯報完了陸江淮和太子身子的事情。


    她其實更想為皇帝診脈。


    順帶讓他知曉,自己的身子,真的是虛得不行,再不好好調理,就能直接嘎了!


    但是,這要怎麽說呢?


    孟聽晚在心裏胡思亂想。


    【難不成說,陛下,我看你麵色不太好,可否容我為你診脈?】


    【可得了吧,這麽一說,皇帝估計得懷疑我居心不良,誰家好人突然跟你說我看你不行了,這不純純找打麽,何況這還是皇帝,不是一般人呐!】


    【哎,也是挺難的,也不知道太醫院那幫人怎麽就不能給皇帝診出什麽問題,都這樣了!不過,就算診斷出來了,肯定也沒人願意跟皇帝說,這不純純滅九族的話麽?】


    彰武帝:“……”


    他果然又聽到了這樣的碎碎念。


    確定了。


    事關他自己的身體情況,以及事關大魏的未來,他才能知曉孟聽晚心中到底在想什麽。


    這難道是一種什麽預示?


    畢竟,慧空大師曾經說過,他是天命所歸。


    所以,行至晚年,為了大魏國祚更盛,他反而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孟聽晚還在碎碎念。


    【不像我,我就敢說,我就想讓皇帝活得久一點,他在,大魏就不會那麽快給蕭君奕給搞壞,我可不想我還沒活夠,就直接魏二世,亡國,這不走大秦的路麽?】


    彰武帝:“……”


    他克製了一下,才沒有當場生氣!


    不過,這定國侯府夫人,竟然是如此的想法!


    雖然內心言行無狀了一些,但竟這樣忠心耿耿?


    這倒像是孟修遠的女兒。


    彰武帝知道,孟修遠父子都是忠臣,但他們畢竟與定國侯有連帶關係,他雖想重用孟家父子,但也擔心重用他們之後,反而給定國侯府更多的助力。


    這麽一想,彰武帝的心中已有了許多決斷。


    他對孟聽晚道:“既然你醫術如此高明,便給朕診個脈如何?”


    正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開口的孟聽晚:“!!!”


    還有這樣的好事!


    真不愧你是開國皇帝啊,見到好大夫,你是真的會叫她給你診個脈!


    你不命長,誰命長啊!


    彰武帝:“……”


    你還挺激動的。


    雖然內心激動,孟聽晚表麵上還是十分恭敬的:“臣婦遵旨。”


    站在旁邊的大太監劉能詫異地看了一下彰武帝。


    陛下真是出其不意,他的身子,日日都有太醫來把脈,如今怎麽會願意讓一個臣子的夫人來診治。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帝王的身子情況,不應讓臣子知道的。


    尤其,那臣子還是自己忌憚的臣子。


    劉能跟在彰武帝身邊三十年,還不敢說能揣摩他的心思,此刻更是如此。


    但劉能對孟聽晚多了兩分欣賞。


    孟聽晚則專心為彰武帝診脈。


    看麵色、眼眸的時候,孟聽晚就覺得,這皇帝的身子,不太行。


    結果一診脈,她覺得更加不行了!


    【看臉色的時候,覺得你還有兩年的命可以活,如今一把脈,我覺得,你明年可能活不下去了,這時候,若是來個感染風寒,真的是時時刻刻要命啊!】


    【哎,不愧是做皇帝的,平日裏肯定總是生氣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蕭君奕氣的,反正如果是我,肯定已經被氣死了。】


    彰武帝:“……”


    他臉色沉了沉。


    今年下半年之後,確實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疲勞感更重了。


    但是,太醫每次診脈,都說他是因為操勞國事所致。


    這是沒有辦法的,他是皇帝,他不操勞誰操勞?


    但太醫也總是說吃些人參就好了。


    “如何,朕的身子?”


    雖然聽到了孟聽晚的聲音,但是,彰武帝還是得問出口。


    孟聽晚遲疑:“陛下年輕的時候可是受過傷?”


    彰武帝詫異:“看出來了?”


    孟聽晚點頭:“陛下身上應有多處疼痛之處,這兩年尤為嚴重,夜間難眠,這部分原因是舊傷所致。”


    “沒錯。”彰武帝道:“這是舊疾,太醫院也沒有法子,既然你看出來,你可有法子醫治?”


    其實太醫院也是有法子的,他年輕一些的時候,說可以用止痛藥,但那樣可能會上癮。


    他是皇帝,絕對不可對任何東西上癮,因此,他不用,硬生生捱了過來。


    年輕的時候打天下,武將的身上,就沒有幾塊好的地方,他當然也不例外。


    孟聽晚大概知曉,這個時代的止痛藥的特點。


    【竟然沒用止痛藥,有點佩服了。】


    【不過幸好沒用,不然,應該活不到現在了。】


    彰武帝:“……”


    不氣,不氣!


    殺了她就沒人能醫治朕,也不知曉大魏的國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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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晚:我腦袋好像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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