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緊接著,一道矯健的身影閃電般地出現在我眼前。


    “這、這是小青?”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我齜牙咧嘴的狼狗,下巴都快被它驚掉了。


    這尼瑪哪裏是青色的小狼青,明明是通體黑亮,體型龐大的成年大黑!


    “臥槽,我還以為是……”


    李建國他們拔腿追上來後,也忍不住的喊出聲。


    陳偉強本來在洞口邊開機搜信號,聽到嚎叫聲後,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


    見是舒心月喂養的狼狗,我們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小青對我們的到來充滿敵意,狗毛直豎,隨時做好下嘴的準備。


    “小青?我們是來做客的咯,因為我們剛才救過你主人,所以我們是朋友。你這副齜牙咧嘴的樣子,太醜了,影響顏值,也不是待客之道!”


    我迴過神,語氣平緩,注視它那雙發綠光的小眼睛道。


    “汪”


    小青歪著狗頭盯了我好幾秒,才收口,一本正經地端坐在石頭上。


    並擺出一副高冷男神的模樣。


    “?”舒心月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蹲下身子摸摸它的頭道:“你聽得懂他說的話?”


    “嗯”


    小青低鳴一聲,繼續盯著我看。


    “喂,我們都是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外麵有人跟蹤你嗎?”


    我忍住笑,繼續逗它。


    “??”


    小青歪著頭,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我,要不是它想保持狗男神的端莊模樣,估計要咧嘴“罵”我了。


    “因為他家有兩隻老狼狗,從小就耳濡目染,所以能和狗子無障礙交流。”陳偉強拍了拍手機,忍不住地飆髒話,“臥槽,這破手機沒電了!”


    “這……”螺絲刀看看我,又看看他,找不到語言來表達他複雜的內心。


    李建國看著桌上的煤油燈,突然發出靈魂拷問,“那去哪裏充電?”


    “呃~”


    我也不知道,隻能低頭給血肉模糊的腳底板塗藥,“你們也坐下來清理水泡吧,說不定明天還要繼續逃亡。”


    “哥,先喝粥,涼了就不好吃。”


    八一端著一碗粥來到我身邊,輕聲道。


    我抬頭,問舒心月,“你吃了嗎?”


    “嘻嘻,你吃。我減肥。”


    舒心月的笑,就像天上的月亮那般,瞬間點亮我心中的陰霾。


    我把藥膏遞給八一,捧著碗,埋頭默默地喝粥。


    紅薯粥很香甜,有濃濃的家鄉味道。


    不知道我的家人,他們現在還好嗎?


    “汪”


    小青突然站起來,咧嘴衝我低吠道。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舒心月直接神補刀,“呀,你拿了它的碗。”


    我用力地捏著碗,“……八一!!”


    “哥,你別激動,我也不知道是小青的飯碗,她家就兩個碗啊!”


    八一一驚,趕緊跑到陳偉強身後躲起來。


    螺絲刀和阿布相視一笑,走到一旁去竊竊私語了。


    李建國則繼續坐在石頭上,磨他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舒心月尬笑道:“沒事,它的碗也很幹淨,我經常給它洗澡,刷牙的。”


    “臭狗,還給你!”我把空碗放在它腳邊,指著李建國道:“你看到那把殺狗刀沒,老實點,知道嗎?”


    “汪”


    小青明顯怒了,齜牙咧嘴地衝我叫了一聲,卻又不敢撕咬。


    “平安啊,你就剩欺負狗子的那點出息了。”


    陳偉強把手機收好,走到石床邊坐下,準備清理傷口。


    李建國根本就不會理會我們的調侃,繼續專心致誌地磨刀。


    “小青,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下午救過我,你不能兇他們噢,知道嗎?”


    舒心月搓了搓狗頭,對我們說道:“要不明天我帶你們進城吧,我不想迴寨子,你們也別去,不然我阿爸會把你們留下來當苦力的。”


    她的意思我明白,外地人進入當地寨子,不是被快綁帶走賣掉,就會關起來要贖金,反正不會讓你健全的離開。


    “這裏離城區多遠,安全嗎?”


    雖然我和扳手跟著劉十一來過一次,但那是坐車啊!


    根本就不是一個方向。


    隻要能安全進城,然後聯係上言雲,一切都好辦。


    “走半天就能到郊區,有車就方便許多。第四特區比妙瓦底安全。我身上有錢,還可以給你們買藥,買飯。”


    螺絲刀突然說道:“明天進城後,我們先去不起眼的旅館住下,然後再想辦法聯係大使館迴國。”


    “我不迴去,我要報仇!”李建國冷不丁地站起來,握緊手中的刀恨聲道。


    嚇得小青一個激靈,立刻退到我的腳邊。


    真以為李建國是屠夫,要屠狗了。


    “迴去……坐牢嗎?”陳偉強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道:“平安,我們迴國後在裏麵唱鐵窗淚,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賤人在這邊逍遙快活?”


    “……”是啊,我怎麽甘心放過她,他們?


    憑什麽受害者要接受法律的製裁,而殺人犯卻拿著喝人血的錢在國外花天酒地?


    這世上,還有天理和王法、公平與公正嗎?


    這時,八一立刻拍著胸膛表態,“我聽你們的,你們迴國,我就迴國。你們要留下來報仇,那我也留下來。”


    阿布本就是緬甸人,不需要做任何選擇,等我們安頓下來後,他應該就會起程迴家了。


    至於螺絲刀的態度,我猜不著。


    也不願意去猜。


    ……他沒做聲,隻是麵色沉重,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扳手。


    他在等扳手醒來。


    畢竟,他們是軍人出身,骨子裏刻著某種不一樣的忠誠誓言。


    和信仰!


    扳手吃完藥後,本來已經開始退燒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體溫又在慢慢上升,額頭上也全是汗,臉亦被燒得通紅。


    四肢卻冰涼,還在不停地打擺子。


    “怎麽辦,他又開始發燒了。”我抓緊他冷若冰霜的大手,心急如焚地看向舒心月。


    她不是醫生嗎?可我怎麽覺得她像個江湖假郎中!


    “我、我隻是個半桶水,我媽媽是醫生,可是她在兩個月前就去世了。”


    舒心月小臉一紅,低垂著眼瞼,哽咽道:“當時就是在這張床上,我看著阿媽咽氣的……”


    “嘭”


    我滿懷希望的心,瞬間掉進冰窟窿裏。


    “扳手要是死了,我就迴去炸掉kk園區!”


    我一把扶起四肢冰涼的扳手,準備現在就進城求醫。


    螺絲刀見狀,立刻穿好鞋子拿起ak,低吼道:“兄弟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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