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罷了,我本就無意與你爭辯。”黃風大聖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隻見他手臂猛地一揮,手中那沉重無比的鋼叉猶如閃電般向上挑起。


    刹那間,隻聽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徹整個宮殿。小張太子原本緊握在手中的褚白槍竟被黃風大聖這雷霆一擊給硬生生地挑飛了出去,如同一道流星劃過半空,最後重重地插在不遠處的地麵上。


    而黃風大聖則是看都不看那已經失去武器的小張太子一眼,迅速轉過頭來,麵向坐在高位之上的國王。他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朗聲道:“啟稟陛下叛逆之人如今已全部伏誅,請陛下放心。”


    此時的沙國王臉上早已布滿了欣喜若狂的神色,仿佛眼前這滿地的鮮血和橫七豎八的屍體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對於這位權傾朝野的國王而言,這批死去的官員不過是他統治下的小小螻蟻罷了。他們死便死了,自己隻需再換上另一批聽話順從的人即可。至於那些位高權重、德高望重且不能輕易撼動的大臣們,大多都借口生病在家休養呢。


    “哼!二郎啊,你趕緊帶上你的大哥還有三弟速速返迴府上,好生反省去吧!”


    國王板著臉,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語氣說道。然而在場的眾人心裏都很清楚,國王這番話看似嚴厲,實則是想要保住這幾位皇子的性命。所謂的“反省”,恐怕也隻是暫時將他們軟禁起來而已。


    黃風大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他們都沒有察覺到此刻的小張太子身體不停地戰栗著,仿佛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他突然深吸一口氣,好似終於下定決心要做一件驚天動地之事。隻見他小心翼翼地將仍處於昏迷狀態的沙大郎緩緩遞給身旁的沙二郎,然後猛地轉過身去,伸出手指直直指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已然化為人形、威風凜凜的黃風大聖,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


    “這朝堂之上,本應是賢臣良吏輔佐天子治理天下之所,可如今卻被你們這群妖孽弄得烏煙瘴氣!


    城中百姓也因為那些肆意橫行的妖怪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叫苦連天!


    父皇啊,您如今已是一錯再錯,先是對朝中忠臣良將視若無睹,甚至縱容那些奸佞小人胡作非為;而後竟然喪心病狂到在朝中大開殺戒,屠戮百官!您這樣的所作所為,如何對得起祖宗基業?又如何能讓天下蒼生信服?”


    話音未落,早有預謀的小張太子毫不遲疑地一把扯下身上那件象征著尊貴皇子身份的華麗衣袍,隨手扔在了地上。隨著衣袍滑落,裏麵露出了一襲漆黑如墨的緊身黑衣,襯得他整個人愈發英姿颯爽、卓爾不凡。他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地直視著前方,繼續說道:“如此腐朽不堪的朝堂,如此昏庸無道的父皇,實在令我寒心徹骨!從今往後,我與你們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


    小張太子這番決然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在宮殿內炸響。沙國王聞言不禁瞠目結舌,滿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向聽話乖巧的兒子竟會在這一刻公然忤逆自己。


    盛怒之下,沙國王氣得渾身發抖,他扯開嗓子怒吼道:“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居然敢說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言!難道你當真不顧及父子之情嗎?”


    麵對父親的怒斥,小張太子毫無懼色。他冷冷地注視著沙國王,眼中滿是失望與決絕。此時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隻要輕輕一點火星,便能引發一場熊熊大火。


    然而,盡管心中怒火滔天,但沙國王終究還是未能狠下心來出手阻攔。僵持片刻之後,他隻能咬碎鋼牙,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給朕滾吧!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再踏入這宮門一步!”


