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隊伍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了。


    剛開始黎蔟還能扶著蛋姐,但很快他自己也眼睛一翻,帶著蛋姐一塊兒倒在了沙地上。


    無邪趕緊跑過去,躺在地上喘了口氣,然後把黎蔟的手腳搭在自己身上,再把黎蔟背起來。


    淩越用懷疑的眼神瞅了他幾眼,確定他目前還挪得動,就暫時沒管,拖著的人裏又多了個果子。


    好歹果子是女生,之前在劇組的時候還是挺照顧她的,淩越特意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果子的後腦勺上做了個簡易保護墊。


    一手拖三個,不是淩越的極限,而是她身後地上能排下人數的極限。


    王萌暈倒的時候,淩越還在想要怎麽再加兩個,結果轉眼間身後的人就跟約好了似的,一個緊挨著一個地全倒了。


    最後就剩站著的淩越,跪著的無邪,以及趴地上的馬日拉。


    淩越徹底麻爪,丟下手裏的三個人,看看馬日拉和無邪。


    還是選擇了看起來狀態第二好的無邪。


    “現在怎麽辦?”淩越蹲在無邪麵前,伸手托著他的下巴讓他能抬頭看自己。


    無邪喘著氣,眼神有些渙散,背上還壓著早就昏過去的黎蔟。


    被她這麽強行抬頭,無邪眼睛被太陽一晃,更花了。


    他艱難地聚焦,試圖看清麵前逆著光的淩越:“如果,你隻能帶走一個人,咳!我和黎蔟,你帶誰?”


    看他這麽艱難地開口說話,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很重要的話。


    結果就這?


    淩越半點為難都沒有:“我有兩個肩膀,可以扛走你們倆。”


    無邪閉了閉眼,艱難地笑了一聲,聲音越發沙啞:“好吧,你厲害!”


    頭暈眩得厲害。


    無邪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硬撐著最後一點意識,交代淩越:“待會兒,會,遇到人,你,發現不對,不要,動手,除非……”


    咚——


    暈倒了。


    淩越忽然理解了某些奇奇怪怪的人,他們為什麽愣是能把重要遺言交代到一半就死了。


    就像無邪這樣。


    所以除非什麽?


    除非遇到的人太不對勁了?


    除非遇到的人不是人?


    除非遇到的人要先對他們動手?


    哎!


    等他醒過來,一定要批評他這種重要的遺言說不完,盡把有限的時間和精力用在說廢話上的行為。


    既然無邪說會遇到人,那淩越也不再想辦法帶走一大串人了。


    等得無聊了,就下意識把暈倒的人排了排,無邪挨著黎蔟,黎蔟挨著馬日拉,馬日拉……


    不行,馬日拉膽子小,挨著老麥他們肯定得嚇得二度暈厥,所以還是把王萌從無邪另一邊挪過來吧。


    等得到消息找過來時,嘎魯就看到了這副奇怪的畫麵。


    隻見他要接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分作兩排,全都整整齊齊的特別安詳地躺在沙地上。


    就是那種雙手放在腹部,雙腳腳尖自然分開,臉上還蓋上各色圍巾或外套的那種。


    嘎魯假裝傻子的憨笑都差點裂開了。


    他又看了看天色,確定自己接到消息過來,耗費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吧?


    怎麽就全都死了?


    他看向唯一站著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忌憚和殺意。


    難道是這個女人殺死了所有人?


    她到底是什麽來頭?既不是九門的,也不是汪家的,難道古潼京還有其他勢力盯上了?


    提前得到無邪的叮囑,淩越假裝眼瞎的沒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和眼神裏藏都藏不住的殺氣,態度平淡地抬手打了個招唿:“你好,請問你能幫一下我們嗎?我的同伴們都因為缺水暈倒了。”


    嘎魯瞟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排人,心道你他娘的以為我是傻子嗎?暈倒和死了能一樣嗎?


