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嗔的狼爪再次泛起金光,每一根爪子都像是一把金色的利刃。他揮舞著狼爪,朝著黑熊精狠狠地抓去。黑熊精隻能用雙臂抵擋,可琅嗔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每一次落下都帶著強大的力量和金光的銳利。


    黑熊精試圖反擊,他集中力量,雙掌之間再次凝聚出一團巨大的火焰,朝著琅嗔推去。琅嗔卻不慌不忙,他的狼身一躍而起,避開了火焰的正麵攻擊。在半空中,他的身體旋轉起來,周身的電弧變得更加密集,形成了一個雷電的旋渦。


    琅嗔帶著雷電漩渦朝著黑熊精俯衝而下,“轟”的一聲巨響,雷電旋渦直接將黑熊精籠罩其中。黑熊精在雷電中痛苦地掙紮,他的火焰在雷電的壓製下根本無法施展,在這旋渦中更是無法變做黑風。


    這一次,琅嗔的狼爪直接抓在了黑熊精的身上。黑熊精的皮毛被金光劃破,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他想要反擊,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之前的雷電攻擊下已經被大大削弱。


    琅嗔沒有給黑熊精任何喘息的機會,他不斷地用手中鋼爪毫無保留的攻擊黑熊精,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肉體的力量和金光以及雷電。黑熊精逐漸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哪怕是他化為黑風也難以逃脫這閃電旋渦,終究是開始求饒了。


    “饒命,饒命,你不就是要那根器嗎?我給你便是了!”


    琅嗔變迴了原型,表情戲謔的看著在漩渦中狼狽的黑熊精,但卻並未急著解除那閃電旋渦。


    “好端端一個妖王,一點骨氣沒有,倒向我求饒了起來,先前放的那狠話呢?算了,不跟你個手下敗將計較,那東西呢?就在那塔上?”


    琅嗔甚至在與那黑熊精激鬥後還毫發無傷,隻是身上那白袍變得破破爛爛了,而這其中的原因便是,那流光溢彩的袈裟此時正披在他的身上,護持著他不被任何火焰所侵。


    “這避火罩還真是好用,黑熊啊,你輸的不冤。”


    “好好好,算你贏了!還不放我出來?我可告訴你,那東西被我供在塔頂上,沒我的黑風,誰也別想取走它。”


    琅嗔覺得他這樣子好笑,於是蹲下身來,看著那苦苦掙紮的黑熊精:“這根器早就被你得了幾百年吧?怎就不想著煉化它?”


    那黑熊精努力偽裝出不屑的語氣:“就算那猴子六根合一,不照樣是倒在了幾個妖王的手中?光是煉化了一個又有什麽作用?倒不如供在這寶塔之上,令那些小妖日日膜拜。”


    “別聽它瞎胡扯!他根本就煉化不了,隻能將這東西供在這寶塔之上用來斂財。”


    在這山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披藍袍的瘦小老頭,手上拿著個抓癢爬,眉宇皆被替換成了類似於植物根須的東西,這倒是讓琅嗔很熟悉。


    “這副打扮…是土地公嗎?”


    那股草藥的氣味兒以及香火氣根本就瞞不住琅嗔這從小在山中長大的狼妖,琅嗔微微行了個禮:“琅嗔見過土地公。”


    黑風山土地連連揮了兩下抓癢爬:“淩虛子大王還是莫要折煞我了,老夫不過為黑風山一土地,受高人指點才勉強存活到現在。”


    琅嗔倒是很好奇他所說的高人究竟是誰,他為何在這時出現在這也倒是很好猜,畢竟再不出來的話,琅嗔都要離開黑風山了。


    黑熊精被揭了老底,當即就罵罵咧咧的:“你這老雜毛,若不是我留了你一命,就靠你那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定身法怎可能留在這山上?”


    黑風山土地無視了那黑熊精的叫罵聲:“大王,你還是先將那根器給取下吧。”


    琅嗔點了點頭,招手就要取下那根器。


    “沒用的!沒我那黑風…”


    黑熊精話還沒說完,琅嗔伸手一招與那黑熊精別無二致的黑風卷嘯而出,將那根器從寶塔上取下。


    黑熊精目瞪口呆,但那根器所化作的光團卻在此時迸發出金色的閃電來,這金色閃電若是尋常妖怪被劈一下,肯定是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琅嗔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感歎,這根器真如它的主人一般,桀驁不馴,難以掌控,但他早已今非昔比。


