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盯手機都盯得我雙眼發澀要流淚了。


    “叮咚”


    終於在淩晨一點多時,上頭發來了信息,說他們準備出來埋人了,讓我在叢林裏準備好劫人。


    還說救了人之後,直接去邊境線,那裏會有人接應我。


    請我務必要把人成功救出來!


    上頭沉默幾分鍾後,又發來了一條信息:萬一……就隻能放棄!


    他發來“放棄”這兩個字,一定在內心裏掙紮了很久。


    這兩個字也很沉重,因為誰也算不到接下來的局麵,所以,生死時刻絕不能全軍覆沒!


    “這是他們的照片,如果可以的話,帶他們兩個一起走!”


    我和扳手來到樹後麵,翻出臥底和女線人的照片說道。


    “記住了,到時你先去車上。”螺絲刀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起身把子彈上膛。


    扳手認真地說道:“不要爭,等下我和老羅換個方位打黑槍,救出人後你立馬就撤!”


    “……”我抽了抽嘴角,沒做聲。


    然後走過去,轉身把車門都打開,再發動引擎,讓車子保持隨時可以開走的狀態。


    “平安,等會我們開槍時,你就趁亂摸過去把人救出來……”


    螺絲刀說完,就和扳手扛著槍走了。


    我看向有光亮的遠處,也往那邊林子走去。


    根據軍閥家那個女線人發來的最後一條訊息,今夜兵匪們會在別墅後山的區域埋了男臥底。


    很快,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借助他們的燈光一看,隱約能見到一隊人馬,抬著一個麻布袋往這邊走過來。


    人不多,就五六個兵匪。


    有打光的,有拿鋤頭的,還有一路拍攝視頻,嬉嘻哈哈的。


    在隊伍的最後麵,則有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若非她舉著一個大燈,真能被人忽略掉。


    看模樣,應該是那個女線人。


    麻袋裏裝著的,就是我們要救的男臥底了。


    領頭的兵匪大喊了一聲,“在這裏埋,把視頻拍清楚點,天亮就給雲南邊防送大禮,哈哈哈!”


    幾個雜碎停下腳步,把手中還在滴血的麻袋扔在地上。


    舉著大燈的女人趕緊跑過去把麻袋解開,然後將裏麵的人給露出來。


    帶她來,就是打雜的。


    在這裏埋,也是這群雜碎折磨人的一種“樂趣”,在他們的認知裏,一下殺了對方太沒意思了,必須整活,越複雜、越虐心就越好玩!


    尤其是折磨臥底和女線人,他們恨不得被害者親屬,看完視頻後去跳樓才滿意!


    當麻袋被扯脫時,我的頭皮也跟著忍不住地發麻。


    那哪裏是人頭啊,根本就是一個血淋淋的……血人!


    隻見他整個頭皮都被破壞了,鮮血被糊了一臉,隻剩那張吐血的嘴還在進行微弱的唿吸。


    他的雙手掌被砍了,雙腿膝蓋處也是斷的,能撐到這裏還沒斷氣,全憑他堅強的求生意誌力。


    其實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群雜碎並不想讓他這麽痛快的死去,會一邊虐再一邊撒藥止血,最後再把人活埋在山裏,讓毒蟲蛇蟻來慢慢折磨死他!


    “快點挖,埋了好迴去吃白麵。”領頭的掏出一根煙,指手畫腳地大吼道。


    扛著鋤頭的兩個兵匪賣力地挖著,坑洞不需要很大很深,能把人丟進去,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麵就行。


    所謂的白麵,就是粉,吃完粉肯定就是玩女豬仔……


    我握緊雙拳,恨不得一拳一個統統砸死這群人渣。


    “啪啦”


    站在最後麵撒尿的兵匪,猛地栽倒在地。


    我知道,是螺絲刀開槍了。


    他的狙擊槍剛加了消音器,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別墅區或者外圍巡邏隊的聞聲而來。


    “???”


    領頭的看向倒在地上的兵匪,剛想開口就被一槍爆頭。


    湊巧,倒在坑洞邊。


    正準備揚起鋤頭挖坑的兵匪,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擊斃了。


    緊接著,另一個挖坑的兵匪也被一槍爆頭。


    與此同時,我閃電般地衝出去,一蹬腿就將那個要開槍的兵匪踹出十多米遠。


    當場嗝屁。


    “啊!”女線人捂住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亂說一個字。


    即使她知道有人來營救,還是被嚇了一跳。


    我盯著她的臉,“名字!”


    女線人也在打量我,低聲道:“……百合花!”


    這是她的代號。


    我隨即看向地上的血人,“他……”


    女線人毫不猶豫的道:“虎虎!”


    “對!快跟我走!”我一把抱起還有微弱唿吸的男臥底,轉身往車子那邊跑去。


    女線人愣了一下,把大燈放在地上,然後跟著我的腳步追上來。


    所幸出來的兵匪不多,扳手和螺絲刀才能同時開槍射殺,假如來十多個人,真的有點玄。


    因為狙擊槍不比衝鋒槍,不能一次性掃射,而且打兩槍就會暴露身份,又必須換地方。


    所以,這是蒼天開眼。


    才讓我們有機會救人。


    無論結局是生是死,最少把人帶走了。


    上車後,扳手以最快的速度開著車離開叢林。


    我們剛離開不久,就聽到山那邊響起了槍聲和炮聲……


    車上,代號百合花的女線人,抽泣道:“他會不會出事?”


    剛才精神緊繃,她表現得很堅強,這會終於後怕了,一直在顫抖,連說話都說不利索。


    “大概率……不會!”我抱著懷裏的英雄,哽咽道。


    我不是醫生,也不是天神,真沒法迴答這個難題。


    “好可怕,我再也不想來這裏了,嗚嗚!”百合花捂著臉,情緒崩潰地哭出聲。


    螺絲刀在副駕駛室沒說話,一直在觀察外麵的情況。


    “咳咳”


    代號虎虎的男臥底,突然咳出一口血。


    我急了,“哥,他吐血了,怎麽辦?


    “你先給他打一針腎上腺素,然後繼續上止血藥。”螺絲刀從急救包拿出一隻藥水,“兄弟,你最少要撐到邊境線……”


    剛才抱他上車時我就撒了止血藥,同時也給斷肢殘臂做了簡單的包紮。


    血是止住了,可惜內傷太嚴重,聽百合花說,人渣們用鋼管打他的腹部和背部,打得特別厲害。


    不用她說,我們也看得出來,他肋骨最少斷了三分之二,腹部全是紅腫和淤青,後背更是血肉模糊。


    “虎虎”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尤其是頭皮,被破壞得特別嚴重,一碰就會掉肉,甚至還能看到頭蓋骨。


    百合花說,人渣沒一榔頭敲碎他的頭蓋骨,就是想留下來慢慢折磨,然後再把這些視頻寄給雲南邊防“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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