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肉球似乎根本沒有類似心髒大腦這樣的致命處,每一塊肉可以隨時舍棄。


    一旦被舍棄,這塊肉就會像幹癟的果肉一樣萎縮成一團。


    這個世界神秘側的生物稀奇古怪,很多時候都會有超乎想象的事情發生。


    以防萬一,還在追逐過程中的淩越一把扯下外套,將之當成一個臨時包袱皮。


    黑毛肉球每一次舍棄脫離的肉塊,都被她兜了進去,一並帶在身邊。


    一球一人速度都奇快,等到淩越終於把黑毛肉球從臉盆大追到拳頭大。


    發現它的速度更快了,再加上擔心對方故意把她引到什麽絕境,淩越也不敢繼續肆無忌憚地追下去。


    忽然想到曾經被無邪用來砸了黑眼鏡後腦勺的白璽,此時此刻淩越也顧不上多想,手快過腦子地淩空一躍,掏出白璽就以拋擲暗器的手法砸了出去。


    砰——!


    出乎意料的一聲碰撞的響動過後,淩越就見那團幾乎跑出黑影的黑毛肉球在空中猛地一滯,而後化作一團幹枯萎縮的東西,和白璽齊齊落到了地上。


    白璽丟出去的瞬間,其實淩越心裏就有點後悔了。


    暗道還是追得上頭了。


    萬一把白璽砸壞了怎麽辦!


    淩越趕緊跑過去撿起白璽好生查看一番,確定白璽還是那樣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寶貝地把白璽往身上t恤衫上蹭了蹭,擦幹淨沾染的灰塵,淩越把它收迴腰包,方才有心思去查看幹癟成一團的黑毛球肉。


    這麽一看,淩越倒是驚訝到了。


    因為這東西幹癟之前和幹癟之後,可以說完全就是兩個物種。


    幹癟之前,它就是個圓潤飽滿的黑漆漆的肉球。


    幹癟之後,它渾身的黑毛都消失了,就連顏色都從烏漆麻黑變成了植物幹枯發黃的那種暗淡黃褐色。


    圓潤的身體也變成了五瓣,像幹枯的木槿花種子那樣,五瓣殼微微蜷縮著炸開,露出了裏麵一排排鋒利的鉤狀牙齒。


    淩越看得眉頭緊皺,用墨竹撥弄了幾下,又從張開的中心處一棍子捅了進去。


    那裏仿佛是它的嗓子眼兒,還挺有韌性的,把墨竹卡住了。


    不過依然沒什麽動靜,看起來是真死了。


    分辨不出什麽,淩越依舊用外套包袱把它包起來,打了個結,拎在手裏。


    這才開始觀察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裏是一間空曠的宮殿,不算大,什麽裝飾都沒有,隻有宮殿中間立著一根黑青色石柱。


    石柱上光滑異常,仿佛它本身就隻是充當一個支撐這個空間的作用。


    但淩越卻沒有直接略過它的意思。


    黑毛肉球逃跑的時候直奔這裏,這裏暫時也沒有發現別的通道。


    它總不能自尋絕路。


    這裏必然還有什麽機關,或是隱秘通道,或是絕對殺招。


    而且在這種地方,石柱身上光滑得沒有一絲歲月打磨痕跡,本身就是一種異常。


    一路追來,黑毛肉球觸發了十幾處機關,有箭矢,有滾石,有飛去來器,也有飛索鐵刺……


    當時沒多想,現在迴想,淩越卻覺得那些機關不像張家人的風格。


    張家人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必是絕殺。


    沒道理這個風格上升到他們老祖宗這裏,就突然變得花裏胡哨且無用了。


    就在淩越圍著石柱打量時,裏麵忽然傳出一陣有規律的敲擊聲。


    硿、硿硿——


    帶著一種微妙的詭異的試探。


    淩越愣了一下,暗道難不成裏麵有人?


    會是黑眼鏡和張麒麟嗎?


    思索片刻,淩越抬手,以墨竹輕輕敲擊石柱。


    以剛才那陣聲音的同頻敲擊規律。


    裏麵的人似乎也被淩越迴應的聲音驚了一下,或許還存著疑惑。


    ——迴應的敲擊聲,究竟是迴音,還是人?