    金色的光團被他牢牢握在手中,那些金色閃電他全部扛下,照盤接收,同時手中出現金光、藍電、黑風、綠毒、白水,五種變化中除了綠毒外的其他四種都極為強大。


    因為那綠毒是融合了廣謀以及其他小妖的毒素所製,比起金光對應的妖王金池長老,藍電對應的赤髯龍,黑風對應的黑風大王,以及白水所對應的白衣秀士還是弱了很多。


    五色光芒壓製,金色的閃電正緩緩被壓製下來,但僅僅是餘波就讓黑峰山的土地連連後退,甚至都快退到台階上了才勉強能抵禦住衝擊。


    而琅嗔在沒辦法再分心維持閃電漩渦時黑熊精自然是抓住機會掙脫束縛,想要化作一股黑風。


    但當他掙脫完束縛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蔚藍色的電流。若是在這種狀態化為黑風,估計半路就要被墊個外焦裏嫩。


    琅嗔此時掌握的是所有黑風山無論是頭目還是小妖,亦或者妖王的所有力量,這根器要是這都沒辦法壓製住,那這重走西遊還是幹脆別走了吧。


    在這五股力量的壓製下,這金色閃電是越來越小,直至最後琅嗔用力一握,那光團徹底失去了動靜,然後他在張手那光團便化作了一隻紅腹黑羽,且眼睛是重瞳的鳥來。


    “這東西是…眼看喜?”


    眼看喜乖乖的站在琅嗔的手臂上,這一幕讓黑風山土地特別是黑熊精看的目瞪口呆。


    “我似乎煉化不了這根器,隻能將它限製在身上。”


    琅嗔嚐試了一番,眼看喜化作的鳥兒消失,而他原本的狼眸在此刻變成了重瞳。


    但沒過一會兒他就解除了這種狀態,眼看喜又站在了他的肩上,無他,這重瞳在他的眼眶裏看著就挺嚇人的。


    黑熊精呆愣在原地,他想了那麽多辦法,都沒辦法控製這根器,這忘恩負義的小狼甚至還不願意和這根器融為一體?


    “喲,大王怎麽不想著逃啊?”


    黑熊精嘴硬的說:“我好歹是觀音座下守山大神,怎可如此狼狽的逃走?”


    琅嗔在此時倒也不揭穿他,他先對那黑風山土地說:“我聽說土地爺你們那有一套神通,名為縮地成寸,那神通可對我有用?”


    那土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像狼大王你這樣的大妖,我這縮地成寸壓根兒就馱不動你,要是多來幾個土地一起施展,那倒有可能。”


    琅嗔伸出兩根手指:“兩個,行不行?”


    那土地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想到琅嗔居然真的在考慮這件事情,他又陷入了思索,但隨後還是搖了搖頭:“恐怕至少要五位,您身上的靈蘊太多了,如果有五位土地同時施展縮地成寸,連大聖爺這樣的級別都能馱得動。”


    琅嗔稍稍思索,這倒是勉強能接受,若不出他所料,連黑風山都有土地爺,剩下的幾處地方沒有土地也說不過去了,琅嗔如今也掌握了一份土地的力量。


    是的,剛才不知道為啥土地的影神圖直接在他麵前展開了,再加上壓製根器後獲得黑熊精的力量,此刻的他已經解鎖了黑風山所有的影神圖。


    “仔細算算,隻要到了小西天我便能用這縮地成寸隨意迴來了。”


    對於這個結果他已經相當滿意了,之前的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結果那就是整場西行他迴不了黑風山。


    他又對那黑熊精說:“大王啊,我尊你一聲大王,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吧?我今日隻為那根器而來,所以我饒你一命。”


    黑熊精聽這話感到十分的屈辱,但琅嗔可還沒說完:“黑風山一切照舊,除了幾位大妖,那些小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今日起,你就對外說我閉關,至少需要幾十年才能出關。”


    琅嗔話語中雖是請求,但語氣卻像是在威脅:“拜托大王你幫我照顧一下青蛙精們以及狼妖,總有一天我隨時都能迴來,大王你,也多少念及舊情吧。”


    黑熊精冷哼一聲,琅嗔那語氣給了他個台階下,雖然不爽,但還是沒好氣的說:“知道了,你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那些狼妖哪怕是看在那隻老狼的份上,我也會照顧,與你無關,你早些滾吧,去完成你那些天命,黑風山不歡迎你。”


    琅嗔輕輕一笑,隨後竟是雙腿彎曲,直直跪了下來,然後對著黑熊精用力的拜了三拜,甚至就連額頭都被那石塊給刺傷了:“大王,那我下山去了…保重!”


    鮮血滴下,與淚水混在一起,令人難以分辨,紅日黃昏,從這山頂往山下看去,那風景是那樣的醉人,沒了弓的老狼依舊站在那竹橋上,幾隻小狼結伴而行,在這山中巡山,察覺到什麽但是滿不在乎的蒼須子在房簷上喝著琅嗔給他帶的酒。


    琅嗔撿起寶劍,看著山下那幅景象,吐出一口濁氣,解了心中一絲鬱結,然後緩緩向山下走去。


    …


    蛇徑,波裏個浪所在的池塘內。


    “呱!完了完了呱,這下是真完了呱。”


    “琅嗔!我********你***。”顯然罵的很髒。


    在那時他還沒想到,但被召迴的時候他倒是冷靜了一會兒,想起場中那黑風滾滾,才意識到到琅嗔召喚自己究竟是在和誰打。


    tmd,在黑風山幫人打黑風大王,這罪名連叛徒都算判輕了,這不是在無意之間給人當了二五仔嗎?


