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定國侯府是菜市場麽,想進就進?”


    孟聽晚覺得自己此時的氣勢兩米八!


    感謝爺爺小時候逼她練功夫,各種冷兵器不要命地往身上砸!


    莫非她打小就在為穿書做準備?


    定國侯府的府衛們驚呆了。


    這,這還是他們夫人麽?


    夫人不是弱小無力麽,竟然會耍棍子!?


    這也太厲害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侯爺附身了呢。


    因此,當得知了消息,從祠堂裏匆匆趕來的陸硯舟到門口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孟聽晚這霸氣十足的樣子。


    陸硯舟:“???”


    這,這還是母親麽?


    母親怎麽會功夫?


    不過下一秒他就聽到了一陣嘶嘶嘶叫的心聲。


    【糟糕糟糕!疼死老娘了,太久沒練了,虎口震得發麻!】


    【裝一次就夠了,我可來不了第二次了!】


    陸硯舟:“……”


    原來是裝的。


    竟然還能這麽像?


    母親是有些出人意料在身上的。


    莫說定國侯府的府衛覺得震驚,就是薛遠山自己也覺得震驚。


    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他更多的是生氣。


    “朝廷抓到細作,定國侯府有不臣之心,陸江淮兩年前的戰役失敗,乃是他與北狄勾結所為,本侯帶金陵衛前來查探,你們敢阻攔?”


    陸硯舟聞言怒站出來:“忠勇侯,你莫要血口噴人,說話要拿出證據!”


    忠勇侯才懶得跟一個黃毛小子計較:“哼,證據,細作已經交代,證據就在你們定國侯府,待本侯搜出來,自然就真相大白!怎麽,你們定國侯要抗旨不成?”


    “胡言亂語,誰知那細作是不是跟你們忠勇侯府聯合起來誣陷我們!一個細作之言,怎能相信!”陸硯舟還要辯論。


    謀逆叛國這頂帽子,定國侯府絕對不戴!


    他是少年意氣,根本不能接受,還想要據理力爭


    孟聽晚這時候伸手攔住了他,看向已經在外圍看熱鬧的人群,朗聲道:“在場諸位,幫忙做個見證,方才忠勇侯可說了我們定國侯抗旨這話。”


    大家都是吃瓜群眾。


    但說定國侯府叛國,他們是不信的,此刻也都低聲指指點點。


    孟聽晚的話讓他們不明所以,隻想著定國侯怎麽會有反心呢,大魏江山能如此穩固,都依靠定國侯兩代人,老侯爺戰死沙場,陸江淮又受傷不醒,兩年前百姓可都十分歎惜的!


    孟聽晚冷笑一聲,看向忠勇侯府:“既然如此,請忠勇侯拿出聖旨,你若有聖旨在手,我絕不攔你!”


    【得了吧,老二杯!有聖旨你還不拿在手上,什麽狗屁的理由就敢來抄我家!】


    【還細作,誰知道那細作是不是你自己安排的,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已經做好的準備。】


    旁邊的陸硯舟還在因為孟聽晚的一番話愣住了,乍然聽到這聲音,他滿腦子都是問號。


    什麽準備?


    【果然昨日搜到的詩集有大問題,這背後,不知道是許夢瑤跟他們有聯係,還是互相利用。】


    陸硯舟臉色一僵,瑤兒?


    是了,那本詩集……


    母親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什麽。


    昨日才剛搜出來,今日就有人來吵架,如此巧合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自家母親,聽著孟聽晚的碎碎念,一時竟少了許多緊張的情緒。


    甚至想著,如果沒有母親,今日,是不是侯府就要大禍臨頭了。


    薛遠山顯然沒料到孟聽晚敢這樣質疑,整個定國侯府甚至也不見一絲絲慌亂,這反而讓他感到十分憤怒。


    “細作交代……”


    孟聽晚:“聖旨。”


    薛遠山:“定國侯府敢阻攔就是藐視皇權!”


    孟聽晚:“聖旨。”


    不管薛遠山怎麽說,孟聽晚隻有兩個字,那就是“聖旨”。


    你拿出聖旨,我迎你進去,你沒有抄家的聖旨,休想進門。


    陸硯舟再次驚呆了,竟然還能這樣做。


    學會了學會了。


    於是,陸硯舟瞬間來了底氣,開口問道:“忠勇侯口口聲聲說我們定國侯府藐視皇權,在下倒是想問問,忠勇侯府何時能夠代替陛下了,真是讓我高看一眼,我看,該抄家的,是你們忠勇侯府!”


