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無邪擔憂的那樣,淩越再次獨自離開,去尋找出路時,就發現附近有另一個人的蹤跡。


    她試圖將對方找出來,可惜對方很會躲,擺明了不願意出現在人前。


    淩越也不是多無聊的人,她根據無邪補充的另一個方向的外圍地圖,磕磕絆絆勉強找出了幾個大致方向,開始一個一個的試。


    這個辦法無疑是笨拙的。


    可誰讓她當初沒有學過五行八卦呢,隻是偶爾聽王爺和手下某個擅長此道的門人閑聊時,躲在房梁上的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過幾耳朵。


    在經曆了頻頻繞圈迴歸原點後,淩越終於靠自己堅持不懈的恆心,在天黑時找到了出路,順利離開了那片胡楊林。


    不過也正是因此,她還是遺失了最初選定的方向,一時間也不敢隨便亂走。


    正好天色暗了,她就在胡楊林邊沿尋了一棵足夠高的樹,踩著粗糙的樹皮攀到了樹梢。


    頂著夜裏越發冷冽的寒風,將背包掛在旁邊的樹杈上,自己抱著竹杖閉目養神,靜待天亮。


    她現在有兩個想法,這片胡楊林應該隻有這一個出口,等車隊出來時,她可以再去問問那位關根,重新找到去往附近小村子的方向。


    若是天亮了也沒等到他們出來,她就自己選個大致方向趕路。她有足夠深厚的內力傍身,即便在沙漠裏不吃不喝數日,也不會有問題。


    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總不至於還走不出這片沙漠。


    其實她還可以在車隊沒出來時,就迴去找他們,給他們帶路,施恩於人,問起路來也方便。


    但先後見識過劇組眾人以及馬老板等人的行事作風,淩越懷疑自己的思維與此界中人有很大的鴻溝。


    ——她認為合理的,他們不一定認為合理。


    能不惹麻煩,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遠處,黑瞎子躲在角落裏親眼看著淩越又一次足下生風地上了樹,墨鏡下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又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確定對方今晚是要在那裏休息,黑瞎子轉身又迴了車隊繞圈的那邊。


    第二天早上,在淩越遲疑著是要自己選個方向走,還是再等一會兒時,在胡楊林裏繞了一天一夜,倔脾氣終於給繞沒了的馬老板終於承認這次的鬼打牆不是靠踩油門就能衝出去的。


    大家停下車,開始商量辦法。


    因為有淩越的提醒,無邪演了一會兒,順理成章地就發現了胡楊樹裏的屍體,又根據五行八卦,推算出了正確的出口。


    期間,去放水的黎蔟發現樹林裏有一根繩子,無邪說這是有人迷路了。


    黎蔟第一反應就是淩越,連忙問要不要順著繩子去找淩越,然而蘇南卻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無邪對此提議也無動於衷。


    這讓黎蔟再一次體會到這群人的冷漠無情,對自己的小命越發擔憂。


    等到車隊順利開出這片胡楊林,無邪迴頭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漸漸被甩在身後的樹林,心裏也在想淩越究竟離開沒有。


    每次看見淩越的時候,無邪總會不由自主想起還在青銅門裏的小哥。


    明明兩人的長相沒有相似之處,一個是清冷出塵的人間神明,一個是昂揚孤傲的紅玫瑰。


    可每次看見她的身影,那種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疏離淡漠,那種選定方向就絕不迴頭的堅韌……


    就連雖然疏離淡漠,卻對每一個心懷善意的人都會給予迴應的性格。


    無邪抿唇,心情越發沉甸甸的。


    他想小哥了。


    這邊,無邪剛壓下情不自禁再度浮起的思念之情,沒多久車隊就遇到了沙塵暴。


    隨著車隊對沙塵暴區域的深入,漫天黃沙遮擋了視野,滾滾風聲讓車裏都產生了沉悶的嗡鳴。


    無邪拿起對講機,正要讓後麵的車注意提速,全力穿過這片區域,卻看見前麵那個頂著滾滾風沙踽踽獨行的身影時頓住了動作。


    黎蔟也發現了前麵的人,眯著眼睛看了又看,一驚:“哎?那不是之前那個姐姐嗎?她怎麽一個人走到前邊兒去了?而且……”


    說到這裏,黎蔟忽然噤了聲,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越瞪越大。


    無邪慢慢降低了車速,抽空瞥他一眼,“而且什麽?”


