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並未在皇宮之中待得很久,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一個時辰。


    甚至,早朝都沒有結束。


    就像很多年前她來宮中見皇後那樣,隻逗留了不到一個時辰。


    她的進出,幾乎不會引人注目。


    隻除了彰武帝知曉。


    下朝之後的彰武帝,自然多問了幾句高氏進宮見高皇後的事情,但並無不妥,宮人隻道是哭訴忠勇侯府的欺壓。


    彰武帝:“……”


    婦人之間的這點事情,他並不深入關注。


    卻說另一邊,忠勇侯府。


    誠如朝堂之上爭論和允諾的那樣。


    散朝迴到忠勇侯府之後,薛雲立刻將早朝的情況告知了父母。


    無法上朝的薛遠山自然一頓大發脾氣。


    李氏也覺得過分。


    “外麵那些傳言,必定是定國侯府的手筆,我真是長見識了,活了這把歲數,從未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為了銀子,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幾十萬兩啊,我們忠勇侯府哪裏能一瞬間拿出這麽多銀子,他們定國侯府怎麽不去搶呢!”


    李氏氣唿唿的,顯然不想拿出這筆銀子。


    她是當家人,知道忠勇侯府每年都將許多銀子花在了人情往來上,一下子損失這麽多,日後的安排必定受到影響。


    到時候,丈夫、兒子的前途也都會受到影響。


    “侯爺,你看還有沒有辦法?”


    李氏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娘,你別說了!”薛雲不太讚成母親這樣依舊不認賬的做法,今日下朝的時候,不少同僚看他的眼神讓他很是不舒服。


    日後他怎麽在朝中立足?


    忠勇侯府的馬車走在路上,還有行人背後小聲議論。


    他日後如何出門見人。


    當然,還有另外一層原因是,他這兩日,因為一些私事心情不好,實在不願意在這種已經成定局的事情上花費太多的心思。


    陸江淮都半死不活了,定國侯府必然不能再崛起,實在不應該花費太多的心力去對付他麽。


    “父親,母親,當日是我們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讓定國侯府苟延殘喘還能反將一軍,成王敗寇,這個輸得認下來。”


    薛遠山無話可說:“拿錢去給他們。”


    人他已經丟不起了。


    李氏雖然不樂意,但也毫無辦法,她這時候看向旁邊始終默不作聲的秦詩,沒好氣道:“不是讓你去跟孟家大少夫人說了麽,竟然一點用處也沒有?”


    秦詩搖頭:“兒媳與孟家大少夫人已經多年沒有認真往來,而且,孟家大少夫人也說了,定國侯府的事情,她實在愛莫能助。”


    李氏臉色很是不好,瞪了秦詩一眼:“讓我去給孟聽晚送銀子,這事兒我做不來,既然如此,晚些時候,你替我去定國侯府走一趟。”


    李氏自認輩分在孟聽晚之上,跟高氏才是同輩之人,不肯屈尊去見孟聽晚。


    可惜,她和孟聽晚同是侯夫人,在品級上是相同的,按理說,她應該親自將銀子送到定國侯府上。


    但她不願意。


    秦詩垂眸,自是應了下來。


    但她心中卻一片冷意。


    忠勇侯府,實在不太中用。


    迴到他們的院子之後,薛雲對秦詩說:“此事要勞煩你了,母親她從前與榮國夫人有些矛盾,因此,不太想去定國侯府。”


    “而且,母親這兩日是因為外麵那些流言而心情不虞,你多多體諒母親。”


    秦詩笑得溫婉:“夫君說的哪裏話,我既然嫁入了忠勇侯府,忠勇侯府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何況,母親是長輩,我又豈能怪罪長輩。”


    秦詩的體貼讓薛雲感到寬慰。


    他極少審視自己的這位妻子,總覺得她大家閨秀,禮儀端莊,但少了許多情趣,不似莊子上的柔兒,每次都能將他吸引得心神蕩漾,不舍得離開。


    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妻子,薛雲難得生出一絲絲愧疚。


    “我今夜留在家中。”


    秦詩想起他親手送給自己的避孕湯,隻覺得一陣惡心。


    此刻驚訝道:“公務都忙完了麽,昨日不是說過兩日才有空呆在府上?”


    薛雲:“忙完了,不礙事。”


    秦詩點頭,沒有拒絕。


    但是到了晚上,等他從書房迴到院子裏的時候,房中的秦詩已經熄燈了,並無等待他的意思。


    薛雲:“……”


    丫鬟在門外守著,看到薛雲往秦詩的屋中來,不由得驚訝,像是很奇怪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似的:“世子,少夫人已經讓人整理好了您院子裏的房間,您怎麽過來了?”


    薛雲:“……”


    他臉色微微沉,這種被妻子拒絕同房而眠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


    一向都是他拒絕別人。


    但他也做不到強行進去,隻能扭頭離開。


    門口,丫鬟撇了撇嘴,雖然不理解少夫人為何這樣做,但少夫人說什麽,她都會聽的。


    從皇宮迴來的第二日,高氏就讓孟聽晚將許夢瑤送迴了城中。


    不過,他們並未讓許夢瑤住在定國侯府名下的任何一個處所。


    而是以陸硯舟自己的名義,備了一處住所,讓許夢瑤暫時居住了下來。


    陸硯舟:“……”


    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工具人兒子。


    可他有什麽辦法呢,不但沒有,還得親自去接許夢瑤。


    而且,巧合的是,這個住所,還跟皇長孫名下的一處房產相近。


    陸硯舟懷疑母親想將他頭上的青青草原滋養得更豐盛。


    但他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仍舊沒有辦法拒絕。


    而兩日之後,秦詩聽從李氏的話,將銀票送到了定國侯府府上。


    孟聽晚親自來接待她,還奉上了好茶,甚至還十分關心她的身子情況,給秦詩把脈了。


    “身子恢複了一些。”孟聽晚道:“藥效是明顯的,還要繼續堅持一段時間。”


    秦詩鬆了一口氣:“多謝陸夫人。”


    “不必客氣。”


    秦詩其實還想跟孟聽晚求一副藥,能讓男子不能再生育的那種,但不是現在。


    大哥來信說,已經查到了一些消息,她等會還要迴秦家一趟。


    如果是一則壞消息,那麽,在離開忠勇侯府之前,她還需要讓傷害她的人,付出一些代價。


    秦詩道:“我有一事想要請教夫人。”


    孟聽晚心中好奇:“請說。”


    秦詩:“可有藥方,能致人不孕?”


    孟聽晚:“!!!”


    不會吧不會吧!


    這莫非是要下給薛雲的!


    很好!


    這性子她很喜歡!


    那她肯定有啊!


    孟聽晚表麵上淡定,實際上內心已經非常激動。


    秦詩:“……”


    好的,她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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