    古怪的沉默,仿佛形成了一種無聲的對峙,蔓延開來。


    就在淩越以為裏麵不會再有動靜時,裏麵又傳來一陣敲擊聲。


    三短三長三短。


    sos


    按理來說,這是很多他們這一行的人都知道的常識,可惜淩越不知道啊。


    所以在她聽來,就是裏麵不知是什麽的東西又發出了有規律的敲擊聲。


    這是故意引誘她繼續以某種未知規律敲擊石柱,觸發機關,還是一切隻是巧合?


    既然敲擊聲能傳出來,那說話聲呢?


    淩越決定最後再試探裏麵到底是什麽在發出聲音。


    試探的方式也很簡單樸素。


    “你是誰?”淩越靠近石柱,凝聲詢問。


    裏麵沒有說話聲,而是敲擊了一下,似乎在表明自己可以聽到,但無法和她對話。


    這麽一聽,還真像是有個人在裏麵。


    淩越想了想,繼續說到:“我說名字,是你,你就敲一聲。不是,就敲兩聲。”


    裏麵迴了一聲。


    這是表示同意了。


    淩越存了心思,問:“你是門德?”


    裏麵的人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猶豫,片刻後,敲了兩聲。


    不是。


    淩越繼續說名字,胡編亂造了好幾個人名,對方都是敲的兩聲。


    敲擊聲還在逐漸減弱。


    淩越猜測對方大概是被困在了石柱了,而且時間不會很短。


    又或者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管她編的名字有多離譜,裏麵的人敲擊聲都很穩,透著一股絕對的冷靜。


    這樣的行事風格,倒是挺像張麒麟的。


    不過也不排除是黑眼鏡,雖然現在的黑眼鏡看起來是要比十年後的他更“活潑開朗”,但人的本質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想到這裏,淩越終於不再試探,而是直接說了張麒麟和黑眼鏡兩個名字。


    石柱裏終於傳來了重重的一聲敲擊。


    真是他們中的一個!


    怎麽迴事?按照她追著黑毛肉球一直深入的速度,除非張麒麟他們找到了什麽捷徑機關通道。


    不然怎麽可能比她還要先一步抵達此處?


    懷揣著諸多懷疑,淩越言簡意賅,迅速把石柱外的情況描述給裏麵的人:“我現在在一間石室,這裏很空,隻有中間一根支撐的石柱。石柱呈黑青色,光滑異常,你現在就在石柱內。”


    最後,淩越說:“這裏一定有很危險的機關,我不敢隨意觸動,你能從裏麵發現什麽機關嗎?”


    既然他能被困在裏麵,黑毛肉球也往這裏跑,那石柱外麵一定有開啟的機關!


    果然,裏麵的人聽完淩越的敘述,或許是在整理思緒,尋找線索。


    不久之後,一道敲擊聲再次響起,不過方位卻變了。


    如此重複了兩圈,淩越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這是要她跟著他聲音的指導,在石柱上的幾個方位進行不同次數的敲擊。


    淩越轉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保險起見,提前彈出雪絲,將箭矢釘在外麵的石壁上。


    一道發生什麽意外狀況,她可以第一時間收緊雪絲,被帶著離開這間石室。


    做好準備後,在裏麵的人又一次重複敲擊規律時,淩越以墨竹跟著在石柱的相同位置,進行同樣頻率的敲擊。


    硿——硿硿——


    就在敲完最後一次時,淩越退開兩步,盯著眼前的石柱。


    原本完整的石柱發出一陣噌噌的摩擦轉動聲,一條縫隙仿佛憑空出現,一道狹窄的小門,緩緩打開。


    露出了裏麵向下的密道台階,一如巴乃古樓裏被張麒麟指導著,讓吳邪和胖子敲擊打開的那根圓柱。


    然而,淩越的注意力卻不在密道台階上,而是……


    看清裏麵狹窄得隻能容一個人站立的平台,淩越頭皮忽地一麻。


    裏麵,根本就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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