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顛簸一兩個小時後,便順利駛進寨子。


    周圍一切正常。


    寧總和徐偉也沒派人來搗亂,反而是占貌那個糟老頭見我們的車開進來後,立刻就帶著人浩浩蕩蕩地趕過來了。


    我下車後對舒心月說道:“你帶這兩個小鬼去樓上休息,順便讓他們填飽肚子。”


    “嗯。”舒心月眨著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牽著他們的手往大廳走去。


    “吱嘎”


    兩輛寶馬車在大門口嘎然停下。


    我快步走過去:“占老板,今天賭場不營業,不好意思啊!”


    “蔣老板,我是來給你送福利的……”占貌下車,神秘兮兮地笑道。


    “什麽福利,你買彩票中大獎了要給我分錢嗎?”


    我看向另一輛車,發現裏麵綁著幾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嘿嘿,簡直比中大獎還開心啊!我昨夜在城裏玩通宵,清晨返迴這邊時在路上抓了一批逃亡的豬仔,想著你這裏需要女人,趕緊送幾個漂亮的過來給你。”


    占貌打開車門,拽住一個女孩子的長頭發,就把人給拖了下來。


    “你從哪裏抓來的女豬仔,不怕園區老板找上門來問你要人嗎?”


    這狗日的運氣真是好,我怎麽就沒在路上遇見逃亡的豬仔?


    “你不知道嗎?昨夜山那邊的新園區出了大事,聽說跑出來大幾百豬仔,姓徐的都派人去搜山了。”


    “難怪我剛才迴來時,看到路上有人在巡邏。你抓了多少妹子?”


    占貌把她們全都拽下車,信誓旦旦地道:“我就抓了3個妹子。你放心,絕對沒碰過,直接送來給你了。”


    這三個女孩子被重摔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


    她們身上的衣褲全是灰和茅草,不過沒有被撕爛的痕跡,看著不像被強暴過。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有時候這群畜生為了賣出高價錢,確實不會碰抓過來的妹子。


    扳手和螺絲刀見狀,隻是皺了皺眉,沒發表意見。


    我看了一眼她們,開門見山的問道:“多少錢一個?”


    占貌賤兮兮的伸出二根手指頭,“20萬一個!”


    八一怒罵道:“媽的,你怎麽不去搶銀行,還20萬!”


    占貌滿臉賠笑道:“小兄弟,現在女豬仔貨源緊張,起步價就是12萬,原裝貨就更貴了。這幾個妹子長得漂亮,年齡又小,價格肯定貴點。”


    “3個人50萬,不賣的話你就帶走。”


    我看著她們被荊棘刮傷的腳,和跑爛的廉價涼鞋,確定是從新園區跑出來的女豬仔。


    占貌思考一秒鍾後,興奮地說道:“行,那就給蔣老板一個麵子,50萬交個朋友!”


    我冷著臉,“八一,去跟陳哥拿錢!”


    八一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跟著陳偉強進去拿現金了。


    “蔣老板真是爽快,以後有妹子我就送你這裏來。對了,那兩個女人你們用得還開心嗎?”


    占貌的笑,有種說不出來的猥瑣和惡心。


    開尼瑪的心,真他媽的想給他一拳。


    我一把拽起地上的女孩,“瘦猴,帶她們進去洗幹淨換身衣服,然後我要好好審審她們!”


    ……瘦猴愣了一下,趕緊把這三個嚇懵的女人帶進去。


    這時,八一也抱著五紮現金出來了。


    “占老板,我就不陪你清點現金了。”我把錢扔他懷裏,準備送客。


    “感謝!不打擾蔣老板尋開心了,嘿嘿!”占貌看到紅票子後樂得合不攏嘴,拿好錢趕緊帶著人離開。


    “嘭”


    鐵柱鎖了門,抱著重機槍氣唿唿地走進來向我發牢騷,“哥,為什麽要給他錢,我真想一槍崩了那狗日的!”


    “鐵柱啊,這你就不懂了,我今天不給他點甜頭嚐嚐,日後怎麽加倍要迴來?”


    我笑了笑,指著螺絲刀和扳手:“假如哥讓你跟著那兩個哥哥去幹一件大事,你怕不?”


    鐵柱堅定地說道:“不怕!”


    “你都不知道我讓你去幹啥,就這麽痛快地答應了。萬一我讓你去殺人放火呢?”


    “呃……”鐵柱有點轉不過彎,細想了二秒鍾後鼓起勇氣道:“殺就殺,隻要不是殺好人。”


    “記住你剛說過的話,到時候不要怕呦!”我拍了拍他的虎背熊腰,“你們先去四樓休息,晚上還有任務!”


    “明白!”


    鐵柱、張傑欲言又止地上了四樓。


    那三個女孩已交給阿花和阿蘇去清洗、安撫了。


    我們來到五樓時,舒心月正雙手托腮,看著那兩個小鬼在吃麵條。


    大概率是餓了,二人狼吞虎咽的,很快就把一大碗麵條吃了個精光。


    連湯都一滴不剩。


    舒心月起身,“吃飽了嗎?”


    “嗯。”女孩點點頭,用破爛的衣袖擦著全是油的嘴巴。


    舒心月拿起空碗,去問廣西小男孩,“你呢,還想再吃一碗嗎?”


    “……”男孩抬頭看著我們,搖搖頭,把筷子放下。


    “你們過去沙發上休息,我要做午飯給你們吃啦。”


    “謝謝姐姐。”


    女孩膽怯地離開餐桌,低著頭走到客廳,然後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地揉搓著淤青的小手。


    廣西小男孩也有樣學樣地跑到她身邊站好,然後滿臉害怕地看著我們,“老板,你們不要打我,我會幹農活,真的,絕對不會吃白飯!”


    14歲的孩子,一開口就成熟得令人心疼。


    試問現在這麽大的孩子,誰在家裏還不是個寶?


    看著他滿是老繭的雙手,我盡量笑得自然點:“告訴哥哥,你想迴家嗎?”


    “啊?”小男孩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然後又去看扳手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


    扳手把槍放下,用廣西本土話問了一句:你家是哪個地方的?


    小男孩聽到熟悉的鄉音後,“哇”的一聲就哭了,說他來自廣西最窮的山區,去鎮上坐車都要先步行三四個小時……


    他說他想打工賺錢給爺爺養老送終,還想見一麵沒有任何印象的媽媽……


    小男孩這一哭,那個女孩子也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說想迴家讀書,想爸爸媽媽,想老師和同學……


    “唉!”螺絲刀歎了口氣,抱著槍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麵直出神。


    扳手摸著男孩亂糟糟的頭發,語氣溫柔地安慰道:“別哭了,我送你迴家!”


    小男孩吸著鼻涕,“真的嗎?”


    “真的,廣西人不騙廣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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