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慢也很快。


    阿布選擇留下來打遊擊,也是為了給他妹妹報仇。


    假如冒冒失失地逃去果敢,免不了被楊連亭算計……


    張傑很擔心扳手他們出事,見久久沒有動靜,於是走過來問道:“陳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陳偉強搖搖頭,“不用,別去給他們添亂。”


    ……張傑想說什麽又不敢,隻好看向我。


    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煙灰,“你不用擔心,他們一個人頂十個!加在一起就是一個加強排的兵力!”


    嘴巴上說著別擔心,實際上我心裏比誰都焦急。


    今夜的月亮很圓,也很亮。


    淒清的光照在陰氣逼人的原始森林,讓人不寒而栗。


    舒心月湊過來,低聲細語的道:“平安,我想家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去安慰她,隻能靠在車身上,抬頭望向天空的月亮歎氣。


    外國的月亮,讓人覺得心中淒涼。


    片刻。


    我壓低聲音道:“等過了這一陣,我送你迴家好不?”


    舒心月抓緊我的手,“不,我一個人不想迴去。”


    “那你想家怎麽辦,總不可能一直跟著我們逃亡,假如以後我們迴國了,你又該怎麽辦?”


    “我阿媽不在了,我就沒有家了。”


    “你還有我們,大不了以後跟我們去中國生活,以後給陳哥當妹妹,他家就他一個兒子。”


    “對啊,還好我家沒有兄弟姐妹,要不然下場和我一樣……”陳偉強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假如他有弟弟妹妹,下場隻會比他更慘。


    我轉移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聊點別的吧!”


    陳偉強踩滅手中的煙頭,對舒心月和張傑幾個人道:“要不你們睡一會,別跟著我們坐在外麵幹瞪眼。”


    “睡不著。”瘦猴一直坐在石頭上發呆。


    我問道:“後悔跟我們出來了嗎?”


    瘦猴扔著地上的土塊,很認真地說道:“不後悔!隻恨沒你們那麽能打,以後我要好好鍛煉身體。”


    張傑捏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拳頭,恨聲道:“我也是,不能光研究醫學,就忽略了身體素質!”


    八一和鐵柱就不屬於這類型了,他們有的是力氣,哪怕打起架來沒有招式,光體重和身高就可以碾壓一眾普通人。


    尤其是鐵柱,那暴脾氣就跟炸藥一樣,不用點就燃。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偉強苦笑一下,靠在樹上不吭聲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隻有烏鴉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麵的林子裏終於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握緊手中的槍,緊盯著朦朧的密林,生怕突然冒出幾個兵匪,然後舉著槍讓我們趴下別動。


    “搞定,黑著燈把車開進茶園,然後偽裝起來。”


    是扳手,他終於安全迴來了。


    來不及多問,我們趕緊上車,然後黑著燈小心翼翼地把車開進10裏開外的茶園。


    這裏果然是個養生隱居的好地方,周圍是連綿不絕的高山不說,後麵還有一條特別寬闊的河流。


    聽阿布說,過了河流就是小猛拉。


    不過這個位置的河水很急,沒有人會從這裏遊過去,除非想喂鱷魚。


    進茶園的路就這一條。


    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而且茶園占地麵積大約有百十畝,周圍用高高的鐵絲網圍著,靠大路的方向留著一扇門。


    說來也搞笑,圍牆是鐵絲網,大門卻用磚砌了牆體,並做了一扇鐵門。


    門口還拴著兩隻體型龐大的惡狗,不過被哮天犬咬死了,包括守門的狗腿子也被擊斃了。


    屍體則直接丟進後麵的河裏喂鱷魚。


    茶園狗腿子並不多,也就4個,均被擊斃。


    男奴隸有十幾個,個個麵黃肌瘦,遍體鱗傷,手腳戴著鏈子,並用鎖鎖著。


    扳手他們殺進去時,這些男奴隸還在挖地,就算是挖地也被鎖著,怕逃跑。


    看守他們的狗腿子居然在打瞌睡。


    於是乎,這些“叮叮當當”的聲音,正好做掩護。


    就這樣,便輕而易舉地拿下整個茶園。


    摸進竹屋時,阿諾叔叔正在唿唿大睡,床上則是5個女奴隸在伺候,她們脖子上都戴著狗鏈子並鎖在床頭,然後腳也被鎖著。


    目的就是防止她們在半夜造反逃跑。


    我們開車進去時,那些男奴隸還在旁邊的茶園挖呀挖,根本就沒有一點警惕性,也不會去管來了什麽人,或者發生什麽事。


    純粹就是一具具行屍走肉的屍體。


    反觀這些女奴隸,應激反應比較大。


    見李建國捅了阿諾叔叔幾刀,嚇到嗷嗷大叫,有個還暈了過去。


    一般像這種茶園的老板家人,都不會住在這裏,所以清場比較方便。


    殺人也不用考慮太多。


    “你們,你們是誰?”阿諾的叔叔痛到冷汗直流,捂著流血的腿,躺在地上看著我們這群不速之客。


    李建國最恨玩女豬仔的惡魔,提著刀就要捅下去,“要你命的人!”


    “等等!我有話問他……”我一把拽住李建國。


    李建國遲疑了一下,然後拿著刀出去了。


    這幾個女奴隸,也讓瘦猴開了鎖,並帶出去重新安置。


    所謂的安置,無非就是去旁邊的竹屋休息。


    我拍了拍他的臉,“說吧,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這些妹子你又是從哪裏買來的?”


    “我、我說……”阿諾叔叔是本地人,不太會說中文,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堆緬語,我根本就聽不懂。


    還好阿布和舒心月在,能充當翻譯。


    大意就是說,從妙瓦底園區買來的女豬仔和男豬仔,有些人是豬仔自己騙過來替換他們的。


    關於替換,也有這種情況發生,至於讓不讓你離開,就看買主心情了。


    至少你少忽悠了一個人過來,買主對你的態度會好很多,假如忽悠了十個人,你就是小組長了,這就是為什麽騙無止境的原因了,


    換個角度思考下,當你身處魔窟時,每天都經曆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什麽自尊都會被摧殘,腳踏,最後就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擇手段騙熟人過來替換自己,讓自己少受罪。


    問了半天,以為他能有重要的信息提供,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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