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把李建國的手推迴去,螺絲刀趁機把他拽開,並做好隨時狙擊的準備。


    “這位兄台,剛才我大哥犯病,多有得罪了。”我稍微用力抽迴男人手中的短刀,賠笑道。


    能抓住李建國的刀,不讓他出鞘,由此可見此人的臂力,莫不是派吞的師門來尋仇了吧?


    可是看模樣又不像。


    在沒弄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前,能不打架就最好不要打架。


    紮著丸子頭的中年男人傲嬌地看了我一眼,鬆開手冷聲道:“有病了不起嗎?”


    “呃……”


    幾人齊齊看向麵部扭曲的李建國,並沒有像其他人那種嚇一跳的反應。


    “……”尼瑪,還真懟到我了。


    這個男人的普通話非常塑料,不太像地道的大陸人。


    下了鐵柱重機槍的斜分中年男人,嚼著口香糖走到我身前,仔細打量我幾秒鍾後,開口問道:“你25?”


    “……”我語塞。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麽奇葩啊,為什麽一開口就能把天給聊死了,難不成殺狂知道打不過我,決定派人來打嘴仗報仇?


    尤其是螺絲刀,直接傻眼,在開槍和不開槍之間徘徊。


    那個身穿白色唐裝的男人一直沒做聲,隻是站在人群中間,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在做什麽決定。


    他雖然不說話,但是周身的氣質卻讓人不寒而栗,一看就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江湖人。


    素不相識,真的想不明白他們來這裏做什麽,總不能是來賀喜我的吧!


    斜分頭見我沒搭腔,又用英語重複道:“我的意思是,你今年25歲?”


    原來如此。


    “嗯。”我尬笑一聲,有點質疑他們的身份和來意。


    “年輕有為。”他傲嬌地笑了笑,看向白色唐裝的男人,“就是不知道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槍快……”


    說話間,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槍懟向我的太陽穴。


    “啪”


    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但下了他的槍,還扔給了旁邊的鐵柱。


    前後不超過3秒鍾,速度之快,讓在場的人都原地看傻了眼。


    他們眼裏的驚訝,是沒想到我會有這麽快的速度。


    鐵柱他們的懵,是沒看清我們的動作,就發現手裏有把槍了。


    反觀螺絲刀和李建國他們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斜分男愣了足足三秒鍾才反應過來。


    臉色特別難看,眼裏也全是不可置信。


    可想而知,我應該是唯一一個能下了他槍的男人。


    “……就這麽做到的啊!”我隨便比劃了兩下,漫不經心的道。


    另外兩個用手槍對著阿丁和阿茂的男人,也順勢放下了槍,並聯手向我發起了進攻。


    一左一右,想牽住我。


    我哪能讓他們這麽輕易得逞,拉住右邊男人的手就撞向左邊,把他們甩到一邊後,再出手製服他們……


    不過一兩分鍾的時間,他們兩個均被我拿下,還弄掉了手中的槍。


    平心而論,根本就沒有開槍的機會。


    我早就說過,五步之內,當然是我快過對方手中的槍。


    從小就被我哥、師兄們拿竹子和棍子追著打,還能比他們慢?


    見他們的槍都被我扔了,白衣男終於出聲,拍著手掌大笑道:“哈哈哈!妙啊,真是妙啊!”


    普通話還算標準,能溝通。


    我拱了拱手,道:“這位先生要是來消費的話,我敞開門歡迎。假如是來搗亂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誰要來搗亂,我是來幫你報仇的啊!大侄子!”


    男人大步走過來,拍著我的手臂大笑道。


    “蛤?”我一頭霧水,“這位大叔,你認錯侄子了吧?”


    我有這樣的叔叔嗎?怎麽沒聽我爸說過……


    “沒有認錯,你就是我大侄子,剛才隻不過是試探你罷了!”男人不管不顧地用雙手掌拍著我的手臂肌肉,非常激動地說道。


    眼裏盡是讚許。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我就更懵了,我真沒有叔叔,隻有大伯和姑姑啊!


    “哎呀呀,你這個小夥子不靈泛啊!”白衣男見我一臉疑惑,連湖南土話都給飆出來了。


    ……他嫌棄我笨?


    “老大,你會不會認錯人了?”斜分頭突然湊到他耳邊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拿出最新款的蘋果手機,戳著屏幕道:“你看看,這個靚仔是不是他?”


    斜分頭看看手機屏幕,然後又看看我,“像是有點像……”


    “哎呀,我怎麽給忘了,大哥說到這裏後立刻給他打電話,否則這小子不會信我的……”白衣男拍著腦袋,恍然大悟道。


    弄了半天,他口裏的“大哥”原來就是我二師兄!


    至於他喊我“大侄子”,背後原因則是二師兄與我是本家,論輩分的話我應該喊他叔叔,這個從台灣來的男人就跟著二師兄喊我“大侄子”了。


    白衣男,自然也就是二師兄口裏的“貴人”幫手,也就是某團老大的血脈親信,由他代替二師兄的叔叔過來撈我。


    誤會解開後,我隻想說一句“愛服了油”!


    好好的一件喜事,非要整這麽複雜,一進來就火藥味那麽重,還相互下槍搞試探,真是膽大!


    萬一誰擦槍走火打死人了,責任誰負?


    反之,負得起嗎?


    危機解除,誤會解除,我們便去茶室喝茶聊天。


    白衣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大聲說道:“大侄子啊,你說,想殺誰,我這就讓他們去辦,然後把這裏炸了,跟我去香港玩。”


    我有點無語的道:“白大叔,你還是喊我名字吧,大侄子聽著有點怪。”


    “有什麽怪的,我們是本家,按輩分就是喊你侄子。”白衣大叔做了一個掐的動作,“誰覺得怪,我就掐死他!”


    ……這麽奇葩的老大,到底是誰選出來的,我二師兄也不是這種性格啊!


    再者,一聽到他們的塑料普通話,我就頭皮發麻!


    港腔、台腔、粵式塑料普通話,聽著特別出戲。


    不開口,看他們個個都是無間道裏的大哥形象。


    一開口,這不是我鄰居家的大表哥嘛,怎麽跑這裏來唱大戲了?


    相比較之下,就是斜分頭的那個男人普通話還算周正,但不苟言笑,愛板著個臉,仿佛誰欠他一千萬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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