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寒沒有立刻離開定國侯府,而是先去見了高氏。


    高氏還是很喜歡這個小輩的,蕭星寒父母都在封地,他一個人在金陵長大,說是皇帝愛重孫兒,想要享受天倫之樂,其實不過是一種變相的防止寧王擁兵自重的法子。


    說白了,與其說他是彰武帝的孫子,不如說他是人質,好牽製在封地的寧王。


    “老夫人,您身子好了?”蕭星寒看到高氏的臉色不似原先蒼白,感到驚訝。


    高氏含笑:“多謝世子掛念,沒有好全,但比從前好了許多,這還是多虧了晚晚。”


    蕭星寒不理解!


    不會吧不會吧!


    他剛剛可是在心裏說了,若是孟聽晚懂得醫術,他就叫她姑奶奶!


    嚇死人了!


    幸好這話他隻在心裏說,不曾對外人說,不然說出去,多沒有麵子啊。


    “我聽硯舟和秦叔說,江淮的身子目前也是她在看。”蕭星寒一臉懵圈:“我就出門半個月,怎麽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莫非這半個月的時間,陸夫人還能得到高人點化?”


    蕭星寒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離譜的想法了。


    “從前也不曾聽說陸夫人懂得醫術?”


    當然,他更擔心的是孟聽晚有別的什麽心思而危及定國侯府的安危,或者無意之中,被定國侯府的人利用而不自知。


    高氏神秘一笑:“都不是,晚晚這孩子是藏拙了,劉大夫說了,她一直有暗中給淮兒做補充治療,隻是從前他尚未發現,如今淮兒身子好轉了,他才看得出來。”


    “晚晚師從高人,這孩子藏得太深,我從前也不曉得,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才不得不露出鋒芒。”


    高氏知道蕭星寒是真的為定國侯府著想,因此也不吝於多說兩句:“近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多虧晚晚安排妥當,不然,世子這半個月外出歸來,恐怕已經不能見到我了。”


    蕭星寒:“……”


    還能這樣?


    師從高人?他怎麽就不太相信呢?


    還不如說換了一個人呢!


    但顯然人是沒有換的,連高氏都這麽說了,蕭星寒隻能接受這個設定。


    蕭星寒知道,高氏是一個十分有智慧的人,他小時候就十分想讓她做自己的母親。


    不過,若是孟聽晚在的話,聽到高氏這麽說,一定會十分心虛。


    從前劉大夫看不出來,真的是原身不會醫術,也沒有給陸江淮做什麽補充治療。


    如今劉大夫能看出來,真的是她留下的痕跡,以及為了圓原身已經換了一個芯的謊而故意做出的效果。


    不過,那不重要了。


    蕭星寒其實還想問,你們是不是也能聽到孟聽晚的心裏的聲音。


    但他不敢問。


    主要還是擔心就自己一個人能聽到,這說出去,對女子的聲譽不好,畢竟他們非親非故的。


    雖然吧他不太認這個嫂子,但也不能給兄弟戴綠帽子不是?


    蕭星寒十分憋屈地離開了定國侯府,連自己的好兄弟都不見了,他去找劉大夫。


    可等他到迴春堂的時候,孟聽晚已經到了。


    阿祥已經醒過來了,孟聽晚在給他做檢查。


    蕭星寒剛到迴春堂的門口,便見到一幫胡子花白的大夫,或者年紀能做孟聽晚爹的大夫跟在孟聽晚的身後虛心求教。


    “夫人,你看這個方子如何?”


    “這是我今早把脈記錄的醫案,您看看我是否遺漏了什麽?”


    蕭星寒腳步一頓,他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可門上的“迴春堂”三個字清楚明白地告訴他,這不是假的!


    他站在門口,迴春堂的人很快就看到他了。


    鑒於寧王世子無所事事,成日招貓逗狗的名聲已經傳遍金陵城,因此,金陵城中的許多人都認識蕭星寒,立刻有人迎上來:“蕭世子可是要來買藥材?”