    小張太子聽聞此言之後,麵色未改,甚至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隻見他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邁得極大,仿佛腳下生風一般,向著宮門外疾行而去。


    沙二郎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小張太子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的眼神之中,隱隱約約地閃爍著一絲掙紮之色。然而,僅僅隻是片刻功夫,那絲掙紮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決絕。最終,沙二郎咬咬牙,用力抱緊懷中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沙大郎,雙腳如同被釘在了地上似的,再也不肯挪動分毫。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黃風大聖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自然清楚沙國王心中究竟作何盤算,不過對他來說,這些統統無關緊要。隻要他能達成目標就好了。


    至於在此過程中需要殺戮多少,無論是人類也好,妖怪也罷,他根本就不在乎。畢竟在他看來,人與妖之間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太大區別。


    既然如此,那麽不管是誰擋在了他前進的道路之上,都必將成為他手中鋼叉與神風下的亡魂。


    就在這時,那位原本想要勸阻自己屬下停止殺戮行為的老學究,突然聽到從皇宮大殿之內傳出陣陣淒厲的喊殺之聲。那聲音猶如惡鬼咆哮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老學究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他哆哆嗦嗦地抬起雙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這樣就能將那可怕的喊殺聲隔絕在外。隨後,他踉踉蹌蹌地轉過身來,腳步蹣跚地朝著自家方向緩緩走去。


    …


    小張太子走出皇宮後,徑直來到了城門口。守城門的士兵看到他這身打扮,麵露疑惑但也不敢阻攔,而當他出城的那一刻,四位身披甲胄的神將卻仿佛早就等候多時了。


    “大人,菩薩已經等你很久了。”


    小張太子點了點頭,這四位神將正是師國王菩薩手底下的四大神將,實力不凡,比小張太子以及他的其他兩位兄弟這種凡俗力量上的頂峰而言隻強不弱。


    小張太子最後迴望了一眼皇城,隨後就跟隨著那四位神將,前往了師國王菩薩所駐守的南贍部洲盱眙山蠙城。


    不過,饒是這四大神將都未曾注意到的是在一處城樓上,有一位大妖正目送著他們離開。


    琅嗔飲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小張太子竟是在這個時候拜師的嗎?”


    “還有,我說怎麽一直對斯哈哩國這個名字沒印象,原來就是流沙國,隻不過改名了罷了。”


    琅嗔歎息一聲,他仿佛早已看到了那皇宮大殿內的血流成河,他搖了搖頭:“如此手段,倒是有些急躁了。”


    “若是硬要用暴力鎮壓,那麽勢必會造成反彈,雖說你足夠強,可以直接鎮壓,可這反倒會加劇人妖之間的矛盾。”


    “雖然我也可以理解你,人妖之間千萬年來的矛盾,不可能是在朝夕之間就全部解決的,而你沒那麽多時間,就隻能用這種辦法。”


    “但這,恐怕就是由人變鼠的源頭了…才怪。”


    琅嗔將手中茶杯朝著台下一丟,正好砸中了一個賣唱的藝人。


    “嘖,看著有頭的你還真是不習慣,我好不容易準備的地獄笑話,還沒辦法說了。”


    “話說這個時間線…是南北朝還是大隋來著?不可能是大唐吧?”


    琅嗔碎碎念的話剛一說完,那個被他砸了頭的藝人早已不知在何時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的對麵。不僅如此,這人竟然還若無其事地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慢悠悠地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這麽自來熟的嗎?”


    這一直眯著眼的藝人嗬嗬笑道:“茶杯砸頭,必有緣由。”


    “聽閣下這般言語,似是對那中原之事了解頗深,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唿?”


    “淩虛子。”


    那藝人聽到這個名號顯然不甚滿意,他笑著說:“南瞻部洲黑風山淩虛子可沒有如此道行。”


    琅嗔倒也不準備解釋,他反問到:“難道不應該是你先介紹你自己的名號嗎?”


    他嗬嗬一笑,眼睛幾乎沒睜開:“在下不過一街頭賣唱的藝人罷了,哪有什麽名號?若是非要說的話,那倒是有一個,那就是王小二胡。”


    “哈哈哈哈哈哈!”