    孟聽晚:“!!!”


    【真不愧是我兒子啊!有樣你是真學樣啊!】


    【對,沒錯,平等地創死他們!】


    【不要陷入自證的陷阱,隻要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我們!】


    陸硯舟成功聽到了孟聽晚的誇獎。


    他表麵上寵辱不驚,但其實內心驕傲無比!


    母親誇他了!


    他也是有母親誇的孩子了!


    這話聽得薛遠山臉色大變!


    “黃口小兒,豈能胡言亂語?”


    孟聽晚冷笑:“我兒不過實話實說,既然莫須有,忠勇侯何須動怒?”


    這一刻的孟聽晚,還是十分霸氣的。


    下一刻,薛遠山卻冷笑道:“陸夫人女流之輩,恐怕不知曉,陛下登基時候有旨,開國所封八大侯門彼此監督,若發現有不二之心,自可處置,再稟告朝廷!”


    “如今,金陵衛捉拿的細作交代,定國侯有不二之心,本侯有權權宜辦事!”


    孟聽晚:“……”


    好歹毒的心思啊!


    瓦解一群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內鬥。


    老皇帝,你成功了!


    孟聽晚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訝的、不知所措的表情,跟剛才的情形截然相反,好似再也沒有底氣了一般。


    薛遠山很滿意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陸硯舟也慌了:“母親,這……”


    孟聽晚捂著心口,一臉悲傷:“好好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


    “可憐我們定國侯府,滿門忠勇,戰死的戰死,受傷的受傷,隻剩下老弱婦孺,卻還要扣上一頂謀逆的帽子!”


    “蒼天啊,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大地啊,你不分好歹何為地!”


    “母親!”陸硯舟焦急地看著孟聽晚。


    母親身體瘦弱,搖搖欲墜的樣子,讓他隻恨自己沒有父親的能力。


    陸硯舟惡狠狠地看著薛遠山:“忠勇侯,你莫要太過分!”


    薛遠山:“進去搜!若有阻攔,全部關押!”


    一群人嘩啦啦衝進去,孟聽晚差點被推倒到了旁邊。


    孟聽晚一副大勢已去的樣子:“我對不起侯爺。”


    陸硯舟捏緊拳頭,咬緊牙關。


    下一秒,聽到了孟聽晚興奮的聲音。


    【進去吧進去吧,別慫!這可是送上門的富貴,我不坑死你忠勇侯府一半的財產,我不叫孟聽晚!】


    陸硯舟:“……??”


    母親竟是裝的?


    就在陸硯舟懵圈的時候,孟聽晚暗地裏朝陸硯舟眨了眨眼。


    陸硯舟瞬間會意!


    薛遠山不曉得母子倆的心思,見到孟聽晚泄氣,他就得意了。


    孟聽晚站在一邊,深吸一口氣,目光淩厲地看著薛遠山說:“今日之辱,絕不忘記!”


    薛遠山壓根不將她放在眼裏,手一揚,大步進入了定國侯府。


    陸硯舟卻十分擔心:“母親!”


    孟聽晚這才勾唇:“無事。”


    忠勇侯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進入定國侯府之後,就直奔陸硯舟的院子去,在他的院子裏麵搜查一通。


    而第二個去的地方,就是曾經許夢瑤住過的客院。


    連陸江淮這個正兒八經的定國侯的住的地方,倒是遲一些才進去。


    這就有趣了。


    府中的下人全都被控製住了,不能隨意走動。


    孟聽晚以照看陸江淮為由,待在陸江淮的院子裏。


    而薛遠山則帶著人搜查。


    孟聽晚一看那陣仗,就知道,這所謂的搜查,不過是表麵功夫、做做樣子而已。


    她已經知道薛遠山在找什麽了。


    幸好她早有準備。


    可惜,薛遠山的方法太笨了。


    若是讓她來策劃這種事情,絕對一擊即中,不這樣拖泥帶水的!


    突然聽到大動靜,孟聽晚厲聲道:“我家侯爺還躺在床上,你們這樣的大動靜,若是出了事,誰擔當?”


    嘴上這麽說著,她心裏卻在碎碎念。


    【最好這時候,陸江淮突然吐血,坑死你們!】


    【早知道你們來抄家,我先給陸江淮下毒。】


    床上的陸江淮:“??”


    給他下毒?


    他被氣得不行!


    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是要氣死他?


    於是,他噗的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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