    黎蔟咽了口唾沫,不確定地說:“而且,她看起來,好像,體力還是那麽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無邪之前那番話的誤導,黎蔟現在看著在沙塵暴裏前行速度依舊不算慢的人影,忍不住就想多了。


    比如,普通人在沙漠裏徒步了那麽久,從昨天到現在,幾乎快要十幾個小時了,還能保持這樣充沛的體力嗎?


    其實再往前想,在胡楊林裏獨自繞了兩個多小時的圈,對方身為獨自一人的女性,再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居然一點也沒有驚慌失措,體力也和離開時相差不遠。


    不是黎蔟看不起女生,而是按照正常人的體力來估算,怎麽都不正常。


    更別說現在這種程度的沙塵暴,就連在車上都能明顯感覺到車身被橫向風推著。


    可是對方一個人在外麵,居然還能不受影響,速度依舊快得如履平地。


    他自然不知道目前這個速度,是因為聽見了車聲,淩越故意壓下來的。


    早在沙塵暴風浪洶湧而來時,淩越已經踩著輕功腳不沾地向遠離沙塵暴的方向疾馳。


    黎蔟想七想八想間,就聽吳邪笑了笑,幽幽道:“是啊,就沒看她體力消耗過度的樣子。”


    這樣的人,無邪隻見過兩個,一個是黑眼鏡,一個是小哥。


    而這兩人,若是徒步遇到這種程度的沙塵暴,也絕不敢頂著風沙繼續趕路。


    這讓他想到了曾經西王母宮之行遭遇的那場沙塵暴,那時他心裏總是明白的,無論如何,小哥都會找到他……


    因為頭車的減速,車隊裏其他車雖然疑惑,還是陸續降速。


    等無邪的車來到淩越邊上的時候,淩越讓開了道,車卻沒有徑直開過去,而是又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無邪頂著直往臉上撲打的風沙,眯著眼衝淩越扯著嗓子喊:“你怎麽跑這兒來了?這邊再往前可是去無人區更深處!你跑錯方向啦!”


    淩越一聽,抬手攏了攏擋臉的圍巾,湊到車邊對無邪說:“我在出口那裏等了很久,沒看見你們出來,就選了這個方向。”


    誰知道她運氣忽然就這麽差了,一選就選到了最糟糕的方向。


    明明以前她的運氣都還不錯的。


    外麵風沙正大,一張嘴就灌了滿口的沙子。


    再次相遇,無邪已經不能再將之當作意外了,有心要試探對方,便主動開口邀請:“現在外麵風沙越來越大了,要不然你先上車,我們到風沙區外麵再說!”


    淩越看了眼追在車隊屁股後麵,看起來更兇猛的沙塵暴區域,想著現在走迴去,確實有些費勁。


    而且這次的運氣讓她明白,人不能真的毫無準備地隻靠運氣。


    上車後找機會問這個人要個具體的地圖,找準方向後,說不定能更快離開這裏。


    現在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想清楚這點,淩越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點了點頭,拉開後車門就擠了上去,關上車門後拉下圍巾,這才跟無邪道了謝。


    黎蔟現在正是對淩越的“真實身份”好奇得心癢難耐的時候,看她一上來,趕緊扭頭去跟她搭話:“你好啊姐姐,我叫黎蔟!黎明的黎,一簇兩簇的蔟。”


    淩越雖然話不多,但麵對幫助了自己的人,還是有基本禮貌的,因此衝少年點了點頭:“你好,我叫淩越,淩厲越萬裏,逶迤過千城。”


    高考就考了150的學渣黎蔟傻眼,阿巴阿巴表示好像沒聽太懂。


    倒是無邪立馬明白了淩越的名字是哪兩個字,看黎蔟傻不愣登的,明顯沒聽懂,笑著翻譯:“就是淩空一躍的淩,越來越好的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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