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如此反常,陳偉強四人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出神……


    “小寶貝,等我一下,姐姐先去洗澡。”


    一進門,燕子就膩歪地爬在我身上嬌聲道。


    “不用,我坐會就走。”


    我鬆開她的手,示意她別誤會我的意思。


    一個小時,並不是真心想和她發生故事,是想讓她少接客受罪。


    剛才她跟著我下注時,就已經引起賭場裏其它扶手女的嫉妒。


    尤其是被我拒絕陪玩的那個女人,想吃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萬一我走後,別人合夥想整她,怎麽辦?


    聽扳手說,扶手女的世界也鉤心鬥角,甚至比男人還厲害。


    一個宿舍的扶手女,全都在暗地裏搞各種陷害,掐架等。


    燕子這麽純真的人,肯定鬥不過那些三八,何況剛才她親我時,就開始被人敵對了。


    “……好吧,我知道你嫌我髒,就不自討沒趣了。”


    燕子苦笑著,走到床邊坐下。


    旁邊的垃圾桶裏有剛用過的避孕套、紙巾等。


    我十分尷尬地走到她身邊坐下,低聲道:“你想離開這裏迴國嗎?”


    “你、你說什麽?”


    燕子驚訝地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樣。


    清澈的眼睛,像極了當初春燕姐跟著我逃跑時的樣子。


    “我贏錢了,艾斯教授說都歸我。我想幫你贖身,然後找人送你迴國。”


    這邊賭場主要也都是求財,幾十萬應該能替她贖身。


    我本金就有50萬,加上剛才贏的籌碼,贖她,綽綽有餘。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燕子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激動地抓住我的手,顫抖著聲音問道。


    “真的,賭場贏來的錢都是身外之物,帶不走還會惹禍。


    我替你贖身不難,就怕大老板不同意。”


    “謝謝你,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謝謝你!”


    燕子一把抱住我,放聲痛哭起來。


    在人間煉獄裏,任誰都想迴家,哪怕是自願過來發財的人。


    “你受傷了。”


    我看著她脖子上的淤青,心疼地問道。


    “那個變態就喜歡折磨我,求他都沒有用,我越哭,他就越興奮,還不停地打我,掐我脖子……


    我真的好想迴家,就算死,也要死在湖南。


    我不想在妙瓦底當孤魂野鬼,你贖我迴國,我打十份工都會把贖金還給你,嗚嗚。”


    燕子傷心地撩開裙子,大腿都是淤青和煙頭燙得疤。


    ……我心裏一緊,更加堅定贖她的決心。


    今天若不帶走她,下一次能不能見到還是個未知數。


    “別哭了。等會我去和教授說贖你,也許會發生意外,你跟著我,千萬不要走丟了。”


    “嗯,我什麽都聽你的,一定不會亂跑。”


    我也無法預料接下來的風險,隻好安慰她不要太擔心。


    燕子說喜歡x虐待她的那個男人,是個當兵的,隔三五岔就會過來玩她。


    免費。


    我猜測,這個男人應該是克倫邦的邊防軍。


    假如扯上軍閥,這事就有點難辦了。


    還有,等會陳偉強知道我的決定後,不知道會不會被我氣死。


    再者,艾斯教授那裏也很難交代……


    “你怎麽了?”


    燕子見我出神,搖了搖我的手臂,眼巴巴地問道。


    “沒事,有沒有重要物品,帶上吧。”我淡然一笑,起身道。


    “嗬,身份證什麽的都被收走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屬於我。


    我們辛苦賺來的錢,也守不住,有時候要孝敬主管、保安等。”


    燕子拿起黑色的小包,苦笑著看向房間的四周。


    “走吧!”


    我拉起她的手,打開門,快步下樓。


    大廳內,賭徒們還在繼續玩命,贏了的人在手舞足蹈,輸了的人則在打電話四處借錢。


    “這麽快?才多久!”


    見我們下樓,陳偉強靠在牆壁上,看著腕表意味深長地笑問道。


    原來他們一直在樓梯口等我,還真是貼心啊!


    “艾斯教授呢,我想用籌碼替她贖身。”


    根據我對他的尿性來判斷,應該是去玩洋妞了。


    “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你他媽的今天是瘋了嗎?”


    陳偉強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抓住我的襯衣領口,就把我推向牆邊。


    “你大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扳手也怒了,扔掉手中的煙,恨不得給我一拳。


    八一反應倒是沒那麽激烈,隻是怔怔的看著我,在思考問題。


    “我沒瘋,認真考慮後下的決定。我不想看著她死……”


    “你他媽的以為你是救世主嗎?緬北幾十萬豬仔,你能救多少,你有想過你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嗎?”


    陳偉強打斷我的話,鬆開手,狠狠的撞了我一下,氣到表情變形。


    “能救一個是一個。至少,現在我有實力。”


    我靠著牆壁,看向大廳的男男女女,心底無限的悲傷。


    說我感情用事,頭腦發熱也好,燕子我贖定了。


    “你有實力個屁,賭金是艾斯教授的,給不給他說了算。


    放不放這個女人,賭場老板說了算,你特麽的就是個屁。


    你是精蟲上腦,抽風了嗎?”


    陳偉強扯著自己飄逸的長碎發,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教養,讓他沒有說出攻擊燕子的話。


    隻是罵我,想讓我清醒頭腦,麵對殘酷的現實。


    “理想主義,純純的理想主義。”


    扳手也氣到模糊,直接去賭廳透氣了。


    阿布和八一,反正一直是不插手我們的事。


    主要是插不上,隻能用行動默默支持。


    見扳手出去,阿布和八一也趕緊跟了出去。


    生怕我們打起來後,一起揍他。


    我小聲爭辯,“我沒有精蟲上腦……”


    “那你圖什麽?良心?或者,讓妙瓦底政府給你頒發個熱心市民獎?


    醒醒吧!平安!這裏是緬甸,不是湖南!”


    他說得沒錯,這裏是地獄,根本就沒有良知可言。


    而我的所作所為,是多麽不自量力啊!


    一步走錯,全部都得死!


    “平安,謝謝你!我不想你們為難,隻要我聽話,其實也不會受罪的……”


    燕子不傻,看得出來我左右為難,於是鬆開我的手,強顏歡笑道。


    這時,一個穿著綠色製服,人模狗樣的大頭兵,背著槍往這邊走過來了。


    “他又來了,你們快走吧。”


    燕子一看到那人,就像看到鬼一樣,馬上把我往外麵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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