    各懷鬼胎的二人相視一笑,隨後用手中茶杯輕輕碰了一下。


    琅嗔笑了笑:“閣下來尋我所為何事?”


    “不不不,是閣下拿茶杯砸我頭,所為何事。”


    “沒什麽事,就是看你在台下。”


    “那我同樣也沒什麽事,就是看閣下你在台上拿茶杯砸我頭。”


    “看來我們今日是無事可說了。”琅嗔放下茶杯,作勢要起身離開,那藝人伸手攔住了他:“哎,莫急呀。”


    琅嗔輕笑一聲,結果那藝人卻是在此刻緊接著說了一聲:“現在就走,莫不是要將我甩一下不去付賬?”


    琅嗔被他這話逗樂了,他坐了下去,隨後說:“看你這樣子,渾身衣服都破破爛爛的,沒人聽你彈唱嗎?”


    他擺了擺手:“唉,甭提了,家裏進了個老鼠,捉了好久都沒捉到。”


    琅嗔笑道:“怎麽?難不成是要我幫你抓老鼠不成?”


    “那還是不必了,倒也不是真捉不到這老鼠,死強死強的倒還有幾分可愛,我看他這樣本來應當是隻寶鼠,隻是不知身世,不懂禮法,若是我教教他,將他引上正途,便可做聽話乖鼠。”


    琅嗔挑了挑眉,“寶鼠?這世間寶鼠可不多見,你確定它隻是普通的老鼠?”


    藝人喝了口茶:“自然確定,我雖隻是個賣唱藝人,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懂了,但你家裏有如此寶貝,藏著還來不及呢,為何又要與我說?你這要麽是想讓我去替你抓鼠,要麽就是,怕我可憐那鼠?”


    “哈哈哈。”


    琅嗔飲下一口茶水,隨後說:“聽聞那花果山齊天聖被壓下五指山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他也像個老鼠,莫不是也被人可憐?”


    藝人道:“就像我說的,要好好教教,讓他走上正道,可做聽話乖鼠也。”


    琅嗔的表情突然一變,他說:“那這算是什麽?調教?”


    那藝人壓下茶杯,隨後扮出一副鄭重的模樣,然後輕笑著說:“此乃佛法,佛法無邊,迴頭是岸。”


    “哈哈哈!”


    “哈哈哈!”


    這兩人又忽然大笑起來,隨後異口同聲的道出二字:


    “佛法!”x2


    將手中茶杯當做是,酒杯一樣對碰了一下,隨後一飲而盡。


    隨後這藝人和琅嗔開始推杯換盞起來,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這架勢要是旁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這一桌是在拚酒呢,甚至於在別人在一邊看著都會以為這二人的臉上出現了酒氣,但實際上不過是對飲茶水罷了。


    “哎,不瞞你說!我為了將那鼠引向正道,甚至還不惜在意他最喜歡吃的一隻蟲兒身上放了一顆寶珠,那寶珠專門克他,就是為了讓他磨磨性子。”


    隨後他又歎息一聲,仿佛是經曆了無數苦澀:“但現在好了,不知道是哪個人將那蟲兒身上的寶珠拿走了,我那鼠兒直接吃了那蟲,反而激起了他的兇性,別說將他引向正道了,甚至在我家中又帶來了一窩鼠兒。”


    “你想想看嘛,本來我房就沒那麽大,他還硬要在我床底下整上一窩鼠,那我該怎麽辦?”


    琅嗔倒吸了一口氣,隨後說:“我倒不覺得這是問題啊,你不是人嗎?老鼠再多能打得過人嗎?更何況你不是要將他引向正途嗎?”


    那藝人又歎息一聲,隨後說:“問題就是出在這兒啊,我當然打得過那群老鼠,但我那顆珠子丟了呀,沒那顆珠子我該怎麽將它引向正途呢?”


    “珠子?珠子又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


    那藝人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那珠子本來就和這事兒沒什麽關係!”


    說完這話後,他突然話鋒一轉,聲音變得沒有感情:


    “那閣下又與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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