    淩越可不管他的防備,直接越過身邊躺得最近的無邪他們,到邊上抱起蘇南,準備用蘇南來一個投石問路。


    直接把人放對方帶來的駱駝身上。


    觀察了一下,對方憨笑著掀開蘇南臉上的圍巾,隱晦地探了下鼻息。


    發現真是暈倒的,嘎魯的嘴角抽了抽,又恢複憨厚癡傻的笑著拍手:“好哦好哦,又有人可以撿迴家咯~嘿嘿,我來撿我來撿!”


    嚷嚷著就跑去掀其他人臉上的圍巾外套。


    淩越隻當看不到,確定這人不準備現在就動手,拽著兩頭坐墊看起來更軟的駱駝到無邪他們那邊,再一個個把人抱起來壘上去。


    傻子嘎魯嘻嘻哈哈邊玩邊扛人,動作還挺利索的。


    淩越真心懷疑對方不是在演傻子,而是把她當傻子。


    在嘎魯裝傻,淩越裝瞎的默契合作中,兩人終於把所有人都搬上了駱駝,然後嘎魯牽著駱駝在前麵邊蹦蹦跳跳的表演傻子,邊嘻嘻哈哈的帶路。


    淩越瞅著還挺累的。


    算了,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吧。


    走了不遠,果然看見了一片湖,淩越猜測馬日拉聞到的就是這裏。


    湖邊不遠處有個簡陋的莊園。


    在看見嘎魯帶迴來的人裏有個自己走迴來的淩越,笑著迎出來的女人眼神頓了頓,下意識看了嘎魯一眼,然後繼續笑著對淩越道:“你好,你們是在附近迷路了嗎?”


    已經裝瞎成自然的淩越點頭:“對,我們遇到了意外,車和東西都丟了,還好遇到了你們,不知該怎麽稱唿?”


    女人十分熱情地一邊招唿嘎魯把人都安置到房間裏,一邊跟淩越說:“我叫蘇日格,帶你們迴來的是我兒子嘎魯,他平時就喜歡在附近玩,看到人就撿迴來,也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


    淩越簡單的表示了感謝,然後得到了洗澡洗頭的機會。


    可算能洗了!


    知道淩越沒有換洗衣物,蘇日格甚至還特意翻出了一套自己的鮮亮衣服給她,“這是我年輕時候穿過的,因為很快懷了嘎魯,穿不上了,後來男人又沒了,我也就沒再穿這樣的衣裳了。”


    臉上還帶著幾分傷感。


    淩越差點就信了。


    洗了澡,將頭發擦到半幹,淩越換上蘇日格提供的蒙服。


    蒙服款式很簡單,裏麵是白色的內衫,外麵是紅色的斜襟圍裙,鑲了一圈白色毛茸茸的邊,穿起來還挺舒服的。


    係上腰帶,將半幹的頭發繼續紮成一條鬆鬆的辮子斜搭在胸前,淩越準備去看隔壁房間的黎蔟,一開門,倒是先看到披著一件男式蒙袍外套的無邪。


    無邪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而後笑道:“喲,還洗上了?”


    一聽這話,淩越就想起他提醒自己幾天沒洗頭發的事。


    推開黎蔟的房門就進去了。


    無邪也跟著走進來看了看,“還得有一會兒才能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外麵轉轉?”


    淩越知道他應該是有事要去做,看了眼黎蔟。


    無邪秒懂,喊了王萌,讓王萌在這裏守著黎蔟。


    既然安排好了,淩越自然就跟著無邪出去了:“馬日拉呢?”


    無邪一邊側身讓她走在自己身側,一邊迴答:“放心,已經喝完又睡上了。”


    淩越想起無邪暈倒時自己的想法,就跟無邪說:“下次你要死了,交代遺言的時候記得把重要的事放在前麵,要不然說著說著,重要的話還沒說完就死了怎麽辦?”


    無邪很無語,真的,絕對比他三叔當年第一次帶他下鬥的時候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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