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家的狼狗和黑貓,每次打架受傷後也會去外麵找青草啃食,吃完後就活蹦亂跳的。


    現在的我,也正如一條喪家之犬,悲傷地躺在狗籠子裏舔舐傷口。


    可笑的是,我連貓狗都不如。


    不遠處那隻看門的惡狗,起碼還有肉吃,有新鮮飯菜吃。


    我呢,隻能自憐自艾地卷縮在這裏啃青草。


    被關在其它狗籠子裏的裸體男女,看了我幾分鍾後,居然也在籠子周圍扯起新鮮的青草來啃食……


    正午的陽光像個火球,曬得我睜不開眼,幸好扳手走時給我鋪了一層草,不然真的要燙掉層皮。


    實在是太累太困了,我就這樣一邊啃青草解渴,一邊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喂,該醒來了,老子給你們這些髒豬仔洗個澡!哈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刺耳的金屬敲打聲給吵醒。


    睜開腫得厲害的雙眼後,就看到籠子外麵站著五六個狗腿子,正在嘻嘻哈哈地拚接水管。


    “先把飯吃了,才有力氣洗澡啊!”


    說罷,另外幾個狗腿子就打開鐵籠子,挨個把一碗泔水湯和一個臭饅頭丟進去。


    輪到我時,其中一個狗腿子陰險地笑道:“他就不用吃了,餓三天再收拾他,看他還拽不拽!”


    “行,那就餓三天再喂狗!”


    另一個狗腿子把泔水倒掉,拿出一根火腿腸丟進旁邊的狗籠子裏。


    “汪汪汪”


    那隻惡狗嚎叫著,一口就吞了火腿腸。


    狗力之大,把鐵籠子撞得哢嚓作響。


    我暗自慶幸,這次沒有與惡狗關在一起,不然真的隻剩骨架了。


    “嘭”


    不等我反應過來,高壓水槍就迎麵衝過來。


    “噗”


    水柱打得我睜不開眼,直接被衝到籠子裏邊,撞得後背青疼。


    臉也被大水壓衝得生疼,口鼻全是水,根本就透不過氣來。


    我咬緊牙關,奮力抬起酸脹紅腫的手臂,拚命護住頭部,瑟瑟發抖地攣縮在狗籠子裏……


    旁邊的男女也好不到哪裏。


    他們正在進食時,就被高壓水槍衝得狗盆亂飛,泔水四濺,皮肉被水柱打的“啪啪”作響。


    籠子周圍的青草都被連根拔起,泥土更是濺了我一身,然後被水衝走,再然後又有泥土被衝出來……


    如此反複,衝得我半死不活時,這群畜生才大笑著停手。


    而那些裸體的女孩更慘,直接被狗腿子在籠子外邊抓住手腳,四肢定位。


    然後強行她們叉開腿,讓水柱瘋狂衝洗下體。


    被衝得……


    “哈哈哈,等晚上再來給你們洗澡。”


    狗腿子們衝累後,才意猶未盡地收起高壓水槍。


    “喂,你晚上最好別睡,不然我弄死你!”


    一個本土模樣的黑瘦狗腿子,走到籠子邊,壓低聲音威脅道。


    我雙眼無神的盯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不停地打著冷擺子,牙齒“咯咯”作響。


    “我一定會弄死你!”


    他擱著鐵籠子啐了一口後,起身離開。


    我並不認識他,但是大概率能猜到,他是蕾絲或者和我有過節的狗腿子指使的。


    這群狗腿子負責看管我們這群“狗仔”,自然有機會搞死我。


    長夜漫漫,我該如何自保?


    我閉上眼,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湧上心頭。


    “嗚嗚……”


    隔壁鐵籠子裏淒慘的哭聲,中斷了我悲傷的情緒。


    我扭頭看向她,地上都是血,那姑娘正趴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她後背真的就像剔除豬肉後的排骨,一根根清晰可見。


    也不知她餓幾天了,大好的青春年華,卻要整日遭受這些非人的折磨,又能撐多久呢?


    另外幾個女同胞的狀態也和她差不多,個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嗓子都哭啞了。


    下體都是血。


    我不忍心再看其他人,隻好閉上眼睛看向那隻正在啃肉骨頭的惡狗。


    我真的很想剁碎這群畜生喂狗!


    我不能等死,也不能頹廢下去,必須自救!


    問題是扳手沒辦法替我求情,或者像武俠電視劇那種,帶著一群兄弟劫獄。


    所以,唯一能救我,並讓我脫離狗籠子的人,隻有一個。


    我在心裏反複盤算著,該怎麽求人去找這個人,然後又該怎麽說服他來出麵幫助我,並達成某種協議……


    太陽下山後,這個地方又變得陰冷起來。


    可能是死的人太多,陰氣太重所導致,也有可能是被高壓水槍衝了二個小時,凍感冒了。


    我像條狗一樣把四肢卷縮在一起,隻覺得饑寒交迫,疼痛難忍。


    摸了摸冰冷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除了渾身都是外傷,並無致命內傷。


    隻要我離開這裏,休養半個月定能痊愈。


    我把生存的希望全都押在那個人的身上,祈禱著扳手快點來看我,然後讓他去找那個人救我。


    天完全黑下來後,一束清冷的月光便照了下來。


    讓死氣沉沉的周圍,變得更加陰冷和詭異。


    那隻惡狗偶爾犬吠幾聲,又給黑夜增加了幾分恐怖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渾身疼得受不了時,扳手終於提著小袋子跑過來了。


    “……”一看到他,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地往下流。


    沒有他,我死八百迴了。


    “別說話,先喝水再喝粥,別咽著了。”


    扳手把袋子放在地上,伸進手抬起我的頭,把吸管放進我裂開的嘴裏。


    我一邊哭,一邊吸水,然後又用吸管喝著中國產的桂圓蓮子八寶粥……


    補充能量後,覺得胃裏舒服了許多,渾身也沒那麽冷了。


    扳手又拿出一瓶雲南白藥往我傷口上噴,噴完後,又喂我吃了一顆跌打丸和消炎藥。


    看著心急如焚的扳手,我隻是一個勁兒地哭,連個清晰的字都吐不出來。


    “有人今夜想弄死你。”扳手把垃圾收好,壓低聲音說道。


    我艱難地點點頭,用求救的眼神看著他。


    “你別怕,今夜我值班,可以保你平安。”


    扳手用手抹去我臉上的血水,歎了口氣道:“但是明天和後天夜裏,該怎麽辦呢?”


    我皺了皺眉,示意他靠近一點,心裏有話和他講。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或者在暗處偷窺後,便趴在地上把耳朵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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