    孟聽晚聞聲也扭頭看過來,見到蕭星寒,不禁揚了揚眉。


    【喲,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大病,來看病啦?】


    蕭星寒:“……”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孟聽晚懶得搭理他,蕭星寒本來也是來找劉大夫的,此刻看到劉大夫屁顛屁顛跟在孟聽晚的身後,他也不好意思問了。


    他原本是要離開的,但一扭頭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人,瞬間愣在了當場,走不動道了。


    來人便是秦詩。


    她從秦家離開之後,並未立刻迴忠勇侯府。


    她想找孟聽晚,但自覺跟孟聽晚的關係不太親近,不好直接上門拜訪,況且如今她還是忠勇侯府的人,也不好明目張膽地跟定國侯府接觸。


    她原本想找徐清沅幫忙,卻聽說孟聽晚在迴春堂。


    迴春堂是個藥店,她來也無可厚非。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寧王世子。


    秦詩稍稍點頭以行禮:“蕭世子。”


    蕭星寒的神色有點不太自然,看起來就不是很願意打招唿的樣子:“薛少夫人。”


    頓了頓,他問:“來迴春堂可是身子不適?”


    這話倒多了些關心。


    秦詩稍稍點頭:“來讓大夫把個脈。”


    她這麽一說,蕭星寒便麵露擔憂之色,但礙於身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多問,但他也沒有立刻馬上離開了。


    孟聽晚已經給阿祥檢查過身體,此刻眼尖地發現了秦詩的出現。


    她立刻走過來:“薛少夫人怎麽來了,可是身子有哪裏不舒服?”


    秦詩稍稍點頭:“聽聞聞陸夫人醫術高明,我想來把個脈,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


    孟聽晚:“??”


    【把脈?怎麽突然找我把脈?不會已經發現了薛雲的端倪了吧?】


    【哦豁,我暗中的提醒有用了!最好是趕緊發現了,踹掉渣男氣死我了!】


    秦詩:“……”


    還真是什麽都被猜到了。


    孟聽晚雖然心裏疑惑且碎碎念,但嘴上還是立刻道:“方便,當然方便,薛少夫人這邊請。”


    秦詩被孟聽晚帶進了一個用於女子看診的屋子,蕭星寒也不走了,就心不在焉地在藥店裏晃悠。


    孟聽晚揚了揚眉。


    【嘖嘖嘖,你小子不要太明顯,我秦妹妹現在可嫁人了哈,暗戀暗戀得了。】


    【這擔心都要溢出眉頭了,生怕別人看不出來是吧?】


    【不過這倆到底怎麽迴事,想吃瓜,嗷嗷嗷,誰能告訴我!】


    【嘿嘿嘿,等我親妹妹踹掉薛雲那個渣男,清冷姐姐和奶狗弟弟,也不是不行哈!】


    蕭星寒:“??”


    他又聽到了孟聽晚的聲音。


    不是!


    他就不懂了!


    她怎麽知道這麽秘密的事情!


    她是不是會算命和看相!


    她還在心裏想亂七八糟!


    不過……


    她好像很看好嘿。


    不對!


    呸呸呸!秦詩如今已經嫁人了,她還在心裏這樣想,這是不對的,這有損秦詩的清譽。


    蕭星寒心裏矛盾極了。


    有點克製不住的小開心,又覺得孟聽晚這樣想不對。


    不過,蕭星寒不理解!


    他如今的腦海裏又想起了在定國侯府的時候孟聽晚說的關於秦詩和他的結局的那些話。


    那些都是無厘頭的話,說什麽他慘死還無人收屍他是不信的!


    但說薛雲是渣男,秦詩香消玉殞,蕭星寒並非沒有放在心上,他需要好好捋一捋。


    因此,方才聽到說秦詩來把脈,他才會那樣下意識地緊張。


    另一邊,已經率先進入了屋子裏的秦詩也聽到了孟聽晚的碎碎念。


    她的心中就是一陣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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