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斤水等人關心的不是什麽古潼京的曆史和來曆,他們隻關心這裏的寶藏。


    因此對於張鈤山說的話,他們聽了也隻當個故事,很快就不耐煩地逼問張鈤山。


    陳斤水:“我們死了這麽多人才走到這裏,不是為了聽你說故事的,張會長,古潼京的寶藏究竟在哪裏?”


    提起寶藏,霍友雪也急紅了眼:“是啊,我才不相信張大佛爺留下的寶藏,就是這麽一堆破石頭!”


    齊眉案冷嘲熱諷:“張會長,你不會是想要獨吞吧?”


    李取鬧故作無奈:“張會長,不是我們逼你,現在九門什麽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古潼京我們都已經來了,要是有寶藏能讓我們九門重振當年的風光,你作為九門協會會長,難道就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看著到了這裏,依舊想著寶藏的眾人,張鈤山失望地搖搖頭:“我早就說過了,古潼京裏沒有寶藏,這座古城現在非常危險……”


    又是老一套!


    陳斤水聽得火大,一怒之下拔出槍頂著張鈤山的腦袋。


    然而還不等他放狠話,手腕忽然被重力一砸。


    尖銳的痛伴隨著清脆的骨頭碎裂聲!


    陳斤水慘叫一聲,弓腰抱著自己巨痛難忍的右手。


    霍友雪三人嚇了一跳,紛紛用警惕的眼神盯著忽然出手的淩越。


    淩越手裏轉著墨綠的竹杖,皺著眉看著陳斤水,表情不善。


    語氣也很不高興:“我是什麽路邊的阿貓阿狗嗎?說的話就這麽不值得陳當家多聽一耳朵?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在我麵前對張老板動手動腳?”


    陳斤水痛得腦瓜子嗡嗡的,額頭上全是汗。


    他有心想說:你tm根本沒說過這種話!而且他動的是張鈤山的腦袋!


    可惜痛到失聲,根本說不出話來。


    淩越才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對陳斤水說過那句話,反正意思到位就行了。


    她目光不善地掃過霍友雪、齊案眉和李取鬧三人,眼神警告。


    三人往後退了一步,不約而同躲到身邊夥計後麵,一聲不敢多吭。


    被維護的張鈤山眉眼舒展,嘴角微翹,剛才地的失望沉重一掃而空。


    他背著手,雖然臉上還帶著不知哪裏沾上的灰塵,依舊姿態十足。


    張鈤山最後看了幾人一眼,平淡無波地說了最後一句:“如果這是你們的選擇,我不會再幹涉。”


    說罷,他就轉眼看向淩越,眼神裏帶著安撫:“走吧,我們現在要馬上離開這裏。”


    淩越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頷首,並沒有多問什麽。


    眼看著張鈤山帶著淩越和羅雀頭也不迴地走了,本就對他十分信任的伊老板二話不說就帶著自己的手下跟了上去。


    霍道夫猶豫了一下,勸陳斤水聽張鈤山的,陳斤水不甘心:“我才不信他的鬼話,我這鼻子一聞,就知道這裏絕對有好東西!”


    咬牙憤恨地看了淩越和張鈤山的背影一眼,陳斤水記下這個仇,衝自己手下一吆喝:“走,我帶你們發財去!”


    霍友雪等人也紛紛選擇繼續往古城裏麵探索,他們堅信這裏一定有寶藏!


    轉眼間這裏就隻剩下霍道夫,他也有短暫的動搖。


    不過想到自己的直覺,霍道夫還是選擇追著張鈤山等人離開的方向跑了。


    張鈤山帶著眾人剛迴到古潼京修複工程辦公建築區域,這裏就開始地動山搖,不停有落石砸下來。


    眾人不約而同加快步伐。


    等進入張大佛爺曾經的辦公室時,外麵已經有房屋不斷被落石砸塌。


    進入辦公室後,張鈤山懷念地看了一眼這間辦公室,而後迅速找到書架上隱藏的機關,打開了一扇暗門:“這是佛爺曾經留下的暗道,你們從這裏出去,一直往前走,就可以離開古潼京了。”


    霍道夫率先走進去,餘下的人緊隨其後,輪到伊老板的時候,她轉身看向張鈤山:“你不走嗎?”


    張鈤山看著她:“我還有事要做。”


    伊老板看了一眼同樣沒有動的淩越,眼神示意她迴避一下。


    淩越:“…… ”


    默默轉頭,去看書架上的書,就是沒有多走幾步離開這裏的意思。


    廢話。


    她現在走了,萬一張鈤山真被伊老板的深情和美色誘拐成功,兩人雙宿雙飛就此離開了古潼京。


    還等著張鈤山帶她去收取最後“酬勞”的她,難不成還要跑去墨脫雪山上找不知是死是活的無邪哭?


    那不成。


    棒打鴛鴦都不能讓張鈤山跑了。


    或許是淩越清傲冷漠的人設塑造得太成功了,讓人認為她不是個會八卦別人私事的人。


    又或許是覺得有淩越在也無所謂,伊老板沒有等到獨處的兩人空間,還是選擇了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張鈤山這老逼登也很會拉扯:“是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吧。”


    伊老板笑了笑,向他走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新月飯店需要一個男主人,我等你迴來。”


    說罷,就轉身鑽進了暗道。


    張鈤山垂眸想了想,臉上露出一個短促的笑,轉眸就對上了淩越鄙視的目光。


    張鈤山:“……”


    看人家的八卦現場就算了,你怎麽又點評上了?


    不過想想淩越好歹沒像上次那樣直接說出來,張鈤山又很快恢複了平靜的心態。


    覺得她現在隻是這樣用眼神瞅一瞅他,其實已經很給他麵子了。


    好吧。


    還是很不自在!


    張鈤山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淩越翻白眼,轉身往外走:“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你急什麽?”


    張鈤山更冤了,快步追了上去:“我沒急,我隻是覺得你對我有很多誤會。”


    黑暗中,淩越的聲音漫不經心:“我覺得沒有。”


    張鈤山:“不是,你肯定有。”


    淩越:“沒有。”


    ……


    有時候淩越覺得,某些極其個別的男人(請相應人員對號入座謝謝)真的很幼稚。


    她就那麽多看了一眼,張鈤山就非要自述一番自己當爹當媽當師父,養育孩子三十來年的心理曆程,以及他剛才那個笑的具體意思。


    淩越多次表示自己對此並不在意,他完全不用說。


    但是張鈤山鐵了心就非說非說非說!


    煩死了!


    誰想聽百歲老人的心理曆程啊。


    年紀這麽大了都還沒脫單,難道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嗎?


    淩越不理解,也不想尊重,直接打斷他還想繼續跟她談心的意圖:“能喚醒古潼京的風到底還要多久才來?”


    其實想借著討論個人感情問題,從而達到與她談心,試探她之前為什麽對他冷言冷語,最好還能進一步探討她究竟是不是張家遺珠的張鈤山:“…… ”


    不是,我魔咒還沒念到關鍵時刻,你就這麽打斷真的合適嗎?


    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眼神堅定,一個滿眼無語。


    最後還是張鈤山妥協了:“按照風的規律,還有兩個星期,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開坍塌引來的蛇群躁動和九頭蛇柏。”


    對這裏,張鈤山很熟悉,顯然當初古潼京修複工程的時候,他沒少在這片區域行走。


    很快,張鈤山就帶著淩越來到了一處金屬構造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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