    “琅嗔!我***呱!下次我再聽你的呱,我就是**!”


    琅嗔有些尷尬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那啥,這次是我不對。”


    你tm!


    波裏個浪在聽到這聲音後,再也沒辦法冷靜,用舌頭把琅嗔捆了起來,然後丟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這還沒完,波裏個浪知道琅嗔耐揍,把人鑲在石頭上還不夠,還沒忘記一個後踢腿給補了一腳。


    琅嗔也隻是自己理虧,任由他發泄,直到波裏個浪消了氣,才緩緩從那山裏麵爬了出來,然後笑著說:“這樣,你也不生氣了吧?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波裏個浪警惕的看向琅嗔:“呱,又是啥事兒?你連黑風大王都打了一架呱,這次還想要我打誰?”


    琅嗔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是想問你想不想和我一起下山去西行?去找你的那些親戚們。”


    “反正待在這裏也很無聊吧?”


    “呱!你就是想讓我當你坐騎吧!想得美!”


    琅嗔有些尷尬,但不排除他還真是這麽想的,他連連解釋:“那肯定不是啊,世界這麽大,你不想看看嗎?而且還不用擔心迴不來,你隻要解除契約就可直接迴到黑風山,也不用擔心你的那些小青蛙受欺負。”


    波裏個浪有些心動,他本來就不是個什麽喜歡宅在家裏的蛙,但他本能的不相信琅嗔:“呱!你立字據!呱!”


    琅嗔一臉得逞了的笑容,然後隨手拿出一根狼毛筆,在自己那本就破爛的白袍上撕了一塊布,沒寫多久,就將字據給擬好了。


    波裏個浪看了看,不用懷疑,他是識字的蛙,不然當初咋可能做生意啊。


    他看了看內容,覺得沒什麽問題,然後就小心翼翼的抬起手中的青蛙掌在上麵按了一下,就算是契約已經簽訂了。


    “行,那到時就叫蛙大王你了。”


    一個坐騎是很有必要的,琅嗔要是自己步行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黃風嶺,而如果是化成黑風或者閃電的話,那太累了。


    琅嗔直接化成一股黑風離開,他還有另外一件事。


    …


    蒼狼林,此時的小狼手中提著一把平平無奇的長劍,他揮汗如雨,蒼狼林為數不多的幾顆竹子都倒了一地,但要是熟悉他的那些老狼們,見到如此努力的他,定會大跌眼鏡,因為在他們的印象裏,這隻小狼一直是那好高騖遠且眼高手低的小妖。


    琅嗔從黑風中走出,小狼看到琅嗔這是無比驚喜,以為琅嗔改了主意。


    琅嗔卻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搖了搖頭:“我就要下山去了,短時間內就很難迴來,但我會迴來的,你安心練劍,等我歸來便是。”


    小狼雖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了起來,笑著點了點頭,琅嗔哪裏不知他的想法,隻是伸手要過了那柄劍:“我此去甚久,怕你在山中受人欺負,便在你的劍上留些手段。”


    琅嗔將這劍往自己手中一擦,金光便被附在了上麵,但這還沒完,他又用狼爪勾勒了幾道龍紋,這龍紋栩栩如生,讓這普通的長劍變得精美無比。


    “如果有不知輕重的妖欺負你,你就讓光照著這劍身晃一晃,準讓他在短時間內眼瞎掉,若有妖想殺你,那你也不必手軟,用這劍狠狠往他身上劈就是了。”


    小狼接過這劍有些欣喜,但隨後又有些失落:“大哥…你真要走了?”


    琅嗔擺了擺手,身形化作黑風,僅在風中傳來一聲:“莫要如此扭捏,隻要這日月尚在流轉,你我便同在一個月亮之下。”


    有道是:黑風山上聚三友,禪院一火毀道行。南海珞珈黑風歸,誰知把戲價幾何?


    琅嗔望著那黃昏之日,隻叫一聲:“走也!”


    金池長老為何偏偏放不下那件袈裟?與他關係甚密的黑熊為何到關鍵時候寧可不救那長老也要拿那件袈裟?真的隻是因為心中的貪念嗎?


    嗬,他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日落紅霞,死的有幾個?活的又有幾個?誰在乎?琅嗔在乎。


    (第一卷,黑風殘陽蒼狼,完)


    (第二卷,黃風黃金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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